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起,數學隨堂考結束。
還沒等大家喘口氣,又一位老師抱著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全班皺起臉:“啊——”
陸老師見狀笑了:“啊什麼?都兩年半了還沒習慣?”
“走個形式嘛。”
“我們看見試卷不‘啊’一下不舒服。”
陸老師笑著指了指他們,接著把試卷分給前排同學發了下去:“一共四張試卷,都是名句默寫,這兩堂課我就帶你們拎一遍重點,把一些常考的句子以及容易寫錯的字詞圈一圈。四張卷子全部要背熟,過兩天默寫。”
一聽默寫,全班再次乾嚎:“啊——”
尤漣沒嚎,因為他還沒拿到試卷,沒有實感。
等拿到試卷,他也加入了乾嚎團。8K的試卷紙,正反兩麵都印得密密麻麻滿滿當當,而這樣的紙,一共四張,也就是密密麻麻乘以四。
“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不知道哪個天才說了這麼一句,尤漣聽到後深表同感。他點完頭後下意識地看了宮鶴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
然而宮鶴毫無反應。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試卷,深黑色的雙眼宛如古井一般幽深沉靜。
沒勁。
尤漣興致缺缺地轉過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課堂。
他沿襲了Alpha的優良傳統,理科優秀,文科稍弱。雖是讀的理科班,但考試中語文也有160分,在語數外三門480的總分中所占比例不小。
既然要裝Omega,語文自然需要多花心思。
於是尤漣拿出紅筆,跟著老師的節奏勾勾畫畫,聽得非常認真。
他一認真,就會做一個小動作——
沒拿筆的那隻手會不自覺地摸後腦勺的頭發,倒不會用手指卷頭發,隻是用指腹順著發絲一下一下不停地輕撫。
“嘶。”撫著撫著,指尖不小心觸到了後頸腺體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咬痕。
沒多疼,他的嘶聲也幾不可聞,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尤漣隻是有些驚訝,驚訝於這點傷居然過了一禮拜還沒好透。
Alpha的身體素質很強,其中一個表現就是恢複能力強,傷口愈合速度快。之前他也磕過碰過,皮肉傷基本三天就能好得差不多。
難道是因為這個部位是腺體,而腺體比較脆弱,所以才恢複得慢?
還是因為……
打的那幾針Omega信息素?
白皙的指腹在咬痕上又輕碰了幾下,隨後撤開。
尤漣決定中午給醫生打個電話。
四張卷子,圈重點的時候老師又講了許多補充知識點,因此兩節語文課下來試卷還沒講完。
下課鈴響的瞬間,班裡響起輕微騷動。
陸老師無奈地笑道:“哎喲彆激動,讓我把剩下半句話說完好吧?”
這半句話,一說就是五分鐘。
這五分鐘要占用的是其他課間休息時間也就算了,偏偏占用的是整個班搶糧的時間,等到老師說出“下課”二字,全班動作統一地從位置上蹦了起來,跟餓狼似的衝向教室前後門——
“涼了涼了排隊得排死!”
“那幫牲口肯定把肉都打光了!”
“嘿嘿嘿,三班他們還沒下課。”
“是嗎?我舒坦了!”
沒一會,班裡幾乎全空,座位上僅餘下兩名釘子戶。
尤漣和宮鶴。
陸老師抱著資料:“新同學還不去吃飯?”
尤漣應聲:“我馬上就去。”
陸老師笑著點點頭,拿起東西出了教室。
班裡就剩尤漣和宮鶴兩個。
“你怎麼不走?”尤漣側頭問。
他計劃是先打電話,再去學校超市買個泡麵,不用搶食,所以不急,但宮鶴坐在這不走,他就總覺得他要跟自己說點什麼。
也是該說點什麼。
自己突然轉學過來,他不信宮鶴沒有想法。這家夥從小就藏得深,但藏得再深,他也要把他藏的東西挖出來。
他就喜歡看他變臉。
宮鶴放下了手中的筆,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裡映出尤漣的臉龐。
他站起身,聲音冷淡:“走吧,去廁所。”
廁所?
尤漣挑眉,看了眼教室後的攝像頭:“去哪個廁所?”
“七樓的。”
尤漣起身:“行。”
飯點的教學樓空空蕩蕩,他們一直上到七樓都沒遇到人。
一看見廁所,尤漣就知道為什麼來這兒了,因為廁所裝修,目前暫停使用。上課期間工人不會作業,所以這裡一般不會有人來。
尤漣更好奇了。
宮鶴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還搞得挺神秘。
他跟在宮鶴身後進入廁所,眼前的人忽然站住,幸虧他反應快,否則就直接撞宮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