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你媽蛋。
危雲白忍的手背暴起青筋,才沒把身上的坎肩砸到他臉上。
烏力措瀟灑離開,整夜沒想起過和怡,大昭公主忐忑難眠一夜。
第二日梳妝時候,臉色憔悴的不像樣。
和怡呆呆的看著銅鏡,鏡子裡的女人死氣沉沉,霎時間淚珠連成一片。
阿碧腦子裡總是想起昨晚單於看著危雲白的眼光。
那種肆無忌憚,看著所有物的眼光。
她深呼吸一口氣,儘力平靜下來,“公主,或許可以讓雲白想想辦法,他……和單於,似乎關係不錯。”
不管北戎王抱的是什麼心思,總比什麼心思都沒有來得強。
他們的命,都握在了烏力措手裡。
危雲白來的很快,他也真情實意的給和怡提供了一條辦法。
和怡震驚,“孩子?”
係統跟著震驚,“孩子?!”
“北戎人最重孩子,”危雲白,“如果公主懷上了單於的孩子,那就什麼都不需要擔憂了。”
和怡公主的結局注定,這確實是一條生路。
就看她能做到什麼地步,最好能讓烏力措狠狠栽個跟頭。
“可以嫁人了。”
嗤。
危雲白把這句話記得清清楚楚,惡劣的等著好戲開場。
和怡公主恍惚,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終於下定了決心,當晚沐浴之後換好衣服,帶著幽香趕往烏力措的營帳。
遠遠有值夜的人看見了她,“大王,大昭公主過來了。”
烏力措正看著大昭的書籍,毫無興趣,“不見。”
忍著羞恥鼓足勇氣走到這裡,一句“不見”簡直讓和怡無地自容。
“你就是大昭來的公主?”一道女聲從身後響起,衣著豔麗的女人走近,姣好的容貌上高傲不屑,“親自來找單於,大昭公主也不過如此。”
和怡羞憤,“你又是誰?!”我可是北戎的閼氏!
這句話在胸口兜兜轉轉,到底還是不敢說出來。
女人瞪了和怡幾眼,繞過她跟守帳的人說話,聲音纏纏綿綿,“單於可是在忙?”
守帳的人冷若冰霜,“賽娜尼格,大王說過你不能靠近這裡。”
尼格是漠北民族對首領女兒的稱呼,這也是個“公主”。
和怡臉色變來變去,賽娜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好嘛,我這就走,冷著臉乾什麼,幫我看著點單於,可彆累壞了身體。”
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態度,守帳的人麵無表情,“賽娜尼格,最後一次,趕緊走吧。”
賽娜離開前故意撞了和怡一下,又嫉妒又輕蔑,“單於的閼氏怎麼會輪到你?都是因為你是大昭公主!可你是大昭公主又怎樣,不是和我一樣連單於的營帳都進不去,哈哈哈哈。”
阿碧嘶了一聲,“公主,疼!”
和怡放開抓著她的手,直到看不見賽娜的背影,才咬牙道:“走吧。”
帳內,烏力措心不在焉的看著書。
在他成為北戎的王之前,北戎人極少會說漢話,更何況是認字,烏力措也是如此,在他征服草原之後,三年時間,看書已經成為了習慣。
“來人。”
烏力措找了個描寫情愛的詩集遞給進來的人,“有沒有不認識的字?”
士兵小心翻看,“大王,這句話都不認識。”
情似雨餘黏地絮,很好,找的好。
烏力措拿著書站起,健步如飛,“看好這裡,任何人不能進。”
原本受寵若驚等著他解答的小士兵,“……是。”
係統突然出聲,“天命之子來了。”
危雲白正在泡茶,大昭帶來的茶具和茶葉,蒸騰的霧氣四散,係統一句話剛說完,他手中那盞漂亮的茶杯就碎成了一塊一塊。
徒手,捏碎了。
係統咽咽口水。
危雲白把碎片拾到花瓶中,笑意加深,“哦,烏力措來了啊。”
一杯茶倒好,帳簾就被掀起,烏力措帶進來了一陣風。
“單於規矩都不講?”
難得,大昭人說話竟然這麼夾槍帶棒。
果然,還是那句“嫁人”的話惹怒了他。
烏力措克製住笑,把手裡拿的書扔在他桌子上,背著手站在旁邊,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危雲白看了一眼,“單於是想做什麼?”
既不請他坐下,也不請他喝茶。
膽子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