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還欺負的這麼理直氣壯。
哈賴眼角抽抽,“走吧,大昭公主,彆賴在這了。”
人是走了,補藥還留在烏力措桌子上。
巴吉拿著匕首撥弄了幾下,“好家夥!大王,你要是喝上一口今晚都不用睡覺了。”
烏力措揮揮手,“拿下去倒了。”
巴吉端著藥碗往外走,“等等!”
烏力措突然叫住他,“給危雲白送去。”
他看上去有些激動,不斷的舔著乾燥的嘴唇,叮囑道:“親自盯著他喝下去。”
外麵天都黑了,誰知道大昭人睡沒睡著,但巴吉還是應道:“是。”
快步走到大昭人的營帳處,有人擋住在巴吉的前方,好像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嗓音難聽乾澀,“巴吉大人,危大人睡著了。”
巴吉麵上不動聲色,抬抬手裡的藥碗,“大王讓我把補藥送來。”
擋著他路的人依舊麵無表情,“危大人休息了。”
巴吉隻能再端著藥碗回來,一路上想了很多,不敢回頭。
烏力措看著他捧著補藥再回來,眉間一皺,隨即想了起來,“我派了人守著他,你倒是進不去。”
哈賴一驚,“派人?”
烏力措應了一身,輕描淡寫道:“本王想要娶他為閼氏。”
巴吉倒吸一口冷氣,哈賴還沒反應過來,“娶誰?大王看上了哪個姑娘?”
“危雲白,”巴吉捂著小心臟,“不是姑娘。”
哈賴,“!!!”
烏力措低笑幾聲,“哈賴,我會把你這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他。”
北戎人不在乎禮義廉恥,他們選擇首領的方式是看誰更加強大,北戎政權不穩,首領易變,直到烏力措上位才結束這種局麵。烏力措夠強大,麵對強者,彆人不會說上一句質疑的話。
哈賴接受良好,他和巴吉退下,嘰嘰咕咕一陣,商量著給大王一個驚喜。
第二天一早,危雲白就被一陣豪邁的歌聲吵醒。
他煩躁的把被子蒙到自己頭上,歌聲很有穿透力,不屈不撓的穿過被子鑽進危雲白的耳裡。
“對麵的情郎嘞!”
“看看這裡的姑娘呦~”
看、你、個、頭!
危雲白戾氣橫生的睜開眼,死死盯著白色的營帳頂好幾分鐘。
“勇敢威猛的情郎哦~”
“看看美麗勤勞的姑娘啊,”
“她是那麼的想成為你的阿吉。”
危雲白太陽穴鼓起。
這聲音洪亮極了,又粗又沒有調,情歌唱成這個樣子也是個人才,在哪唱歌不好,偏偏在這裡,係統看著危雲白的臉色,膽戰心驚的不敢說話。
外麵又加上一個聲音,開始大合唱。
“看這裡哎~”
被子被揚起,危雲白穿著潔白的裡衣,麵無表情的掀起窗前布簾。
哈賴看著人醒了,心裡一喜,嗓子扯得更響亮,還機靈的換了歌詞,“看看我們的大王呦~”
巴吉硬著頭皮接上下一句話,“他是那麼的美麗勤勞……”
“你他媽的!”哈賴捅了他一下,恨鐵不成鋼,“你他媽不知道改改詞?!你說大王美麗勤勞?!”
兩人一齊打了個寒顫。
危雲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耍寶,好看的唇一絲弧度也沒挑起,冰冷的目光下沒有一絲溫度,“兩位在乾什麼。”
哈賴,“哈哈哈。”
乾笑。
明明之前的印象中,大昭人溫和的像隻乖巧無害綿羊,怎麼現在板著臉的樣子,讓他連準備好要說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哈賴咳了幾聲,“大昭人,我們大王想娶你為閼氏。”
危雲白臉色更冷。
巴吉連忙補充幾句,“您想必能感受到我們大王的一片真心,在北戎乃至整個漠北,大王是個好漢!我巴吉敢說,沒人能比得過我們大王的能耐!”
“是嗎?”危雲白嘴角冷冷勾起,“那你嫁給他多好。”
簾子放下,大昭人那張俊臉從兩人眼中消失。
巴吉和哈賴訕訕對視。
白天看得一清二楚,草原上不好躲人,昨晚上藏在黑夜裡的守著危雲白的人光明正大的護在危雲白的營帳周圍。
隻要看到的人心裡都會一清二楚。
這不僅是保護,還是監視。
烏力措生怕危雲白會逃。
被吵醒的危雲白收斂著周身的低氣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係統小心翼翼,“要不要喝點水?”
眉尖蹙起,“彆說話。”
他今早的樣子和他平常的樣子一點不符。
係統見過他在精神病院的樣子,看起來乖巧、無害、溫文爾雅。精神病院內分為兩種病患,一種是輕微患者,一種是重症患者。
D市北郊精神病院名聲不顯,輕微患者的病房大樓在花園前側,寬大漂亮,打開窗口就有鳥聲花香,輕微患者隻需要家人陪伴,隻要家人在身邊,他們可以隨意出入醫院花園。
而重症病房的大樓,則在醫院最深處。
重症患者被關在房間之中,不像輕微精神病患者,他們隻能在醫生的陪護下走出他們那一小片房間。
房門緊閉,還有一層防護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