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眼,扯下頭上不知道是誰的衣服,“怎麼……江焱?”
江焱站在他麵前,高高大大的人正抱胸站著,手裡拿著另一個羽毛球拍,“哦,原來是你,真是夠巧。”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不是要打羽毛球?給老子站到對麵去。”
危雲白手裡還攥著他的球衣,“你的衣服?”
他冷著聲音問。
江焱嘴角勾起,“啊,我說怎麼不見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
他彎腰伏在危雲白耳旁,故意像含著團棉花一樣說話:“偷哥哥的衣服悄悄聞,嗯?”
“……沒有,”眼前的人眼裡燒起怒火,“江焱,徐校文呢?”
江焱笑容一冷。
那傻逼。
估計已經去醫院了。
“危雲白,我脾氣不好,”江焱指著自己,那雙眼睛底下的戾氣和火氣起起伏伏,“我在說一次,彆惹哥哥生氣,嗯?”
危雲白扔下球衣,轉身就走。
不和犯病的人糾纏不就得了。
江焱看著地上的球衣,表情變來變去,最後化成壓抑的平靜。
看著徐校文去請假的李召剛一回來,就看到他這一副表情,“……你怎麼了?”
腳步也停了,不敢上前。
江焱,“危雲白呢。”
聲音有點不對勁,像是被催眠了一樣的李召恍恍惚惚道:“我不知道。”
他隨手抓過身邊過去的一個人,“見到危雲白了嗎?”
“好像往那邊走了,應該是去買水了吧。”
李召看了江焱一眼,他已經朝小賣部的方向走過去了。
就他現在這個狀態……李召感覺不妙,趕緊跟了上去。
係統猶猶豫豫,“雲白,後麵——”
危雲白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
這些個天命之子,都挺適合和他關在一個精神病院。
危雲白挑了一瓶水,才發現還沒有卡,“老板,可以付現金嗎?”
小賣部老板為難道:“不行啊,我們這都要給學校方麵看的。”
他抿唇,把水放回冰箱。
“拿著。”
身邊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還有輕微微的喘,一隻手從他身邊伸出,用環繞著他的姿勢,從裡麵拿出他剛剛放進去的那瓶礦泉水還有一瓶蘋果汁,“老板,刷我的卡。”
江焱把卡遞給老板,那雙眼睛緊盯著危雲白,生怕他又跑不見。
危雲白有些不自在。
江焱明顯是給他買了一瓶水,但是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沒好到這個地步。
付完賬,江焱把水扔給他,危雲白下意識接著,“江焱……”
“渴了就喝,”江焱的視力不是一般的好,“你嘴唇都乾了,在這矯情什麼?”
——他知道這片地方有多柔軟。
鐮刀和他是共生。
疾能感覺到的東西,“他們”全都能感受的到。
危雲白舔舔唇,擰眉,“謝謝。”
就是不開水。
李召氣喘呼呼的從後麵追了上來,“媽的江焱,你跑這麼快想要投胎?!”
熱的他滿頭大汗。
不再是他和江焱單獨兩個人,危雲白自在了一點,笑容展開,“你好,我叫危雲白。”
他還不知道李召的名字。
李召,“啊?叫我李召就行。”
危雲白點頭,從善而流道:“好的,李召。”
……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對李召的好感度,也比對江焱的好很多。
也是,誰讓昨晚侮辱他的威脅他的是江焱呢。
係統又開始膽戰心驚了,這種感覺分外熟悉,“雲白,你真的不理理他?他這個眼神……不會要變身吧。”
太陽還掛在天上呢。
江焱隻是深意地看了危雲白一眼,又看了李召一眼罷了。
他伸手去擰開危雲白手裡礦泉水的瓶蓋,“快喝。”
李召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跟著說道:“對啊,喝啊,渴了怎麼能不喝水?”
危雲白被逼著喝了兩口,嘴唇濕潤,水珠順著唇縫滑入。
江焱看的一清二楚。
他口中又泛起了甜意。
然後奪過危雲白手中的水,把蘋果汁再扔給他,“你喝這個,我喝這個。”
沒來得及讓他拒絕,就對準濕潤的瓶口,灌下一大口水。
危雲白臉色變來變去,江焱擦了下嘴,“爽。”
他餘光看著危雲白,解釋,“我渴了,蘋果汁會越喝越渴。”
危雲白張張嘴,話再一次被江焱搶走,“卡裡沒錢了。”
江焱舔下唇角,饜足,“今天這水,是比前幾天的水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