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容貌清麗、氣質溫婉的女修迎麵走來,人還未到,女修身上特有的藥香襲來。“兩位胡師弟、胡師妹。”她溫和地打了聲招呼,看向姬透三人,“他們是你們的朋友?”
三兄妹先與她行禮,口稱常師姐,說道:“是的,我們帶他們到這邊說會兒話。”
這女修便是淩穀藥宗這次帶隊的常師姐。
常師姐笑了笑,客氣地與姬透他們見禮,說道:“靈玉船已開,約莫七個月便能抵達太虛境,你們若是要修煉或煉丹,注意一下時間。”
“多謝常師姐,我們知道了。”
胡振婉突然想到什麼,又問道:“常師姐,太虛境是在太陽西墜的方向嗎?”
常師姐笑著搖頭,“不是,它是在太陽升起的方向,你們以後就知曉,太虛境的入口,可不是尋常人能找得到的。”
眾人聽罷,若有所思。
常師姐沒多留,讓胡家三兄妹好好招待朋友,便去忙碌了。
人看著溫婉和氣,實則風風火火,格外乾練。
燕同歸忍不住說:“你們這位師姐看著可真溫柔呢,性格一定很好罷?”
“那是你沒見過常師姐發火的樣子。”胡振軒插嘴說,“她平時確實很溫柔,隻是當她發起火來,扛起丹爐就砸,人都能被她砸飛。”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摸了摸腦袋。
燕同歸懷疑地問:“你不會被砸過嗎?”
“沒有!”胡振軒趕緊說,“被砸的是我們宗裡的一位師兄,那師兄招惹到常師姐,我們又不招惹她,隻要不惹怒她,她很好說話的,也很照顧我們這些師弟師妹。”
來到分配給胡家三兄妹休息的房間,他們先敲了敲門,得到裡麵的應允,推門進去。
進門時,便見到一尊傀儡像大老爺們一樣,臥在榻上把玩著三顆琥珀色的珠子,三顆珠子在他手中不斷地轉著,滴溜溜的,在他的手指間跳動,頗有規律節奏。
他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過來,見到姬透等人,喲了一聲。
“你們也來啦。”
姬透三人朝他行禮,坐到他對麵,笑道:“沒想到長衡尊者此次也來太虛境。”
“沒辦法,三個後代太不爭氣,本尊不看著點,隻怕這幾滴骨血都要沒了。”說著,嫌棄地看一眼三個後輩。
三兄妹已經習慣先祖對他們的嫌棄,無動於衷地坐下。
長衡尊者嘖一聲,略感無趣地將手中的珠子拋給三人,讓三人幫他盤著,看了看姬透他們,讚許道:“不錯,你們的修行速度很快,他們三人比不上你們。”
再次被嫌棄的三兄妹依然很淡定地盤著手中的珠子。
“多謝尊者掛念。”姬透又抿嘴一笑,“看到尊者還在,我就放心了。”
長衡尊者沒有計較她的冒犯,隨意地說:“靈級大陸可沒什麼能讓本尊計較的,隻要本尊不想,便能一直待著。”
這話讓胡家三兄妹滿臉喜色,感激地看了姬透一眼。
這些話他們不敢問先祖,沒想到姬透幫忙問了。
姬透笑道:“既是如此,不知長衡尊者打算幾時去星級大陸?”
“這個以後再說,要去也要等他們爭氣些,以免離開靈級大陸後,被人欺負都沒本事打回來。”
三個後輩的修為實在太低,讓長衡尊者很嫌棄。
元嬰在星級大陸根本不算什麼,更不用說月級大陸,這點修為若是帶過去,那不是被人當沙包打嗎?
三兄妹終於羞愧地低下頭。
他們知道先祖留在靈級大陸,確實被他們束縛,不然先祖的神念也不會一直困在一尊傀儡的身體裡,早就消散,或者回歸本尊。
姬透和長衡尊者又閒聊了會兒,終於告辭離開。
長衡尊者正無聊著呢,難得遇到他們,說道:“怎麼不多坐會兒?還有你,幾年不見,怎地還是個冰山悶葫蘆?”
被他稱為冰山悶葫蘆的厲引危施舍般地給他一眼,“與你沒什麼可說的。”
長衡尊者笑嘻嘻地說:“怎麼沒什麼可說?像你這麼悶,再給你一萬年,隻怕都找不到道侶。”
胡家三兄妹:“……”他們好擔心厲公子對先祖拔劍。
燕同歸有些尷尬地笑,覺得長衡尊者眼睛很利,但嘴不要這麼欠就好了。
隻有姬透義正詞嚴地說:“不會的,我小師弟長得那般招人,肯定能找得到道侶的。”
“長得招人?”長衡尊者先是一愣,然後看了看厲引危,不禁哈哈笑起來,“這小臉兒確實挺招人的,就是冷了點。”
厲引危的臉色更冷了。
姬透真怕他拔劍,趕緊拉著他起身,告辭離開。
回到無雙門的休息室區,姬透見他好像還氣得厲害,以為他很介意長衡尊者的話,安慰道:“小師弟放心,你長得這般招人喜歡,肯定能找到道侶的。”
厲引危:“……”他又不擔心這些。
連燕同歸都覺得她遲鈍成這樣,怪不得厲前輩對她坦白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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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登上靈玉船的修士都興奮好幾天,每天都興致勃勃參觀靈玉船。
靈玉船搭載著數萬的修士,朝著津渡海深處而去。
很多人也像胡振婉那樣,好奇太虛境所的在方向,密切地關注著靈玉船在津渡海麵行駛的情況,然後發現,靈玉船是朝著太陽的方向行駛的,就像誇父追日般,逐日而去。
燕同歸也特地看了幾天,回去後告訴姬透一聲,便匆匆忙忙地閉關。
“這是怎麼啦?”姬透有些莫名。
厲引危不怎麼關心地說:“應該是看到靈玉船逐日而行,對大日金烏有關的術法正好有所感悟了罷。”
姬透有些驚訝,說道:“原來如此,那他可真是天才。”
“你也是天才。”他正色說,“小師姐也是符道上的天才,無人能及。”不等她開口,他突然說,“師姐,我教你陣法罷。”
姬透驚訝地看他,“你要教我陣法?”
“是啊是啊,你在陣法的悟性比他好呢。”陣童冒出來,很是熱切地說,“若不是你拒絕,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傳承最佳人選。”
姬透看看小師弟,又看看陣童,有些明悟。
看來教她陣法這事,估摸是這一人一陣童商量好的,陣童並不想放棄她。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陣童疑惑地問,“南山君隕落前,並未說過要藏著掖著,我讓更多的人學會南山君留下的傳陣,給南山君找更多的親傳弟子。”
誰說一份傳承就隻能找一個人?讓厲引危教不就行了?
陣童覺得完全沒問題。
姬透哭笑不得,“我怕我的精力分散,時間不夠,樣樣都學不精。”
“沒事,時間都是擠擠就有了。”陣童眼巴巴地看著她,“你不是很喜歡我嗎?看到這麼可愛的我,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學陣法嗎?”
姬透還沒回答,小怪物團長就一觸手將它抽飛。
敢和它搶主人,不抽你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