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林晝驀地從夢中驚醒, 他直起身,愕然看著黑夜,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剛才夢到了什麼?

夢裡那個和他這麼親密的人, 竟然是他哥!

他瘋了嗎?

林晝眉頭擰起, 呼吸根本平靜不下來,因為隻要他一睜開眼,剛才夢裡的場景,就一遍遍在他眼前掠過。

他立即下床, 走到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

他捧著水,一遍遍用水浸濕他的臉,水從他的眼皮、鼻梁、唇上滑落,明明觸感冰涼,但他卻感覺有一簇火,從他的喉嚨口冒出。

這叢燃燒的火苗, 愈燃愈烈,從林晝的脖頸轟然燒至他的鎖骨,繼續往下, 竄到的每一處。

都是剛才夢裡, 他哥碰到的地方。

林晝又走進浴室,讓冷水從他的頭上澆下, 但是根本沒有用, 無論他閉眼還是睜眼, 夢裡的場景, 依舊在他眼前上演。

他走出浴室, 手撐在那裡,抬眼, 看向鏡子。

鏡子裡的他,眼睛很紅,隱著一絲欲望。

時間流逝,林晝終於感覺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但喉嚨還是很渴。

林晝今天才知道,原來世界有這樣一種渴,飲水無效,冷雨劈頭蓋臉罩下也無效,忽略這種感覺,更是自欺欺人。

唯一的解藥,是他哥的觸摸和靠近,才能止渴。

像罌粟般令人沉迷和向往。

這時,林晝似乎在鏡子裡看到了寧縱的臉,寧縱像夢中那樣問他。

“喜歡這樣嗎?我親愛的弟弟。”

林晝倉皇地往後退了幾步,背抵在冰冷的牆壁,喉嚨卻更渴了。

他清楚地知道,寧縱不在這裡,這裡甚至沒有風,窗戶緊閉,呼嘯不停的是他心裡作祟的欲望。

林晝無法否認,他好像真的對他哥有欲望。

一旦這個念頭冒出,他心裡有些情緒好像就再也壓不住,那是從心臟深處彌漫出的,一種無可名狀又奇異的感覺。

他到底怎麼了?

林晝看著鏡子,有些茫然地問自己。

可是,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這個晚上,林晝又翻來覆去地過了很久才睡著,隻是,他又做了一個夢,那個夢還是和寧縱有關。

第二天早上,林晝一起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低頭一看,暗罵了一聲。

操。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春夢,現在,他內褲果然臟了。

林晝扶額,有些鬱悶地坐在那裡。他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現在竟然因為……

不就是因為和他哥練習了一場床戲嗎?他至於這樣?

林晝不敢再想,再想下去,他怕昨晚一直困擾著他的夢又會浮現在他腦海。

這時,林晝忽然想起,寧縱十八歲的時候,那時候他竟然發現了寧縱一個秘密。

林晝思緒飄遠。

那天清晨,林晝準備出門上學,路過寧縱房間的時候,寧縱的門虛虛地掩著一條縫。

門未完全闔上,能隱約聽見裡麵的水聲。

林晝有些好奇,以前寧縱很早就走了,現在這麼遲了,寧縱竟然還沒離開,裡麵還傳來水聲。

寧縱到底在乾什麼?

他更好奇了,於是推開了門,站在門口看了過去。

林晝怔住,那個向來高高在上,恍若神祗的哥哥,竟然在洗內褲。

寧縱站在洗手台前,他彎下腰,側臉凜冽,那雙冷白修長的手,竟然浸在水裡,紆尊降貴地在洗內褲。

林晝震驚之餘,又覺得有些得意,他嗤笑一聲,他終於抓住了寧縱的把柄。

他沒準備走,饒有興致地倚在門口,盯了寧縱好一會,寧縱都沒發現他,似乎在失神。

於是,他故意說了一句:“喲,你昨晚夢到誰了,大早上的竟然在洗內褲?說來給我聽聽?”

林晝注意到,他聲音剛落下的時候,寧縱就身子一僵。Alpha脊背繃緊,弓起的弧度微顫,僵硬地站在那裡。

寧縱側著身子,林晝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寧縱僵立的那幾秒,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蒼白和無可奈何。

林晝微微怔住,他隻是隨便說了一句,寧縱怎麼反應這麼大。

下一秒,寧縱就把手上的東西往水裡一擲,水花濺起那一霎那,寧縱就轉身,麵無表情地朝林晝走來。

看著寧縱沒有一絲起伏的臉。

林晝心想,寧縱是不是覺得被他發現了這件事很尷尬,所以現在想找他算賬。

林晝囂張地抬起了下巴,準備迎接這場戰爭。寧縱走到林晝跟前,他看了林晝幾秒,薄唇抿得極緊。

驀地,Alpha單手按著門框,傾身過來,眉眼驟然逼近。

那一瞬,林晝聞到了寧縱身上被陽光曬過的味道,還有他手上清新的肥皂香。

夏季的清晨,蟬鳴聲已是嘶啞不歇。

熾陽籠罩大地,光點在周圍跳躍,彙聚在中央,是寧縱那張一如往常漠然的臉。

淺淡香氣和赤熱驕陽,卻在這個時間點,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十八歲的Alpha一瞬不瞬地看著林晝,寂靜的黑眸掠過一層層難言的情緒,似是在克製著什麼。

沉寂中,他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啞。

“想知道我夢到誰了?”

寧縱盯著林晝的眼睛,吐出兩個字,尾音似風一般,撩弄著林晝的耳廓。

“你啊。”

半是嘲諷,半是玩笑,似真似假。

林晝聽到這句話,他僵立在原地。風卷起角落的微塵,又歸於寂靜。

寧縱的眸色很深,半晌,卻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敢信嗎?”

然後,“砰”的一聲,門當著林晝的麵關上,闔上了一室悶熱和Alpha沉默的身影。

林晝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他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當時寧縱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寧縱那晚有反應了,怎麼可能是因為他?

但一想到這個可能,林晝心臟又有些悶悶的,沒來由的煩躁。

他斂下心思,準備認命地去洗內褲,成年後他很久沒有發生這種情況,或許是昨晚的事情刺激到了他。

一想到昨晚,林晝的心臟又開始突突地跳。

他換上新的褲子,把臟的拿到洗手台邊,洗衣液擺到一旁,打開了水龍頭,水嘩嘩地落了下來。

林晝不由地又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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