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危神色漠然,“還好。”
聽他這麼說,燕同歸識趣地不再問,繼續查看那化神修士,疑惑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姬透道:“可能和他剛才偷襲小師弟有關。”
她也不知道這化神修士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鎮天印應該沒有這般大的力量,最多隻能將人鎮在原地。
燕同歸也瞅著看起來很虛弱的劍修。
麵對兩人的注視,厲引危很淡定,“可能是受到反噬。”
反噬?
兩人恍然大悟,這人的情況,確實挺像是反噬的,他們不知道他剛才偷襲厲引危的秘法是什麼,當時姬透隻是注意到小師弟的異常,又發現躲在遠處的化神修士,便直覺他正對小師弟出手。
至於他做了什麼,她並不知曉。
兩人並未過多探究,此時他們更想知道,這些人是誰,埋伏他們的目的。
“你們為何要埋伏我們?有什麼目的?”姬透冷著臉問。
這次埋伏的修士被厲引危一劍殺了幾個,沒死的也被姬透打得半死,他們瘋狂地吐著血,根本回答不了。
燕同歸見狀,便挑了一個受傷不那麼嚴重的,將之拎過來。
“快說。”
被他拎出來的是一個年輕人,元嬰初期的修為,整張臉都是血漬,看不清楚長相。
他驚懼地看著他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隻是聽令行事……”
“聽誰的令!”燕同歸冷聲問。
年輕人不想死,飛快地指著那化神修士,“是汪師叔!我們聽汪師叔的命令!”
姬透看向化神修士,“你為何要埋伏我們?”
化神修士仍在吐著血,並不回答她。
“你說!”姬透指那年輕人。
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們跟著你們進入鬼哭崖,隻是在鬼哭崖跟丟了,隻好守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說到這裡,他滿臉心酸。
他們以為能在鬼哭崖動手,哪知道鬼哭崖情況異常,進去不久就迷失方向不說,還被一群暴、動的鬼物攆得四處逃竄,最後被攆出鬼哭崖。
他們不敢再進去,決定守在外麵,等這三人出來。
哪知這一守,就是將近一年,才等到他們從鬼哭崖出來,他們還以為這三人死在鬼哭崖裡了。
聽到這裡,姬透和燕同歸沒想到這群人就是跟蹤他們進入鬼哭崖的跟蹤者。
當時燕同歸召喚太陰,導致鬼哭崖的鬼物暴|動,聽到後方的戰鬥聲,得知是一群跟蹤者時,並未理會。
在鬼哭崖這數個月,他們一直沒有遇到那群跟蹤者,還以為他們死在鬼哭崖了。
“你們真幸運,竟然能從邪修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燕同歸嘀咕。
年輕人明智地不說話,因他們離開得及時,他們並不清楚鬼哭崖下還有一群邪修。
不管如此,此時他們淪落成階下囚,才是令他們膽戰心驚的。
姬透和燕同歸繼續逼問,厲引危抱著劍站在那裡。
“繼續!”
年輕人苦著臉,“其實、其實我們是為景少主之子而來……”
見姬透和厲引危同時看自己,燕同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景少主之子,而且還是他自己當眾認爹認來的。
他不太高興,“怎麼?你們要乾什麼?想殺我不成?”
年輕人沒作聲,但這反應已經表明一切。
燕同歸冷笑連連,當即也不客氣,手中凝聚出無數風刃,就要將人捅成馬蜂窩。
年輕人怕他真的將自己捅成馬蜂窩,趕緊如實交待。
這化神修士來自中央城的修士,出自一個小家族,汪家依附杜家,就像童家依附景家一樣,算是杜家的弟子。
自從燕同歸這“景少主之子”出現後,就引來中央城無數注目。
這汪修士曾經還特地去無雙門的院子找過燕同歸,隻是當時他們的院門封印,謝絕會客,並未見到,三人對他沒印象,他對三人卻是印象深刻。
他一直關注燕同歸,得知燕同歸領取鬼哭崖的任務,便帶人尾隨他們出城,想要在鬼哭崖中解決他們。
哪知道鬼哭崖之行不利,隻好在路上埋伏,務必殺死燕同歸這景少主之子。
燕同歸冷著臉,“我和杜家、汪家可沒有仇。”
年輕人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道:“這是上頭決定的,我們隻是聽令行事。”
姬透道:“算了,彆囉嗦了,直接殺吧。”
說著,她便朝那化神修士走過去,抬掌就朝他的丹田拍過去。
“住手!”化神修士怒喝一聲。
姬透的掌風擦著他的身體落地,地麵炸開,泥屑迸濺,她溫聲細語地說:“你有什麼遺言要交待?”
化神修士怒道:“本尊可是杜家的弟子!”
“那又如何?”姬透不在意地說,“燕同歸還是景少主之子呢,景家可不怕杜家。”
杜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又如何?以景家對血脈的重視,要是知道有人對他們小祖宗出手,絕對要爆,才不會因為是四大家族就退縮。
化神修士瞳孔微縮,心知她說得對。
以景家在中央城的地位,並不懼什麼,更何況景家的嫡係血脈少,對血脈的重視眾所周知。
他暗暗咬牙,“你們難道不想知是誰讓本尊殺景少主之子的?”
“沒必要。”姬透淡淡地說,“左不過是與景家有仇的,回去後讓景家自己查便是,反正到時候中央城因此被景家清洗,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隻要不連累到中央界的修士就行。”
她說得雲淡風清,那群修士卻渾身寒毛直豎。
這女人分明就是想趁著這機會挑起四大家族的矛盾,好為中央界那群宗門修士謀利。
要知道,中央城修士和中央界的修士一直都有競爭,彼此並不是那麼和諧,要是中央城出事,他們絕對樂見其成。
化神修士身後還有個汪家,有血脈至親,不可能坐視中央城陷入混亂。
隻能說,姬透打蛇打到七寸,掐中他們的命脈。
厲引危和燕同歸都不吭聲,由著姬透發揮。
兩人心裡清楚,她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坐視中央城陷入混亂,消耗修士的實力,但這些人不知道啊。
化神修士頹廢道:“我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