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瑤氣笑了, 朝太子腰上掐一下, “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你想往哪兒擰就朝哪兒擰。”太子搶先說。
史瑤嗔道:“這還差不多。”
“那就彆生氣了。”太子拉起她的手, “我認識趙木匠時他不知我是太子,後來知道我是博望苑的主人, 見我對他的態度和初相識時沒什麼兩樣, 可能就對他的兩個同鄉說我很好,今日那個木匠才敢對你無禮。”
史瑤:“他那是無禮?用妾身家鄉的話說, 他是沒情商。他如果當官,撐不過三天就會被彈劾。”
“所以他隻是木匠, 不是朝廷命官啊。”太子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日為何突然帶孤去看犁和水車?”
史瑤:“父皇派郭昌屯兵於朔方,那些兵是不是閒時為農, 戰時為兵?”
太子點一下頭,恍然大悟,“你是想讓他們把曲轅犁帶過去?”
“是呀。”史瑤道, “用直轅犁犁地需兩人, 曲轅犁一個人就成了。本來妾身也想讓他們把水車帶上,朔方城雨水不多, 說不定也能用得上,現在看來來不及了。”
太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道:“你以前說東南的百姓更需要水車,水車先緊著那邊吧。”頓了頓, 又說, “改日我問問父皇郭昌何時出發。”
“今日不過去?”史瑤問。
太子:“今天就算了, 我還沒想好怎麼和父皇說。總不能說我偶然發現曲轅犁比你說的直轅犁好用吧。父皇很了解我,知道我沒下過田,都沒見過農夫現在用的犁,根本不會信我。”
“不如就說妾身?”史瑤道。
太子搖頭,道:“你更不行。大不了父皇問時,我顧左右而言他。”
“父皇會不會認為殿下故意隱瞞?”史瑤問。
太子想一下,肯定道:“不會的。父皇覺察到孤不想說實話,也會認為孤有難言之隱。”
史瑤不大相信,隨後一想她上輩子和彆的劇組的場務聊天時,那個場務和她說太子和劉徹之間就差一部手機。換言之,“巫蠱之禍”發生之初,太子能見到劉徹就沒後來那些糟心事了,“這樣也好。殿下,三個孩子大了,該挑幾個人教他們騎射了。”
“孤明日去找舅父。”太子道。
提到衛青,史瑤突然間想到一件事,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殿下把妾身寫的藥方和食單給舅父,對舅父有沒有用?”
“應該有用。”太子道,“最近半年沒聽說舅父生病呢。明日見到舅父,我一並問問。”
三個小孩見太子有話和史瑤說,很是機靈的躲去偏殿。一刻過去,兩刻過去,正殿裡的兩人還沒出來。二郎等急了,“母親好像很生氣,父親和母親會不會打起來?”
“你出去看看。”大郎隨口說。
二郎拔腿跑出去,趴在門框上看一眼就回偏殿,高興地說:“沒有打架。”
“父親和母親在做什麼?”三郎問。
二郎:“就坐在一起聊天啊。”
大郎站起來,道,“我們過去吧。”到門口聽到太子說他明日去大將軍府。三郎戳一下大郎的背,衝他使個眼色。
“父親,舅公又病了?”大郎進去就問。
太子:“沒有。你們聽誰說的?”
“剛剛父親說的啊。”二郎道。
太子笑了,“你們沒聽完整。”隨即把他和史瑤聊的事大概說一遍。
三郎又戳大郎一下,大郎道:“那我們更應該去了。父親,我們也想知道舅公身體如何。”
“不行,你們明天得去上課。”太子道。
大郎:“一天不去又沒什麼關係。”沒容太子開口,又說,“父親不讓我們去,我們去找祖父。”
“少拿你祖父威脅孤。”太子瞪大郎一眼,“你祖父如果知道你們今天也沒去,你祖父會不會訓你們?”
大郎無言了,扭頭看向三郎,你來。
二郎跑到太子跟前坐下,直接問:“父親不讓我去,孩兒以後不幫你。”
“你能幫到我什麼?”太子很好奇。
二郎眨巴著大眼道:“孩兒現在很厲害的。父親,我會做折疊凳子,還會做折疊椅,還要做折疊案幾,做好了都不給父親用。”
“你教的?”太子轉向史瑤。
史瑤:“二郎在人情世,讀書習字方麵不如大郎和三郎。妾身隻是和他們說一下折疊椅,都沒畫出來二郎就知道該如何做,還能畫出來。”
“真的?!”太子不止一次聽二郎說他又做了什麼什麼,一直認為是史瑤教的,“你們以前偷跑出去用的那個折疊梯,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不是你們仨琢磨出來的?”
二郎點頭:“當然!母親都不知道,父親,孩兒厲害吧。”
“父親,母親隻知道水車,並不知道水車該如何用,是阿兄和母親一起想到的。”三郎趁機說。
太子看向史瑤。史瑤點頭,“妾身隻畫個形狀,那個水車會轉動,妾身不知如何轉的,這點確實是二郎想出來的。”頓了頓,又說,“水車做好後真能轉動,說明二郎在木匠這方麵異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