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危沒再為難她,很快就收起那股由巫皇血脈帶來的蠱惑氣息,又恢複平日的冰冷無欲。
本來小師弟長得就挺招人的,要是再這麼表現,隻怕觀雲宗都震懾不住那些傾慕者。
她記得,那尚霄比她大幾歲,兩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時常一起去傳功堂聽長老講課,尚霄經常會來找她一起去傳功堂,還給她帶不少好吃的……
厲引危看起來有些不想回答,但在她的逼問中,自暴自棄地說:“就是你十三歲那年。”
這種變化是在私底下的,潛移默化,若是讓人瞧見,絕對不敢相信是他。
這話說得無情又冷漠,卻讓姬透莫名地感覺到安心。
可能是她終於開竅,和小師弟情投意合,是以對這種事也十分敏感。
厲引危不想惹惱她,便道:“師姐隻說我,卻不說你自己,從小到大,傾慕你的男修可不少。”
姬透和厲引危則去仙宮那邊查看噬陣蟲的進度。
姬透回想了下自己十三歲時有什麼特殊的事,隻記得這年,小師弟厲引危生了一場非常重的病,差點就救不回來,將她急壞了。
“你看我作甚?”姬透納悶,“咱們不是說溫姑娘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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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窟時,她就注意到了,溫菁菁總是趁無人時會暗暗偷窺他,一次兩次就算了,這次數一多,想要不注意都困難。
明明以前都沒個笑臉,就算笑時也是極為清淺的笑,怎地現在笑起來時,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妖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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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引危很是冷漠地說:“我沒注意到,而且我和她不熟。”
接著燕同歸去噬雷蟲所在的山穀練習馭蟲,蛟龍歡快地回到湖裡翻騰,雖然它現在已經成功進化成蛟龍,但它依然最喜歡的還是空間裡的湖泊。
少年時期的厲引危身上的寒意尚不如現在,身上的威勢亦沒有現在的重,很容易會讓人注意到他的好容貌,讓無知的少女為之傾心。
五隻噬陣蟲已經很努力了,然而仙宮的仙靈陣看起來依然沒有什麼破綻,估計真的要等到百年之後。
她遲疑了下,說道:“傀儡宗的少宗主……就是那個溫姑娘,似乎對你……”
他們又查看仙宮下的孔雀尊者的妖身,這妖身被空間裡的靈力滋養得很不錯,雖然羽毛沒有恢複初見時的絢爛,但也沒有再繼續黯淡。
兩人將空間逛了一遍後,便牽著手,慢悠悠地走在花開得煌煌赫赫的桃樹下。
“進空間去練習吧。”姬透說道,在空間裡比較保險,不用擔心噬陣蟲亂飛。
姬透有些糾結,這樣挺不好的,人家隻是愛慕小師弟罷了,她不應該去計較這些。
她知道小師弟長得實在招人,從他少年時期起,就有不少女修會乍然看到他時發呆,可見他的皮相之好。
姬透再次無語,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能麵無表情地用這麼可憐的語氣說這種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總會讓她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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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個笑臉。
雖然兩人在私底下相處時,都是她比較大膽,主動去親他,但本質上她也是沒什麼經驗的,全憑著一股莽勁兒。
“師姐,你在想什麼?”厲引危見她神色不對。
似乎從她接受他的心意開始,他就漸漸地變成這樣。
“師姐,連我都不能說嗎?”厲引危麵無表情地問,隻是那語氣聽著有些可憐。
發現又有桃子成熟,姬透摘了一顆桃子塞給身邊的男人,“小師弟,嘗嘗桃子。”
等小師弟挨過生死危機後,她這才發現,似乎很久沒再見尚霄,後來聽說尚霄跟著半陽峰的峰主出宗曆練,不知道去了哪裡。
所以方能輕易發現溫菁菁的不對。
厲引危轉過頭,默默地看著她。
現在的情況,明顯超出她的承受範圍,整個人都有些暈乎。
姬透遲疑了下,還是如實告訴他,見他突然笑了,笑得她臉龐微熱,不禁惱道:“你笑甚?”
姬透擰起眉頭,滿臉不讚成,“你沒事和他打什麼?”爾後想到什麼,滿臉不可思議,“難道尚霄真對我……”
三人和蛟龍進了空間。
雖然她沒有特地打聽,偶爾也會聽到外頭流傳的一兩句閒言碎語。
厲引危沉默了下,然後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上挑的眼尾仿佛蘊著無儘的瀲灩春光,灼灼生輝,一襲白衣讓他多了幾分又純又欲的氣息,令人一眼就生出迷亂的心情。
她怎麼不知道有男修傾慕自己?自從幻海宗子明煬當著觀雲宗眾弟子的麵說她是木頭美人後,姬透就知道,很多男修不喜歡自己這類型的姑娘,木頭美人的名聲也因此傳了出去。
隻是後來有一天,尚霄突然間就不再來找她。
她當時守著他,整整守了三個月,他終於好轉。
聞言,姬透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見他不解地看過來,她歎息道:“小師弟,你這模樣,讓我覺得其實這桃子並不怎麼好吃的樣子。”
姬透麵紅耳赤,有些結巴地說:“你、你怎地笑成這樣?”
姬透神色怪異地看著他,“你將他打跑了?幾時的事?”
姬透先是一愣,爾後想到什麼,不禁有些遲疑。
厲引危抿著嘴唇,“怎麼沒有?半陽峰的峰主之子就對你……當年幸好我將他打跑了。”
十三歲?
每每想起這事,他就覺得可惡,當初下手還是輕了。
他牽著她繼續走,像是不經意地說:“對了,師姐,在雪獸的地盤時,你好像有什麼話想說,是什麼?”
厲引危麵無表情,不想說話。
“什麼?”姬透愣住,“半陽峰的峰主之子……那不是尚霄?”
厲引危咬了一口,麵無表情地說:“香甜可口,還可以。”
“啊?有嗎?”姬透吃驚地瞪圓眼睛。
“她傾慕你。”姬透肯定地說。
流言這東西是止不住的,也幸好她當年忙著修煉,不太在意這些,畢竟師兄師姐和小師弟當初一起聯合教訓過明煬,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
見她努力地思索,厲引危心頭發酸,麵上還要裝作不經意地說:“當年我和他打了一架,我會病得那般厲害,便是因為我受了傷,差點引起……不過最後我打贏了。”
若非當年他及時出手,隻怕他師姐的青梅竹馬就要換一個人,換成尚霄。
“不好嗎?”厲引危伸手勾住她的手指頭,“師姐嫌棄我不笑,我便隻好多笑笑了。”
這話說得有些委屈,隻是臉上那笑容越發的不對味。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姬透有點想挖個地洞躲進去的衝動,她心裡慶幸,幸好小師弟從來不在外人麵前這麼笑,不然多招人啊!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再見過尚霄,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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