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計謀中,讓對手死亡,才是最愚笨的一種辦法。
……
臨到啟程,危建同就越發擔憂,吃飯吃不香了,睡覺都睡的不安。
他的夫人是他的表妹,兩人從小到大感情就好,直到他的夫人患了病重離世。
不對,他的夫人不是患病離世,而是生下二郎難產而忘……
危建同晃晃腦子,感歎自己果然是老了,事兒都記糊塗了,雲白小的時候明明體弱多病加害死了夫人才被他一氣之下送到了寺廟,隻是慚愧的是被自己有意識的忘了。
他自危雲白回來之後就一直對他備為關心,想要彌補,大郎也是如此。
唉。
年紀大了,兩個兒子千萬彆出什麼事。
傷了哪個自己都受不住了。
危雲白同危高暢對視一眼,提高聲音,“爹?”
危建同回神,“東西都準備好了?”
“因著這次皇上說了要一切從簡,所以我同弟弟帶的東西也很少,您不用擔心,銀子夠了還有什麼需要帶的?您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弟弟,我是從未出過京城,但弟弟也是一路遊山玩水從江省來到了京城。”
危建同瞪了大兒子一眼,“你從小習武,切記要保護好皇上和你弟弟。”
“兒子記得。”
“還有……”危建同壓低聲音,“你們兄弟二人雖‘關係不和’,但在外人麵前還是要裝一裝樣子,莫要讓老夫丟臉。”
危雲白笑道:“爹,天色晚了,您快去休息吧,不必擔憂,這些我與兄長都記在心中。”
危建同欣慰的點點頭。
皇帝都這麼說了,一行人也沒有蠢笨的人,就當做切身體會一把平民百姓的日子,除了年紀大的帶上一個隨身小廝,其餘人都沒帶人,用的都是皇宮裡跟出來的太監。
百官恭送後,就是恒元帝領頭帶著眾人離開京城。
危雲白同危高暢坐在一個馬車內,危高暢從包袱底下掏出幾本書,極為珍惜的抱在懷裡,危雲白見了,“兄長帶了這麼多的書出門?”
危高暢嘿嘿一笑,將其中一本塞到危雲白手裡,“弟弟,這可是寶貝,先借你看幾天,等你回味完了,還要記得歸還給我。”
危雲白剛要翻開書,外麵就傳來一道氣喘呼呼的聲音,“可是危大人的馬車?”
車上兩位危大人對視了一眼,危高暢朗聲道:“這兒有兩位危大人,你找的是哪位?”
被指使過來叫人的小太監犯了糊塗,“這、這,是皇上想見的危大人。”
危雲白挑眉,將書隨手放在包袱上,“兄長,弟弟要出去一下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他下了車跟著帶路的小太監走到了最前,詠德在車板上,看見他就是眼睛一亮,熱情的把他攙扶上來,“哎呦,危大人你可來了!”
接著就是打開馬車上的木板門,“快進吧危大人。”
恒元帝即使說了不要大費周章,但皇帝用的帶路工具怎能和民間一樣?
這輛馬車極大,用屏風隔為內外兩個部分,外麵是喝茶賞景看書的地方,坐處墊了多層柔軟蓬鬆的墊子,看了就寬敞亮堂,不說兩個人,再來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恒元帝就坐在靠窗的那處,手中拿著書,小桌上的清茶飄香。
危雲白四處看了一下,“陛下是喊臣來?”
“是你,”恒元帝指指對麵,“坐。”
看著人坐下,恒元帝接著道:“朕聽聞你同你哥哥之間有些嫌隙。”
危雲白驚訝,隨後笑笑,“謠傳而已,兄長對臣諸多關照,照顧良多。”
恒元帝眯了眯眼,“愛卿說的是真話?”
“自然是真話。”
“詠德。”
恒元帝叫了一聲,詠德就在外頭應道:“陛下,奴才在。”
“去把危大人的包袱拿來。”
“是!”
恒元帝吩咐完了才轉頭看向危雲白,“愛卿說的是,可朕不信。”
詠德親自去了後麵,找到危雲白的馬車,“車上可是危高暢危大人?”
危高暢的調令已經下來,官職比危雲白還要高上一點。
危高暢應了一身,推門一看就嚇了一跳,來的竟然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太監總管,“詠德公公,怎麼了?”
詠德笑眯眯的上來馬車,“勞煩危大人告訴奴才一聲哪個包袱是危翰林的,奴才奉旨要拿過去呐!”
危高暢下意識的一指,詠德就利落的將包袱帶上麵的書拿走下了車,等他走了危大郎才反應過來,壞了!
雲白去的是皇上那,那、那剛才那本書……豈不是也要拿到皇上眼前?!
壞了!他這要害了弟弟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