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過程比較驚險,幸好也順利地渡完雷動。
宣貴險中求,危機也是機遇,修士的修行是逆天而行,修行之途遇到的危機無數,渡得過便能仙途永昌,渡不過隻能自認倒黴,身死道消。
便是這樣的理。
燕同歸站起身,先是真誠地向在場為他護法的修士感謝一番,然後樂嗬嗬地跑到姬透和厲引危麵前。
“厲前輩,姬姑娘,我終於是元嬰啦。”
他覺得沒有比這更令他高興的,晉階元嬰,他終於不是拖後腿的。
姬透笑道:“恭喜啊!”
厲引危說:“努力化神。”
燕同歸的笑臉僵住:“……”
大戰終於結束,不過後續還有很多事要忙。
藥宗的醫修們從城門湧出,為受傷的修士治療,還有法師們也給那些被妖魔所傷的修士驅除體內的魔氣,中央城的巡邏軍隊清理戰場。
姬透將那口石棺收起,跟著法師們為眾人治療。
胡家三兄妹忙得不可開交,抽空找過來。
“你們沒事吧?”
這已經是他們的習慣,每次大戰結束,都會過來看看這三人的情況,沒受傷便塞幾瓶靈丹,若是受傷趕緊給他們治療,畢竟是朋友,有優先的治療權。
不過每次姬透和厲引危都好好的,隻有燕同歸總會受些不輕不重的傷,說不上幸運,也說不上倒黴——隻要他身上沒財,就倒黴不到哪裡。
胡家三兄妹看向燕同歸,見他一身元嬰氣息鋒芒畢露,笑道:“恭喜啊!”
燕同歸咧嘴笑,“謝謝。”
“來,給你一瓶靈丹,補補身體。”胡振婉塞給他一瓶靈丹,知道他就算受傷,已經被先前的元嬰甘霖治好。
接著他們也塞給厲引危一瓶,轉頭找姬透。
“姬姑娘呢?”
“和那群法師一起救人呢。”燕同歸指著不遠處。
胡家三兄妹看到混在法師中的姬透和尚月真君,這兩人的黑發在一群鋥亮的光頭中實在是醒目,不禁笑了下。
“姬姑娘可真是厲害呢,竟然真的學會禪宗的法咒。”
修士多一門技能,便多一種保命的本事,隻要能學會,修士都不吝嗇去學。
胡家三兄妹也不去打擾姬透,說了幾句話,便去忙碌。
接著燕同歸先也返回城裡,閉關鞏固修為。
厲引危站在城牆下,望著法師們所在的方向,寒目凝視著人群中忙碌的人,唇角微微地翹起。
“厲公子。”
他抬眸看向來者,神色冷淡,“有事?”
景望月微笑道:“大戰已經結束,厲公子不回去休息嗎?”
這場大戰雖然打得還算容易,但作為主攻的化神修士都頗為疲憊,皆已經回去調息打坐,隻有他默默地站在這裡,看起來冰冷冷的,不可捉摸,平添幾分孤寂。
景少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如何沒察覺到這人的心思。
厲引危自不會回答這等無聊的問題,他的目光輕輕地從對方的臉龐滑過,繼續望著那群法師所在之地。
他就像遊離於人世之外,孤冷如山巔之雪,這世間唯一能將他拉回凡塵的,也唯有一人。
當那人不在時,極少有什麼能悍動他的心緒。
景少主並不在意他這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含笑道:“厲公子與姬姑娘的感情可真好。”
“你要說什麼?”厲引危終於給他一個眼神。
景少主能察覺到他心情變得愉悅,略一想就明白為何,心中失笑,原來想要激起這人的重視是如此簡單。
“也沒什麼,隻是過來感謝厲公子對燕公子的照顧。”他十分真誠地說。
“不必!”厲引危漠然道,“我們與燕同歸有過協議,隻要我們在,便會護著他。”
景少主神色微滯,不過並未探究,有些東西若是探究得太深,那可不是什麼好事,這點分寸他還是懂的。
他識趣地告辭離開。
與景家弟子回去時,景望笙不解地問:“大哥,你先前為何去找厲公子?”
“沒什麼。”景少主笑了笑,“隻是覺得這人有些奇怪。”
至於何處奇怪,他一時間也無法看透,能肯定的是,厲引危身上必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素來對自己的直覺和判斷頗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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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跟著法師們為眾人驅除魔氣,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天色也暗下來。
她和尚月真君靠著牆角,坐在石墩子上休息。尚月真君突然問:“你那口石棺是什麼來曆?連天雷都能扛,挺厲害的啊,沒想到你一個漂亮的姑娘家,竟然還玩棺材。”
姬透瞥他一眼,“誰說女修就不能玩棺材?你這是偏見。”
和尚月真君熟悉後,她發現這人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甚至有些頑劣,而且格外愛美,一身紅衣騷包極了,甚至還弄把紅玉骨扇,時不時搖一搖,如同那浪蕩紅樓楚館的風流公子。
尚月真君笑盈盈地說:“我可不是偏見,而是讓你小心,你那口石棺氣息詭異,估計對它好奇的人不少。”
眾目睽睽之下,石棺力扛天雷,這般法寶,如何不令人心動。
“他們有本事就來搶。”姬透冷聲道。
財不外漏的道理她自然懂,可也不能因為不想暴露,一直藏著掖著,連同伴有危險都不敢用,若是如此束手束腳,還修什麼仙?不如窩在宗門安全渡日,耗儘壽元算了。
尚月真君忍俊不禁,“在中央城他們自然不敢搶,出了中央城可說不定。”他看向籠罩在萬千燈火中的中央城,“這中央城是人修的地盤,可誰知道那些人中藏著什麼鬼?你那口石棺挺招邪修喜歡的。”
姬透隻是哦一聲,“沒事,邪修敢來,我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要說她最不怕的就是邪修,邪修行事血腥暴虐、儘是歪門邪道,對正道修士而言十分棘手,不過她現在學會的法咒不少,禪宗的法咒克邪修,根本不需要懼怕什麼。
尚月真君朝她豎起姆指,“厲害!”
正說著,便見一身白衣的男子踏著夜色輝光而來。
燈籠的光灑落在他身上,眉目俊美的劍修似乎也變得柔和幾分,一身冷冰冰的氣息軟化不少,凸顯出他俊美的麵容,令不經意見瞥見的人驚豔不已。
這世間萬古千紅,皆不及山巔的那抹雪,紅塵中的那抹白。
“喲,厲公子又來接小師姐呀。”尚月真君調侃。
厲引危瞥他一眼,朝姬透說:“師姐,回去了。”
姬透朝他笑了笑,對尚月真君說:“我們先回去,你們也辛苦了,好好休息。”
“行行行,你趕緊和你小師弟回去。”尚月真君擺手,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嘟嚷道,“小兩口就是黏糊。”
姬透側目看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