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透將石棺抬起,露出鬼王陰屍殘破的身軀。
接著,她看向前方的黑暗,目光冰冷之極。
隱藏在黑暗中的邪修頓時一驚,沒有絲毫遲疑,轉身便逃。
靈陣中的厲引危早已鎖中他們的氣息,在姬透與鬼王陰屍大戰時,已悄無聲息地接近,在他們逃走時,一劍斬過去。
三個化神邪修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他們心中微驚,其中一名邪修的手往後一揮,無數沾著屍毒的針朝厲引危而去。
這是邪修最陰毒的法寶,每一根針都浸泡過屍毒,數百毒針齊發,隻要有一根針碰到對方,便能直接屍毒入體,毀掉一名化神。
嘭的一聲響起,一具石棺從天而降,擋在厲引危麵前。
隻聽得一陣咄咄咄的聲音響起,那些銀針皆落到石棺黑色的棺蓋上,紛紛掉落於地。
厲引危趁機一劍斬下,兩名邪修魂飛魄散,隻剩下最後一名邪修驚恐地看著他們,沒有骨氣地求饒。
“誰派你們來的?”
“是陰鬼門的門主……”
話還沒說完,一劍襲來,這邪修也步上前兩人的後塵。
厲引危收起劍,看向姬透,目光不經意落在她的手背上。
姬透將石棺收起,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笑了笑,長袖遮住了她的手,無人能看到什麼。
他克製住了要查看她手的念頭,跟著她來到那隻鬼王陰屍麵前。
見戰鬥結束,其他人也從靈陣中走出來,看向地上的鬼王陰屍。
鬼王陰屍全身的骨頭都已經碎了,隻有腦袋完好無損,在他們過來時,腦袋突然飛起,就要朝其中一人咬過去時,裂日劍橫裡劈來,將它一劍打回去。
那顆頭顱掉落在地,又朝另一人飛過去。
胡家三兄妹和燕同歸都被它嚇得要死,都隻剩下一個腦袋,竟然還能繼續咬人,這鬼王陰屍可真是鍥而不舍。
最後還是姬透用石棺將它的腦袋砸碎。
終於,全身骨頭都碎成片的鬼王陰屍再無戰鬥力,姬透掐訣,一簇金中泛紅的火焰出現,這火焰隻有小小的一簇,卻散發著強大的威力。
“這是什麼火?”眾人有些驚異。
這火並非異火,卻有著強大的威能。
姬透將這簇金紅色的火焰丟到鬼王陰屍的身體上,一邊回答,“是紅蓮金火。”
世間有紅蓮業火,焚儘罪惡邪祟,是天地間最強大的異火,然而紅蓮業火之強大,縱使仙人,亦不敢直接碰觸。
這紅蓮金火,其實是佛門的一種火係法咒,由紅蓮業火演變而來。
它雖然沒有紅蓮業火的威能,用來焚燒鬼王陰屍這樣的邪惡之物,卻是足夠的。
這隻鬼王陰屍的身軀太過強大,正常的火焰無法將之焚毀,他們又沒有異火,隻能用紅蓮金火來焚燒了。
在紅蓮金火焚燒時,鬼王陰屍的屍體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它雖然被姬透用石棺砸碎,其實並沒有徹底消亡,若是有邪修將它的屍體收集起來,重新煉製,很快又能恢複。
他們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鬼王陰屍的身體徹底焚毀。
姬透連續凝聚出數朵紅蓮金火,終於將鬼王陰屍的屍體焚燒儘殆。
做完這一切,饒是她是傀儡之軀,感覺不到疲憊,也有一種虛軟感,丹田裡的靈氣消耗一空,連識海中的傀儡核都跟著發燙,提醒她靈氣供不到傀儡核,她的身體隨時會喪失行動力。
她趕緊取出一顆極品靈石,坐在石棺上吸收。
“姬姑娘沒事吧?”胡振堂兄弟倆擔憂地問。
厲引危守在她身邊,冷冷地說:“沒事,隻是靈力枯竭。”
眾人恍然,看來這紅蓮金火確實很消耗靈力,不過想想它的威能,又能理解。
胡振婉擔心道:“剛才我見姬姑娘好像受傷了,要不要我給她配藥?”
這話也提醒胡振堂和燕同歸他們,回想先前那鬼王陰屍的指甲紮進她的手背,隱約能看到幾個血洞。
“不必。”姬透朝他們笑,“我的傷沒事。”
胡振婉還要說什麼,長衡尊者像趕鴨子似的,“行了,你們都去附近看看,還有沒有邪修的蹤跡。”
三兄妹習慣聽他的話,見姬透確實沒什麼事,便去附近查看。
燕同歸看了看他們,也沒再說什麼,跟著一起離開。
他撓了撓臉,難不成這對師姐弟倆都能無懼這世間的劇毒?這是什麼神仙一樣的師姐弟,他們的師門可真厲害,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姬透很快就吸收完一顆極品靈石,傀儡核終於不再發熱,丹田的靈力充沛。
她將石棺收起,對守在一旁為她護法的小師弟笑了笑,見他的視線落到自己的手上,她主動伸過去。
“你看,沒什麼事的,它都好了。”
厲引危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肌膚白晳細膩,無一絲瑕疵。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它,在她看過來時,突然有些窘迫,猛地收回手,不自在地說:“師姐沒受傷就好。”
“受傷也沒事啊!”她笑眯眯地說。
厲引危正要說什麼,就聽到旁邊響起一道咳嗽聲。
兩人同時轉頭看過去,就見像個大老爺們般坐在那裡的長衡尊者,一雙眼睛宛若火眼金睛似的,讓人有種想要揍他一頓的衝動。
他笑眯眯地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兩人:“……”
原本沒覺得有什麼的,可他這麼一說,好像他們有什麼似的。
姬透有些無語,沒好聲氣地說:“尊者,你在說什麼啊?繼續什麼?”
她實在不解,為何尊者總想拿他們開玩笑。
不自在隻是一瞬間,很快她就將這些拋開,“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邪修。”說著便沒管他們,朝著黑暗中而去,消失在前方。
厲引危下意識想說陪她去,但她跑得太快,不過略一猶豫,她就沒了蹤影。
現在若是再追過去,是不是太過冒然……
沒等他作出決定,就聽到旁邊一道嘖嘖的感慨聲,“這也太遲鈍了……不過也是沒辦法,聽說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密如姐弟,你們太熟了,她也不好想歪。”
厲引危冰冷的表情頓時有了些裂痕。
他難得露出幾分遲疑之色,“真的?”
“當然!”長衡尊者信誓旦旦,“以我的經驗,太熟悉反而沒感覺,男女之間嘛,也就是那麼回事。”
厲引危擰起眉,突然看他,問道:“你的經驗很豐富?”
其實沒有任何經驗的長衡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