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瑤慌忙拉住太子, “殿下彆急,全軍覆沒的意思為首的將軍也被匈奴捉了去, 或者死了?黨帛。”
“是的。”黨帛偷偷瞟一眼太子,見他太子真被史瑤拽住了才說,“剛才來的小黃門以前經常被常融欺負,皇上因常融誣陷殿下而處死常融,他就當咱們救了他,皇上那邊有點風吹草動都來告訴奴婢。”
史瑤看向太子, “父皇知道此人嗎?”
“父皇大概不知道。”太子道,“知道也不在意。”怕史瑤不信, “父皇對身邊的人十分寬容, 隻要彆太過分。”
史瑤:“大軍開拔前,父皇有找舅父商議嗎?”
“父皇這幾年有些小瞧匈奴, 誰也沒商議。”太子道, “趙破奴以前時常隨霍將軍出征, 父皇認為他很了解匈奴,此次才命他為將。”猶豫一下, 又說,“舅父可能也是這樣想的。”
史瑤:“這是近些年大漢輸的最慘一次吧?”
太子點點頭,長歎一口氣, “孤去宣室。”
“彆提此事。”史瑤道,“父皇主動提到朝中無人可用, 殿下也彆提舅父。”怕太子誤會, “父皇這會兒應該已被趙破奴氣得神誌不清, 待父皇冷靜下來,殿下再提醒父皇可以找舅父商議一下。”
太子覺得史瑤想多了,怕史瑤跟著擔心依然說,“孤知道。”說著就往外走,腳邁出去突然想到,“彆告訴大郎。”
“不講也瞞不住啊,這麼大的事。”史瑤提醒太子。
太子:“瞞一天是一天,省得大郎小小年紀又惦記著領兵出征。”
史瑤答應下來。然而,夫妻倆忘了小四郎。午時兩刻,四郎看到三位兄長回來,跑出去衝大郎招招手,趴在大郎耳邊小聲說,“大兄,我和你講,父親,母親,有事瞞你。”
“什麼事?”大郎沒當回事,配合四郎笑著問道。
過去太久,四郎忘得差不多了,“匈奴,還有說,說全,全沒,我忘了。”
“是不是全軍覆沒?”三郎忙問。
四郎仔細想想,使勁點點頭,“阿兄好聰明啊。”
大郎和三郎相視一眼。三郎道,“用上全軍覆沒,肯定是說大漢軍隊。”抱起四郎道,“母親現在何處?”
“母親?”四郎往四周看了看,蹙眉道,“不在了。”
大郎:“彆問他了。四郎隻顧告訴我們,沒注意到母親。”
“四郎,父親為何要瞞著大兄啊?”二郎問道。
四郎搖了搖頭,“忘了。”忍不住看一眼大郎,擔心他為此生氣。
三郎:“四郎記下這麼多已經很棒。父親是不是不在宮裡?”
四郎點點頭:“阿兄厲害,父親去找祖父啦。”話音剛落,史瑤從殿後出來,隱隱聽到四郎提到太子。
史瑤一邊向四個兒子走去一邊問:“四郎在說什麼?”
四郎抱住三郎的脖子。三郎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莫怕,“母親,聽說朝廷出大事了,領兵的趙破奴也被擒了。”
“你聽誰說的?”史瑤忙不迭問道。
三郎不過是猜測,沒想到是真的,臉色驟變,抬手把四郎遞給史瑤,“母親,孩兒去宣室。”
“站住!”史瑤拔高聲音。
三郎僵住,轉身看向史瑤:“母親,旁人不了解孩兒,母親還不了解麼?”往四周看了看,見院裡全是人,小聲說,“孩兒上輩子也稱得上是馬背上的人,可以說整個大漢,除了舅公孩兒是最了解匈奴人的人。”
“你們現在才十一歲。”史瑤提醒他。
三郎:“孩兒知道。如果孩兒沒記錯,今年趙破奴帶了兩萬騎兵出關,連一個人也沒逃回來,孩兒總覺得有些蹊蹺。”
“進屋說。”史瑤抱著四郎往正殿內去。
二郎抓住三郎的胳膊,小聲問:“你的意思有奸/細?”
“我感覺有。”三郎道,“兩萬人不是少數,哪怕趁亂突擊也應該能突擊出來幾個。”
史瑤:“三郎,前方來報,全軍覆沒,意思是除了死的全被匈奴抓走了。奸/細不要家了?”
“母親,不是所有將士都是錚錚鐵骨好男兒。”三郎道,“在一些人眼中父母遠遠比不上高官厚祿。至於妻兒,妻可以再娶,兒子可以再生。更何況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奸細。沒有更好,有的話我們不知道是誰,也沒法把他們父母抓起來,逼他們反匈奴。”
史瑤仔細想想,“聽你這樣一說,真有內/奸?”
“孩兒隻是這樣猜。”大漢的鐵器比曆史上鋒利,百姓生活也比曆史上好,對朝廷的怨恨也少了許多,在得知劉徹像曆史上一樣派趙破奴出征匈奴時,三郎才沒攔著,“大漢兵強馬壯,咱們的馬現在有馬掌,論長途奔襲,匈奴的良馬比不上咱們的馬,趙破奴居然還和曆史上一樣全軍覆沒,孩兒才覺得奇怪。”
史瑤:“你們去宣室吧。”
“我也去。”四郎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