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人?”
“何以為仙?”
——
地煞七十二劫雷,每一道劫雷都伴隨著一聲質問。
無論是進階築基,還是金丹,元嬰,天道都不會降下如此猛烈地劫雷,劫雷也絕不會伴隨著這樣嚴厲,讓人寒冷,恐懼,懾服到骨子裡的質問。
這樣的質問,凡人是聽不見的,他們隻是茫然的抬著頭,看著天上那一道道落在半空中某一點的劫雷。
而但凡有些修為的修士,都捂著耳朵瑟瑟發抖。實在是扛不住的低修為修士們紛紛躲進了花市的建築之中,試圖隔開那自虛空而來的質問聲。
溫寧隻是跪在金蓮銅錢上發抖,邊上的淩雪想要上去幫忙,卻自己也沒抗住天道的質問,慌忙穩住心境,二人隻覺得銅錢一歪,有人落到了銅錢之上。
小姑娘捂著耳朵,渾身抖得控製不住,眼睛也不敢張開,隻是感覺到那個落到銅錢上的人用袖子遮住了她的耳朵。
“抱守心境,不要動搖。”那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柔和,“天道質問雖然嚴厲,卻最是慈悲。溫檀越不必恐懼。”
小姑娘深呼吸一口氣,漸漸也不發抖了,睜開眼卻看見金蓮銅錢四周隱隱有金光流轉,花市的大結界,加上無音的金身小結界,才勉強將天道質問擋在了外麵。
“佛子?”溫寧抬眼看他,後者卻垂眸,將捂在溫寧耳朵上的手縮了回來。
他將手攏在了袖子裡。
溫寧隻覺得奇怪,這是進階出竅的劫雷,天道質問不是針對花市內的其他修士的,卻人人都能聽到,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溫寧卻能感受到那種直麵蒼天時候的恐懼和渺小——佛子,一點也不害怕嗎?
似乎是猜到了溫寧在想什麼,又或者是小姑娘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無音微笑,“天道質問,確實令人懾服。”
“隻是無音修佛,日日自省,幾乎每日必有自問,早已經習慣了。”
溫寧:……
哦,如果把進階當成是一場考試,那麼按照現在無音的情況,應該屬於……天道泄題了?
但是現在站在考場上的不是無音,而是小姑娘的師父。
溫寧信師父,隻是信師父,忍不住擔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七十二道劫雷已經到了最後。
曇老祖也不敢靠近——他原本以為會有人趁著進階的時候過來偷襲什麼的,然後才發現,光是天道質問就足夠讓起了宵小心思的邪修魔修膽戰心驚了,更不要說七十二道劫雷一道比一道狠,這誰頂得住?這誰敢不怕死的靠前?
這種程度的劫雷,極品法寶丟出來都能給你直接劈成灰。
醞釀已久的最後一道劫雷終於化作一道摧枯拉朽,仿佛銀龍俯衝落地的閃電劈向那個屹立在劫雲之前的身影。
與其說是護法,不如說,曇景雲是來見證的。
那足以照亮整個天空的光柱如果直接劈下去,自然能將整個花市化為齏粉。
但是並沒有。
劫雷落於一點,以這一點為中心,向天空四麵八方流竄而去——就像是足以覆蓋整個天穹的一個特殊的煙花一樣,那麼耀眼,壯觀。
劫雷始終沒能穿透溫俠的防線,落在下麵的花市上。
一滴雨落在了花市中心街的土地上,濺起了被打濕的塵土,隨後——雨水爭先恐後的掙脫了天空的懷抱,落在溫俠的身上,臉上,打濕她的頭發,洗去了她身上的鮮血和塵灰,露出焦黑之下新生的肌膚。
曇景雲:……
他捂著眼把自己的法袍丟了出去,法袍驟然變大,將溫俠罩在了裡麵,“完了完了,你應該不會逼我負責吧?我告訴你,我三貞九烈——嗷嗷嗷……鬆手,鬆手……”
溫俠擰住曇景雲的耳朵,“啥?”
“恭、恭喜溫老祖進階出竅,成我修真界第一人?我跟你說,我以後就靠你罩了啊……”曇景雲好漢不吃眼前虧,立馬服軟。
溫俠鬆開手,用他的法袍裹了裹,落在了花市最高建築摘星閣的屋頂上。
不管之前新月宗、溫俠在修真界的地位如何,現在每一個見證了這一刻的修士都知道——修真界目前唯一一個出竅境,是新月宗的老祖。
——所以,還等什麼,快去抱大腿啊!
她家單身女弟子特彆多,長得還漂亮,還等什麼,快去提親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