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
直到他們離開,薑問清扶著她回房歇息,說道:“你放心,她和那厲引危的實力極強,定能保護自己。”
就像這次上古凶獸來襲,左護法也在龍城,但不能說是他動的手,畢竟尚霄都證明了這點,是右護法所為。
薑問青不禁攬住她的肩頭,拍撫著她的背。
月婉搖頭,“五域魁首沒有透露他的存在,我們這些年一直探查,也沒能探查出什麼。”
姬透擰眉,這左護法也在南靈域,還是不足以當作證據,隻能說來得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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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過神,望向麵前的道侶,遲疑地說:“問青,你說這世間,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人擁有月氏族人的氣息,但又凝斷了一般,若隱若現的?”
月婉冷笑,“雖查不到,但我們能肯定,他們應該是五域魁首的人,當時左護法也在南靈域……”
其一是為了尋到陰陽泉,不僅月氏族人需要,她這具半人半傀儡的身體也需要!其二,巫雲仙山就在不化天,據說自仙魔大戰結束後,巫皇戰死,巫雲仙山就被封印,他們想重開巫雲仙山。
她深吸口氣,整理了下心情,沉聲道:“我們月氏素來隻尊聖女,當年正是上一任的聖女在月華山渡陳血之劫,未想月華山竟然被入侵,不僅聖女死在那裡,還有不少護衛聖女的族人……當時整個月華山都被族人的血染透……”
她沒想過尚霄騙自己的可能。
“誰知道呢?”月婉一臉諷刺地說,“對方是轉世真仙,是從仙界降臨,天然就具有不同於修仙界之人的話柄,世人自然願意聽他的。”
燕同歸轉頭看他,“不化天?”
薑問青滿臉懵逼,“阿婉,你這是何意?”
來到一處花團錦簇的院子,便見月婉和薑問青坐在陽光明媚的亭子裡喝茶說話,並不見薑琢。
姬透和厲引危離開時,月婉親自去送他們。
顛覆修仙界的極惡之人?
“什麼?”月婉驚了下,連薑問青都驚訝地看他們。
姬透勉強點頭,心裡仍在琢磨著這些事。
聽到這話,燕同歸的酒瞬間醒了幾分。
“你叫他阿琢便是。”月婉笑道,“他去龍城的禁地參加試煉,難得龍城的禁地開放,不如讓他多去試煉。”
她也是這般,從容不迫,輕言細語,輕易便能安撫人心,令人不覺相信她、追隨她。
月婉哪裡相信她的話,當年聖女月韻在不化天隕落一事,成為月氏族人最痛苦的記憶,他們並不願意聖女留下的孩子也在不化天出事。
碧青空道:“燕兄,若是你想知道第三個轉世真仙在何處,或許可以去不化天尋他。”
月婉掩袖拭去淚,等情緒平穩後,繼續道:“對月氏出手的是一群神秘人,他們的實力非常強,恰好聖女正逢陳血之劫,虛弱之時,無力啟動族地的月雙**陣,方才被他們……”
“是的,自古以來,中域不化天就是個神奇之地,當年的巫皇宮巫雲仙山也在不化天。”
他並非血脈家族之人,對這種以感知來尋族人的方式,實在不擅長。
仿佛有一個無形的網,慢慢地鋪開,他們便是那網上的獵物,是全部落網,還是掙開網逃走,尚且不知。
說到最後,她哽咽出聲。
月婉見她滿臉惱怒,雖然心情沉重,仍是忍不住笑了笑。
“不礙事,再修養段時間就好。”月婉言笑晏晏,大概是最近過得舒心,或者姬透這位聖女之女的出現,令她解開一部分心結,連眉宇間的愁緒都淡了幾分,整個人看著越發的溫婉通透。
碧青空笑道:“難得燕兄你請客,當然要喝個過癮,燕兄不介意吧?”
姬透驚訝,“不是不像嗎?”
薑問青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旁,冷眼看著。
月婉很急,“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去不化天查你娘的死因?阿透,千萬彆去,不化天不是尋常人能輕易進去的,那裡真的很危險……”
月婉見她溫言淺語地安慰自己,整個人怔怔的,這一刻,恍惚間仿佛看到當年的聖女月韻。
這話說得言不由衷,不過在場的人都不在意就是了。
姬透和厲引危來到掩天宗弟子的歇息之地,被人熱情地請進去。
薑問青看在眼裡,就算心裡再介懷,也希望姬透能多來這裡。
姬透望著她,“一直無法查明那群神秘人是何人嗎?”
