南妃妤雖然看不到, 但是從玉傾城咬牙切齒的語氣裡, 就能想象出他憤怒的樣子來。
“七皇子,神運山莊大公子, 盟主府方如珩,我看你們倒是玩得挺開心的。”
此時方如珩在密室外, 並不在這兒, 可是她顯然不知道。
玉傾城這才發現,她身上根本沒有白天時那股恫嚇人的冰冷氣息, 而且她的眼眸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霧霾一樣,根本沒有焦點。
虞謹手裡的劍在南妃妤麵前晃了晃, 薄唇開合,“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所以,她之前一直在故意看他們笑話嗎?!
南妃妤對於麵前的劍沒有反應,摸索著坐到了床邊, “知道又如何?”
反正現在虞謹不能殺她。
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模樣,虞謹和玉傾城皆是前所未有的憤怒,被欺騙後的憤怒, 還有難以置信。
虞謹手中緊緊扣著劍, 似乎想將那纖細的脖子砍斷,但是卻又隱忍了下來。
玉傾城冒著火焰的視線瞪著南妃妤, 想到之前自己在溫泉山洞裡犯下的蠢事, 臉上一陣紅一陣黑。
虞謹怕出了亂子,還是先點了她的睡穴。
出了密室,方如珩看著昏迷的南妃妤一時有些疑惑。
聽了兩人冷冷的解釋, 他依舊無法相信。
他手裡拿著一張紅狐麵具,貼在了南妃妤臉上。
頓時,三個男人神情又微微變了。
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們印象中無害的離離,就是傳說中的女魔頭,她還狠狠地將他們耍了一頓!
如果不是今晚他們三人搞突襲,她還不知道要耍他們到什麼時候!
好半晌,玉傾城才打破了沉默。
“傳說中的女魔頭,如今竟然是個沒有武功的廢物,還真是可笑。”
方如珩將紅狐麵具收好,凝著女孩兒蒼白純潔的容顏,低聲回道,“可是白天在蘭閣她還是有武功的。”
虞謹提醒了一句,“還記得上個月的十五麼?她那時候也是這樣,功力儘失,而且看不見。”
“所以,她有可能明天就恢複了?”玉傾城一邊說著,一邊掐住了南妃妤的脖子。
方如珩拂開了他的手,“玉傾城,你彆亂來!”
三人已經開誠布公談過了,彼此的身份也不再是秘密。
“我亂來?你的目的不也是殺了她麼?現在女魔頭近在眼前,你不要告訴我,你心軟了?”玉傾城語帶嘲諷。
“我隻是覺得,或許她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她看起來比我們小得多了,而女魔頭在十幾年前就開始作惡。”
“花雨宮沒有一個好人,你們忘了今天蘭閣發生的事情麼?就因為年紀小小就習慣了殺戮,所以她們殺起人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玉傾城越說聲音越冷。
虞謹沒有參與兩人的爭吵,而是將南妃妤重新抱了起來往外走。
“去哪兒?”玉傾城將他攔下。
“你們答應過我,她會交給我處理的。”
“現在情況不一樣,我也想把她抓回去好好拷問一下。”玉傾城抓住了南妃妤垂下的手腕,絲毫不謙讓。
“那就憑真本事來。”虞謹眸色驀地沉下來,一股廩人的氣息透了出來。
方如珩神色複雜看著兩人,他知道不管離離被誰帶走,最後結局肯定都不好。
他手裡的劍發出了嗡嗡的鳴聲,等到玉傾城被擊退時,他才擊向了虞謹!
虞謹猝不及防,在避開他的劍時,懷裡的女孩兒也被他搶了過去。
方如珩低頭時,眼底閃過了一抹冷酷,手掌凝出了一道氣力,朝著女孩兒頭擊去。
“你要乾什麼?”虞謹擋住他的手。
“廢了她的武功!”
“不行!”虞謹斷然開口,下一刻又從他手裡將女孩兒奪了回來。
他需要的正是練了血寒秘法的她。
方如珩抓得緊,嘶啦的一聲,他手裡隻剩下一截白色的布料。
南妃妤肩上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肌膚,還有一抹火焰紅。
此時的南妃妤差點要吐了,被轉了幾手,就算沒暈都要被整暈了。
她全身穴道都是錯亂的,從剛才開始她就在裝昏迷,沒想到他們倒是先打了起來。
玉傾城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沫,目光轉瞬變得犀利起來,低喝了一聲,“虞謹,把離離給我!”
他剛才好像看到她肩上有個火紅的印記……
虞謹自然不會給他,抱著南妃妤就飛快地離開了。
方如珩緊隨在後。
玉傾城低咒了一聲,隻能跟了上去。
——
虞謹在風雪中疾馳的時候,南妃妤雖然被藏在了他的衣袍下,但是還是冷得要命,渾渾噩噩地陷入了昏沉當中。
等她醒來,眼前已經恢複了光亮,隻是她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
虞謹聽到動靜,轉身看了過來,冷峻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
“你對我做了什麼?”南妃妤艱難地動了動手指,嗓音有些沙啞。
【零九九?】
【放心,隻是下了藥,不過藥效要兩個時辰才能散去。】零九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