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燕同歸真是個天才,也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又有那等倒黴的命格,不一定能勝得過其他燕氏嫡係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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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空間一晃,他們出現在一處寂靜的山林之中。
姬透轉頭望過去,看到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頓時明白為何那麵菱花鏡會稱為“千山鏡”。
燕同歸道:“前輩,這裡是千山鏡,它以千山為鏡,您要小心些。”
千山為鏡?
姬透覺得有些趣味,正欲詢問,身後響起動靜。
兩人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燕九帶著他的三個跟隨者,從前方憑空出現。
燕九看到兩人,警惕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燕同歸,掩在袖子下的手掐起法訣,毫不猶豫地一道術法打過去,整個世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燕同歸心隨念動,一道綠葉築成的布幕擋住那狂風,他的手指並攏,綠葉化作一支支利箭,朝那四人疾飛而去。
四人躲得十分狼狽,特彆是兩名煉氣期的跟隨者,要不是其中的築基修士反應快,他們就要被綠葉紮成篩子。
雖然不一定會死,但也會疼得厲害。
燕九見狀,頓時氣得要死,繼續不管不顧地出手。
燕同歸悉數奉還。
兩人你來我往,在這樹林裡展開術法大亂鬥,不過能看出,燕同歸是壓著燕九打的。
“燕十三!”
突然,燕九大喝一聲。
燕同歸心下一驚,猛地扭頭,就見燕九的跟隨者中那名築基修士伺機來到姬透麵前,想要捉她為人質。
燕同歸張嘴想說什麼,姬透不緊不慢甩出數張符籙。
那築基修士絲毫不慌亂,以劍破之,隻是他低估符籙的威力,雖隻是她最初畫廢的五品符籙,幾張疊加時的威力卻不是築基修士能對付的,符籙爆炸開來,那築基修士被掀飛出去,灰土頭臉地摔在樹下。
所有人都呆住了。
燕九這麼一呆,就被燕同歸一道“燕雀淩空”之術擊飛。
“你、你們竟然帶了這麼多符籙?”燕九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血漬,指控地說。
姬透淡然道:“我是一名符師,不帶符籙帶什麼?”
燕九氣急攻心,生生吐出一口血。
倒是那名築基修士說:“你一個煉氣初期的修士,就算是符師,也不過是低階符師,你用的可是五階符籙。”
“有規定低階符師不能用其他品級的符嗎?”姬透不解地轉頭問燕同歸。
燕同歸:“沒有,試煉允許攜帶法寶和符籙。”
姬透點頭,義正詞嚴地說:“所以,你們的指責毫無作用!”
氣完人後,姬透又道:“現在,你可以動手了。”
“什麼?”燕同歸有些迷茫地看她。
“切磋啊。”姬透看傻子似的,“他總是跑你麵前挑釁你,你不煩嗎?還有剛才,見麵就攻擊你,可見他以前沒少乾這種事,虧你還能忍。”
如果這事發生在觀雲宗,她的師兄師姐們早就爆了,哪個敢跑到他們麵前瞎逼逼,先打為敬。
至於宗門弟子不得內鬥什麼的,打完再說,反正他們隻是在切磋。
燕同歸輕咳一聲,“家主和長老他們看著呢……”
外麵的人雖然不會進來,但他們可以透過千山鏡察看弟子試煉的情況。
姬透道:“打完再說,動手打!”
燕同歸深吸口氣,然後擼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燕九走去。
地上的燕九見勢不妙,趕緊帶著他的三名跟隨者跑了,邊跑邊放狠話,“燕十三,這事不會算了,下次若是遇到你們,我一定會報仇!”
燕同歸沒有追過去,而是看向姬透,有些赧然,“其實我們法修很少會動手打架,我們都是直接鬥法的。”
姬透哦一聲,“那你剛才乾嘛擼袖子?”
“這不是你說動手打嗎?”他靦腆地道。
姬透:“……”確定了,這個天漏命格的家夥可能有點傻。
接著沒有不識趣的人再出現,燕同歸開始探索周圍的環境。
他一邊探索一邊嘟嚷著,“千山鏡、千山鏡,以千山為鏡,眼前所見的不一定是真實,亦非虛幻……”
姬透淡淡地看了一眼,暗忖不愧是偽仙器,縱使有所破損,等級依然很高,想要找到破綻非常難。
正在這時,燕同歸驚喜地說:“找到了。”
姬透看過去,隻見他雙手飛快地掐訣,手中金光閃過,那金光化作一輪煌煌金月朝前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