月婉怔怔地說:“其實找不找證據也無甚要緊,如今誰人不知,五域對南靈血脈家族的防備和打壓,他們覺得南靈域的血脈家族會影響到修仙界的和平,若是有一天,修仙界會亂,將從南靈域開始亂……”
燕同歸扛著龍焦,站在那裡望著他消失在人群中,靈力在體內一轉,酒氣儘消,他沉著臉回去。
“是你們的性格和氣度。”月婉笑歎,臉上露出懷念之色,“你們想要做的事,無人能拒絕,所有想拒絕你們的人,反而會被你們說服……”當年便是月韻說服了大長老,讓大長老允許她前往不化天。
“阿透說得對,明明沒有發生的事,他們卻信誓旦旦,拚命地打壓我們這些血脈家族,我們又做錯什麼?自從上古仙魔大戰結束後,血脈家族日益衰退,我們皆隱世不出,又防礙到修仙界什麼?”
若是大長老堅持一些……
“自從月華山出事,咱們月氏實力大減,族人十不存一,你娘成為聖女後,便一直想要振興月氏,是以在得知不化天有陰陽泉水時,不顧身體過去,便是想弄到陰陽泉水,化解月氏族人的陳血之劫……”
姬透安撫道:“婉姨放心,我不是現在去,我會小心的。”
不管是哪個,都有非去不化天的理由。
月婉沒有說話,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先前因為太過高興,是以她對姬透身上的異樣選擇忽略。這次有所準備,終於能察覺到那異樣,讓她無法莫名地在意。
姬透頓時氣道:“這轉世真仙是哪個?”
想到這裡,姬透道:“婉姨,我準備去不化天。”
月婉失神地坐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
這一刻,她心中殺氣騰騰,恨不得馬上去弄死這轉世真仙。
一條幼蛟,在他眼裡確實算是小孩子。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互相試探不存在一般,依然是好兄弟。
而且,厲引危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不僅僅是那可怕的劍意,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她此時的高興,不僅親自起身相迎,還請他們坐下,給他們沏茶,用好茶好果子招待。
姬透哦一聲,低頭喝了口茶,詢問月婉的身體。
五域魁首勢大,區區一個已經沒落的月氏奈何不了。
燕同歸一把將地上呼呼大睡的龍焦扛起,準備離開。
一隻微涼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她抬頭,看到身邊白衣如雪的男人關切的眼神,手指動了動,回握住他的手,浮躁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
燕同歸一臉勉強,“不介意!”他介意死了!
可惜姬透不是個能被人說服的,她也有非去那裡不可的理由。
姬透看了看,問道:“怎麼不見薑少主?”
姬透喝了一口茶,看向花叢中的月婉,她的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但可能因心情愉悅的關係,看著人比花嬌,美麗不可方物。
然而這份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
不等他再問,碧青空已經朝他擺擺手,搖搖晃晃地離開,仿佛真的醉得厲害。
上任聖女便是因為陳血之劫時太過虛弱,被人趁機殺死,月氏族人吸取教訓,希望能解決月氏的這個弱點。
月婉如何不知她所想,扯了扯唇角,“確實不足以當作是證據,是以這些年,月氏族人一直在尋找證據,雖然很多證據都被抹去,但我們發現,那些對月氏出手的神秘人,確實來自五域魁首……”
直到這酒喝完,燕同歸也是醉薰薰的。
可惜,月韻沒能成功,反而在不化天隕落。
“這是誰說的?”姬透不悅地道,“還沒發生的事呢,就斷定了?如何能如此不要臉地汙蔑?”
見到他們,月婉雙眼一亮,起身道:“你們怎麼來了?”
隻是她也知道,這是月氏的劫,不是避而不談就沒有的。
月婉神色微變,並非是忌憚這話題,而是每每憶起當年那事,仍是痛徹心扉,無法邁過這坎。
燕同歸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下次定然不讓他喝了,碧兄你也少喝點。”這些都是極品靈石啊。
直到被夫人瞪了一眼,他方才斂色道:“阿婉在此養傷,兩位若是無事,可以多來走動。”
半晌,她歎道:“阿透,你和你娘很像。”
她溫聲道:“阿透不必如此,對方籌謀許久,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屆時便是我月氏複仇之時。”
姬透愣住了。
月婉恨聲道:“而這一切,不過是一位轉世真仙預言,血脈家族將會有出一名顛覆修仙界的極惡之人。”
見她如此生氣,月婉反而很快就收斂脾氣。
她的喉嚨有些乾澀,忍不住問:“這所謂的極惡之人是……”
姬透心頭有些悶悶的,就算她和月氏沒什麼感情,但那是她親生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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