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雲白明明知道得罪陸北戈的後果不會好, 卻還在儘情的撩撥觸怒他。
他何止是不怕陸北戈, 他是完全沒把陸北戈放在眼裡。
陸北戈的臉色越來越黑,然而在這種昏沉的環境之下,誰也看不出來。
“危雲白,”臭味已經蔓延到了鼻尖,陸北戈忍了又忍,“跟我出去。”
這裡與街道外麵好像極遠, 不說話的時候就安靜的要死, 身後的人靠的更近,垂首貼在陸北戈的脖頸之上,“陸先生,我隻有一個問題。”
呼吸吹過, 陸北戈,“說。”
危雲白的腳往後一抵, 兩人俱都聽到有東西摔倒在地的聲音, 小小一聲脆響,如驚雷驟起。
係統道:“是一瓶……指甲油?好像還是粉紅色的。”
然後它就親眼見著危雲白眼睛一亮,瞬間從地上撿起了小半瓶的指甲油。
陸北戈隻知道身後有動靜, 卻不知道危雲白在乾什麼, 他再次說了一遍,“你說。”
被危雲白鉗製住的雙手指甲處卻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他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危雲白卻按的牢實, 隻怪這個空間實在太過小, 身後壓著一個人的陸總完全乾不了大動作的反抗。
危雲白道:“想給陸先生一個驚喜。”
他一邊細細的在陸北戈的指甲上抹著粉紅色的鮮亮指甲油, 一邊喃喃道:“烏力措、江焱……陸先生認識幾個?”
聲音含糊的陸北戈差點聽不見。
心神被帶跑,陸北戈沉默了一會,“他們是誰。”
危雲白笑說:“按照入鄉隨俗的說法,那應該就是我的前男友了。”
“好了,陸先生,我們該出去了。”
他拽著陸北戈的手臂,按照原路返回,陸北戈反手握住他,用力極大,“危先生這麼優秀,怎麼會隻有這兩位情人。”
危雲白繞過腳下一個個隨意扔在地上的垃圾,“陸先生,你要是想一網打儘,還是先把這兩位找出來吧。”
陸北戈眸色一深。
光線漸漸亮起,危雲白在前,陸北戈在後,從深處走到出口,也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
喧囂聲越近,助理已經打完了該打的電話,現在正接收著得回來的消息,隨著一聲聲的“沒有收獲”,他的臉色也越加嚴肅。
晉江市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並不大,但對於一個人來說,足以安靜的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待上許久。
離開是危先生的事,而找不到危先生,就是他們的無能了。
正站在門前的保安驚訝的看著身旁小巷中走出來的人,“危先生?!”
助理猛地扭頭看去,眼神一亮,迅速說道:“快通知陸先生!”
然而下一秒,助理的眼睛瞪大,傻愣愣的看著跟在危先生身後走出來的自家老板,愣愣道:“陸、陸先生?”
陸北戈輕輕瞥過他,一眼過去助理立馬收起驚訝的表情,畢恭畢敬道:“我這就通知各部……”
危雲白還沒放下陸北戈的手腕,那雙養尊處優,手指欣長,骨節分明的手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連同顏色辣眼的鮮亮色的粉紅色指甲。
助理卡殼了一瞬,結結巴巴道:“通知、通知危先生已經、已經找到了。”
被保安的大嗓門喊來的麗皇負責人和各個經曆急匆匆的從周圍跑來,瞬間鬆了一口氣,大汗淋淋道:“陸先生,危先生。”
陸北戈應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半個小時之後我會在九樓用餐。”
“……”幾個人表情怪異的回道:“是。”
陸北戈看向危雲白,眼底的冷意驟閃,“他也一起。”
陸先生的這個眼神好熟悉,和之前被惹怒時一模一樣,但是……
幾個人看著危雲白還和他交握的手,再看著陸北戈手上指甲的粉紅色,心中一陣恍然,這個眼神也不一定代表陸先生在暴怒,或許是、或許是陸先生在向危先生撒嬌……呢。
被惹怒的時候還會讓危先生握住自己的手?怎麼可能!
難怪。
難怪陸先生對待冉小少爺的態度不冷不熱,難怪他要把嬌嬌弱弱的冉小少爺留下身邊。
也是了,正常的男人都不會讓彆人知道自己是弱勢的一方,更何況是陸先生這樣的大人物!恐怕冉小少爺自己也不知道,陸先生竟然是……
麗皇的負責人和身後的經理們對視一眼,已經在心中構思是否將九樓陸先生專屬的房間換上另外一套設計方案了,比如說粉紅色主題套間。
走出巷口但好像還能聞到臭味,陸北戈邁步前往電梯,助理按下樓層,態度很好的詢問危雲白,“危先生,您是要去四樓,還是前往九樓?”
他的態度比起先前,更為恭敬了。
危雲白張嘴,剛剛說出一個字,陸北戈就無情打斷,“九樓。”
助理隻以為其中的冷意是給自己,因為自己擅自和危雲白說了話,當即倒吸一口冷氣,戰戰兢兢道:“是。”
九樓是麗皇鮮少有人踏足的地方。
電梯門甫一打開,和樓下就是天差地彆。
北歐式裝修風格,明亮奢華,助理的手機鈴聲響起,忙同陸北戈說道:“陸先生,是冉小少爺打來的電話。”
危雲白語氣悠閒,“接啊。”
陸北戈大步往前走,不給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