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現在水不冷,奴婢下去抓魚。”侍從小聲說。
三郎:“你們不嫌冷就下去抓。”指著剩下兩個藥包,“換個地方,把這兩個也試了。”
隨後住在附近的百姓又聽到兩聲巨響,等附近百姓趕過來,河邊早已沒人,河麵上全是水,河中倒是還有不少魚。百姓便認為是有人拿炮竹炸魚,就把炸暈的魚撈出來。不過,這些三郎就不知道了。
確定東西可以用,三郎就命術士配製藥包,同時警告他不準告訴任何人。術士出宮之前,劉徹曾對他們說,三皇孫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術士也不敢多言。有大郎在,哪怕劉徹不講,他們也不敢亂說,端是怕哪天走在路上被大郎殺了。
上林苑這邊做出三百個藥包時,也到了八月二十六日,劉徹下詔令衛青為帥,二十八日上午出發,朝野震驚——沒征兵就出征?
長安城四周能挑出兩萬精兵,劉徹無需下詔征兵。然而,以前無需征兵時,劉徹也沒這麼乾過——臨出發才昭告天下。這次會這樣做,三郎的一句“細作”提醒了劉徹長安城內可能也有匈奴細作,才一直藏著掖著。
當天晚上,兄弟四人住到長秋殿偏殿。翌日早飯後,兄弟四人哪也沒去,在長秋殿收拾行囊。史瑤不知兩個兒子得去多久,就給他們每人準備八雙鞋,四頂帽子,兩個圍巾和兩幅耳套,還有幾套厚衣裳。
大郎看著那麼一大堆,萬分頭疼,“母親,東西太多啦。”
“我聽你父親說,你祖父讓你和三郎押運糧草,這些東西隨便塞到哪個兩車上都行,哪裡多了?”史瑤瞪著眼睛看著他,“不帶不準去!”
大郎忙說:“孩兒什麼也沒講。母親讓孩兒帶多少就帶多少。”
“都是你個烏鴉嘴,什麼不說偏偏說祖父讓咱們運糧。”想起這事三郎就覺得胸悶,忍不住瞪一眼大郎。
大郎:“我隨口一說,哪能想到祖父會把這麼重要的是交給我們。常言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不是祖父昨天和咱們說糧草,我都以為糧草現在已經到張掖。”
“大軍未到,糧草先到張掖也是被匈奴搶去。”三郎道,“母親,孩兒明天早上出發,母親就彆去送孩兒了。”說著看一眼眼巴巴看著他們的四郎。
史瑤看向太子。太子沉吟片刻:“我和二郎送他們,你領著四郎在宮裡。”
大兒子和三兒子不是一般人,又得知倆人弄出“藥”,押運糧草的士兵人人都有一把改進後的弩,史瑤是真不擔心他們,隻是一想到有可能下次再見極有可能得一年後,心裡堵得慌,不敢保證明日自己會不會哭,“大郎,到了關外彆衝動,凡事聽三郎的。三郎身體不如你,你要好好照顧弟弟。不舒服就喝藥,不可強忍著,知道嗎?”
“母親,孩兒長大了。”大郎道,“孩兒連四郎都能照顧好,一定能照顧好三郎。”
史瑤:“外麵不比在家,在外麵要什麼沒什麼——”
“母親,西北物資短缺,匈奴人那裡並不缺。”三郎道,“一旦舅公尋到匈奴人,孩兒要什麼有什麼。”
太子:“匈奴人這幾年沒少搶咱們的東西,匈奴王庭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舅公上次出去是十七年前,現在誰也不知道匈奴王庭在哪兒。”
三郎心想,我知道這個時期的匈奴在哪些地方活動,圍繞那片地往裡推進,一定能找到匈奴老巢。不過,這話沒法和太子講,“舅公是匈奴的克星,孩兒相信舅公。”
“妾身也相信舅父。”史瑤扒著太子的胳膊,對三郎說,“到張掖把海東青放出來熟悉熟悉那邊,就立刻給我們寫信。”
大部分信鴿隻能飛單程,就是從一個地方飛到另一個地方,無法再飛回來。少數信鴿能做到在兩地來回飛,三郎不知海東青能不能做到,他仗著史瑤不知,仗著太子從未用過鷹,也就沒把此事告訴兩人,以致於兩人認為海東青也能做到在兩個地點來回傳信,“孩兒記下了。”說完發現四郎還盯著他,“四郎,你看什麼呢?”
“阿兄,你去哪兒?”四郎問。
三郎蹲下說:“阿兄去殺匈奴啊。”
“我也想去。”四郎不知道匈奴在哪兒,但他能感覺出這幾日長秋殿氛圍不對,潛意識不想離大郎和三郎太遠。
三郎:“你在家好好吃飯,長高高地,下次帶你去。”
“我想和阿兄去。”四郎道,“阿兄明天去嗎?母親,我拿鞋,拿衣裳。”指著地上幾個大布包,意思他的東西也放在裡麵。
三郎伸手抱住他,“不聽話阿兄就不疼你了,四郎。”
“我想去。”四郎固執道。
二郎突然開口:“四郎要留我一個人在家嗎?”
“阿兄不去?”四郎歪頭看著二郎問。
二郎:“我不去,我想在宮裡陪四郎。”
“我們一起去啊。”四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