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同歸揣著團長來到師兄師姐所在的房間門口,打算找姬透要些靈符,發現門口的靈陣晃動著,一直不見裡麵的人開門。
而且,現在他們隻是未婚夫妻,還沒有舉辦合籍大典呢。
所以才會讓他們一無所察,連巫皇出世皆不得而知。
看月氏的反應,似乎挺重視姬透的,若無意外,隻怕姬透會是月氏下一任聖女。要是聖女和外族通婚,難不成要將聖女遷出月氏族地?想想就不可能。
他心裡有些鬱悶,小師姐說得太傷人了。
巫弦雅尷尬地笑了下,“當初知道巫皇大人時……巫氏就特地查看過族人的生育情況,並未發現和巫皇大人有直係血脈關係的族人。所以我們猜……可能巫皇大人的父母是流落在外的巫氏族人。”
“巫皇大人的父母?”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厲引危,“我們也不知道。”
但師姐卻不這麼認為。
正說著,轉頭便見巫弦雅過來。
他堅信自己若是沒有和師姐一起長大,日後遇到她,定會對她一見鐘情。
沒想到數萬萬年過去,巫皇與祭者再次出現,祭者仍是月氏族人。
所以就算是聖女和外族通婚,月氏也不會趕聖女出去。
巫弦雅含笑道:“雖然不合,並不代表不能合作,是吧?”
巫弦雅問道:“燕公子怎麼不進去?”
聞言,姬透便知無法從巫氏這兒弄清楚小師弟的情況。
隻是那雙眼睛,因為笑意都沾上些水潤,看著就像笑哭了一樣,厲引危一顆心更受打擊。
若是姬透是在月家長大的,他們可能還有點什麼想法,然而姬透從出生起,就沒在月家待過,月氏自然不會說什麼。
姬透倒是疑惑,“小師弟,這麼說來,你的父母應該是巫氏族人,可你出生後,卻被關在雪山的院子裡,總歸不會是你父母將你關進去的吧?”
若他們沒有一起成長,她覺得他們絕對不會走到一起。
倒是巫弦雅又道:“我沒想到,原來姬姑娘竟然是月氏族人,還真是巧呢。”
“他們這是怎麼了?”他撓了撓頭,“難不成在閉關修煉?”
燕同歸神色一緊,“當時抓你的那隻手,難不成是五域魁首派出來的?”
麵上說著巧,她心裡卻覺得一點也不巧,當年月氏和巫皇一族會反目成仇,正是因為巫皇和祭者之死,兩個家族彼此怨怪在對方身上。
巫弦雅道:“月氏果然心胸磊闊。”
她也沒在意,繼續嘀咕道:“看來當年將你困在雪山中的人應該對你是無惡意的,以保護你為主。”
月瑛淡然一笑,“那些都是老黃曆了,如今月氏族人稀少,就算族內通婚,人數也不多,這規矩自然要廢除的。”
果然,隻見月瑛神色狐疑,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厲引危是什麼身份。
雖然她這麼說,燕同歸仍是肯定,那隻手的主人就是五域魁首派來的,目的是破壞月氏與巫氏的合作。
巫弦雅也想起月氏的一些規矩,冷不丁地說:“若是姬姑娘和厲公子舉辦合籍大典,你們月氏……”
他漸漸維持不住臉上的神色,麵無表情地看她,直到被她摟著親了一口,頓時滿臉通紅,忍不住也抱了過去。
巫弦雅嘴角微抽,打量他片刻,發現他是真的傻,並不是裝傻後,果斷地道:“既然如此,那我改天再來。”人家未婚夫妻待在一塊兒,難不成除了閉關修煉外,就沒其他事了嗎?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話,就算知道是哄人的,也會心生歡喜,哪知道她卻笑成這般,厲引危一顆心都被她笑成兩半,十分不是滋味。
關於巫皇的身份,不到必不得已之時,最好不要輕易對外透露。
厲引危反應很平淡,“都已經過去了,我很慶幸師尊將我抱回觀雲宗養,才能遇到你。”
巫弦雅代表的是巫氏,而薑琢代表的則是月氏,若是這兩人真的結合,不是五域魁首樂於見到的,是以當時兩人在大典上被捉走,也是變相地破壞兩族的聯合。
姬透抿嘴笑起來,忍不住在他唇角親了一口,見他麵上露出赧然之色,格外歡喜,“是啊,挺好的,我也很慶幸,不然……”
救命,沒想到從認識的人嘴裡聽說當初他們編出來的“愛情故事”,是這麼尷尬。
他最近才知道,原來以前月氏和巫氏不合,雖然不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但也極少有交流。巫弦雅竟然願意和月婉的兒子結成道侶,未免太奇怪,薑琢雖說是掩天宗的少宗主,身上也有月氏族人的血脈,也算是月氏族人。
“師姐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可多了。”說到這裡,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所以這合籍大典,是月氏和巫氏對五域魁首的試探?”
