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在浴室裡待了很久才出來。
林晝一走出來,就往前看去。
室內開了一盞很暗的燈,縈繞著晦暗的光,寧縱靠在床邊,他偏頭,投過來的視線似能破開昏沉沉的夜。
林晝知道,現在夜更深了,連窗外的蟬鳴聲都減弱了幾分。
林晝在浴室裡耽擱這麼久,寧縱知道林晝在緊張,他也不催,隻是勾了勾唇:“過來。”
這一聲過來,直直敲在林晝的心口,有種魔力似的,他不自覺朝寧縱走了過去。
林晝坐在床邊,才發現他已經盯了寧縱很久。
兩人什麼都還沒做,卻已經動了情。
寧縱先盯了林晝的唇幾秒,然後才看向林晝的眼睛,不緊不慢道:“哥哥好看嗎?”
林晝感覺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此時,他的眼睛完全無法從他哥臉上移開,
卻嘴硬著說。
“沒我好看。”
寧縱眼尾挑起,慢條斯理地應著:“是沒你好看啊。”
這麼普通的一句話,從寧縱的口中說出,卻好像帶了點彆樣的意味。
林晝的耳廓又開始燙了,他盯著寧縱的唇,喃喃道:“哥,我沒什麼經驗,下麵我們先做什麼?”
寧縱意味不明地看了林晝一眼,驀地,他把林晝衣服一扯,衣服悠悠落在地上。
他把林晝按在床上,翻身抵在林晝腿兩側。
Alpha的聲線喑喑啞啞:“先做了再說。”
林晝還想說話,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已經被他哥堵上了,欲望完全侵占了寧縱的眼底。
很快,寧縱的衣服也落到了地上。
林晝感覺腦袋一片空白,他很快就會知道,和等會要發生的事情相比,之前每一次床戲的練習都顯得那麼蒼白。
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他會意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無處可逃。
起先,空氣裡隻有曖昧輕緩的接吻聲,不知何時,聲音逐漸變了味道,有些急,有些快。
寧縱禁錮著林晝的腰,他的唇一次次落下,所過之處都燙得驚人。
那絲搖搖欲墜的理智,終於徹底斷了。林晝微微仰著脖頸,視線有些失去了焦點。
昏暗的夜裡,林晝恍惚看到牆壁上開出了深綠的枝椏,暗紅的火呼嘯蔓延,
夏季初長的綠葉被火不知死活地纏繞。
熾焰強勢地鑽入墨綠的每一處縫隙,無孔不入。
林晝身子跌倒在床上,他用力地喘著氣,還沉浸在剛才的感覺裡,卻又被身後那人不知饜足地拉了回來。
這一次,他麵對著寧縱。
林晝看見,寧縱的眉眼很冷,身上的溫度卻很燙,他知道,這個高高在上的哥哥,終於被他拉入了凡間。
輕易就為他丟了魂,讓林晝有種折下神祗的愉悅感。
這時,寧縱忽然俯下身,微喘的氣息低低地回蕩在林晝耳側。
“我是哥哥,還是男朋友?”
或許是因為惦記了林晝太久,即便兩人現在這麼親密,他依舊很執著於這個問題。
在這種特殊時刻,寧縱竟然還在問他,林晝理智都幾近散儘了,他有些不想開口。
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他們上床前,寧縱說的那句話。
“先做再說。”
林晝恍恍惚惚地想,他哥真的做到了。
先做,再說。
寧縱死死箍緊林晝的腰,蠱惑般在林晝耳側,重複問了一遍:“哥哥,還是男朋友?”
林晝緊咬著齒冠,但新的一輪炙熱又湧了上來。他無意識攥緊了床單,呼吸很急很燙。
“男朋友。”
寧縱凝視著林晝,儘管他的眸色早就黑得發沉,但他仍然克製著情緒。
平日冷感的聲線,現在已經啞得要命。
“我聽不見。”
寧縱說話的同時,林晝脊背瞬間壓在床上,骨髓覆上極致的感覺。他悶哼了一聲,聲音卻有些破碎。
“男朋友……”
寧縱啞笑了一聲,又俯下了身。昏昏沉沉中,他們十指緊扣,死死地溺在無邊的感官盛宴中。
一瞬冷,一瞬熱。
夏夜的時光似乎過得尤其慢,室內一次次暴風驟雨的侵襲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