巫弦雅點頭。
燕同歸敏銳地問:“這某些原因,和五域魁首有關?”
燕同歸點頭,暗忖你們還真會公私公明,又問:“那你們是為了什麼?”
厲引危看她苦思冥想,很乾脆地道:“不如叫巫弦雅過來問問。”
不然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想要弄死輕而易舉。
姬透見他神色不對,趕緊哄道:“小師弟彆生氣嘛,我不是笑你啦!我隻是覺得,我可沒有讓人一見鐘情的本事,你也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人,要是真的會,當初在觀雲宗咱們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一見鐘情,不會如此任性地折騰我。”
作為過來人,巫弦雅很明白的。
“門不開。”燕同歸攤手,“可能姬師姐和厲師兄他們在閉關罷。”
雖然他們承認月氏和巫氏,但若是對方想要左右他們,那就大錯特錯。
姬透詫異,“怎麼不知道?難不成小師弟還能無中生有,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月氏怎麼就不堅持呢。
他突然道:“你們月氏和巫氏一直以來不對付,不會和五域魁首有關吧?”
聽到這裡,燕同歸基本已經明白。
月瑛嗯一聲,也是頗有感慨,“沒想到他們還是未婚夫妻。”
巫皇已經是上古時期的存在,隻要巫氏族人不說,外人又如何能猜出來?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心裡卻十分可惜,要是月氏還堅持以前的規矩,等姬透和厲引危將來舉辦合籍大典,完全有理由讓巫皇和祭者直接定居在巫氏一族。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覺得這話沒問題,小孩子哪裡懂什麼?要是長大後見麵,他絕對可以一見鐘情。
姬透笑得肚子都要疼了,直到見他神色鬱鬱,終於收斂笑容。
不僅是一名流落在外的巫氏族人,還有可能是連巫氏也不知道的存在。
厲引危:“……為何?”
厲引危從來不是胡思亂想的人,也不是如此沒自信的人,可遇到關於師姐的事,他就忍不住,甚至疑神疑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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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弦雅看向前方,神色有些悠然,低聲道:“其實這隻是一個交易合作,我們在試探五域魁首的反應……”
她隻希望,這次不要再重複上古時期的那一幕,不然這次月氏和巫氏隻怕真的要不死不休。
巫弦雅神色有些微妙地看著他,“你說厲公子和姬姑娘都在裡麵?”
厲引危:“……萬一我見到你,對你一見鐘情呢?”
哪知姬透聽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厲引危臉上的神色都端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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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弦雅聽得一樂,“當然不是!我們兩族的問題,可是從上古時期就遺留下來的……隻不過,當年月氏遭遇血染月華山,族人十不存一,月氏便向巫氏求和,巫氏礙於某些原因,沒有同意。”
“誰知道呢?”巫弦雅道,“總之最後我們逃出來了。”
隨著他的解說,巫弦雅尷尬得腳趾都要摳出一艘星靈舟。
月氏的規矩,若月氏族人與外族通婚,不得居於月氏族地。
姬透湊過來看他,笑盈盈的,“好酸啊。”
厲引危被她堵得窒了窒,強辯道:“那時我還是個小孩子呢,哪裡懂得什麼?”
“因為我和你不熟啊!”姬透理直氣壯地說,“不說我,估計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咱們肯定沒戲。”
燕同歸也不是真的傻,很快就明白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不禁有些發窘。
姬透若有所思地說:“如果我是長大後遇到小師弟你,肯定不會多看你一眼。”
怎麼看都不對。
她微微點頭,“這次倒是和五域魁首有關,五域魁首不想讓南靈血脈家族聯合,若是月氏和巫氏聯手,他們可能要頭疼。”
“是啊!”燕同歸莫名其妙,有什麼不對?
姬透和厲引危完全沒注意到這些,就算注意到,也並不在意。
巫弦雅很快就被叫過來,等聽完他們的問題,有些傻眼。
巫氏雖然不像月氏,以聖女為尊,但巫氏的聖女也是頗有份量的,極受族人敬重,誰有這麼大的麵子,能讓巫氏聖女馬首是瞻?
忍不住想,難不成師姐覺得,如果他們沒一起長大,她會和尚霄在一起?
他趕緊跟上巫弦雅,清咳一聲,好奇地問:“對了,巫姑娘,當初你和薑少主舉辦合籍大典,目的是什麼?”
從中也可以看出,厲引危這人肯定與巫氏的關係非同小可。
燕同歸撓了撓頭,猛地一拍大腿,“怪不得呢,當初聽說你和薑少主一見鐘情,迅速地陷入熱戀,我們就覺得這愛情故事挺可歌可泣的……”
因為有姬透和厲引危在,星靈舟的月氏族人和巫氏族人相處極為融洽,終於打破堅冰,放下曾經曆史造成的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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