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漣:“……”
想不到,宮鶴還挺貼心。
就在他看著軟墊發愣的時候,浴室門從裡麵打開。
潮濕的霧氣從浴室裡噴湧而出,宮鶴邊擦頭發邊從裡麵走出來,他隻在下半身圍了一條浴巾,露出獨屬於少年人那看似纖瘦卻堅實無比的胸膛,水珠劃過胸肌和腹肌,最後順著完美的人魚線沒入雪白的浴巾。
尤漣挑了下眉,他現在才發現宮鶴的毛發原來是從肚臍那兒就開始長的。
宮鶴看到了尤漣,也不吃驚,隻問:“東西這麼快就收拾好了?”
“沒多少東西要收拾。”
尤漣也不回避,正大光明地盯著宮鶴看,“你腹肌居然有八塊?”
宮鶴把毛巾放到一邊,隨意把頭發往後抓了抓,然後拿了件長浴袍披上:“很驚訝?”
尤漣搖頭:“倒也沒有。”
宮鶴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褲:“那是什麼?”
問完轉頭看向尤漣,“你要在這看我換衣服?”
尤漣愣了下,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宮鶴把頭發全部往後梳的樣子,飽滿的額頭露出,濃黑的發和深邃的眉眼相互映襯,在冷白的皮膚上恍如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沒了學生氣,從頭到腳都充斥著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氣勢。
見尤漣沒反應,宮鶴也沒說什麼,他不帶一點羞怯地當著尤漣的麵脫下浴袍,拉開了腰間的係著的浴巾。
浴巾落地的那一瞬,尤漣才回過神。
瞳孔收縮一下,他眨了眨眼,匆忙地轉過頭。
耳邊響起悉嗦穿衣的聲音,尤漣臉上飄出淡淡的紅雲。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忽然縮了縮脖子,眼裡露出一點畏懼。
這時宮鶴走了過來。
他已經換好了睡衣。他的睡衣由深黑色絲綢製成,垂感極佳,上麵沒有任何裝飾點綴。
“寫作業吧。”宮鶴在尤漣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尤漣低咳一聲,點頭:“行。”
宮鶴的書桌很大,足夠攤開一張長長的畫紙。不過桌上堆著許多書,隻空出了一半的位置,兩人並排坐著,寫字時胳膊肘偶爾會碰到對方。
尤漣也不覺得擠,他甚至還主動往宮鶴身邊湊,因為——
宮鶴寫作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之前連麥的時候尤漣就有所領教,但親眼看到還是被震驚了。
宮鶴幾乎不用草稿紙,隻在看題時隨手畫一些橫線做一點標記,然後題目讀完答案差不多就出來了。
看宮鶴做題的時候尤漣也在腦子裡跟著算,算宮鶴的答案對不對,結果是全對。
所以宮鶴不光做題快,正確率還奇高。
尤漣從來不知道看人寫作業也會上癮,他自己還有幾張卷子沒做,眼睛卻跟黏在了宮鶴的卷子上似的,看著他寫,跟著他想,跟不上他的速度的時候會在心裡發出感歎。
就在尤漣專注地看宮鶴寫作業的時候,宮鶴也一直在注意尤漣。
他就默默地看著,看著尤漣越靠越近,最後乾脆把椅子往自己旁邊拉,距離比小時候老師輔導作業還坐得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聞到那帶著甜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那呼吸一下下噴在自己的下巴上。
宮鶴不禁想,尤漣晚飯應該是在超市吃的草莓蛋糕。
否則怎麼會這麼甜。
“唔——”又是一聲低低的氣音飄進耳朵。
喉結不受控地滾了滾,宮鶴眼眸微動,看向那離自己不遠的嘴唇,紅紅的,軟軟的,因為驚訝而微微嘟起,看起來更加飽滿誘人。
視線向上,是白裡透紅的臉頰,以及微微顫動的長睫。
宮鶴突然想起了那根在廁所撿到的玉。
當時他隻覺得羞辱和憤怒,覺得尤漣寧可用一根冰冷的、虛假的東西滿足需求,也不願意來找自己,實在叫他震怒至極。
但後來再想,卻又得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猶如撥開雲霧,窺見天光。這個答案令他心情瞬間轉晴——那玉不是尤漣用來滿足他自己的,而是……為了滿足他。
他還記得那天耳機裡聽到的“隻好了兩根,先用著”,也記得那天在七樓爭吵時自己對尤漣說過的重話,他嘲諷了尤漣,說他“太難伺候”。
然後今天,就發現了尤漣在偷偷地往身體裡塞玉。
玉上還有標記,是一個小小的“7”。
他想,既然有“7”,那麼肯定還有彆的數字,而且也說了是兩根,那麼尤漣那兒應該還藏著另外一根。
所以……
沒了“7”,他今晚會用另外一根嗎?6?還是8?或者還有彆的型號?
“你怎麼不寫了?”尤漣看著宮鶴停下的筆,不禁有些奇怪。
說完他抬頭去看宮鶴,然而剛抬起一點眼眸,他就注意到了宮鶴凸出滑動的喉結,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
停頓一瞬,尤漣像是知道了什麼,垂眼往下看去。
尤漣:“……”
他愣了愣,接著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宮鶴,“你是變態嗎?寫個作業都能硬?”
宮鶴神色如常,臉都沒紅一下。
他放下筆看著尤漣,語氣泰然自若:“Alpha也有發.情期,更何況,他標記過的Omega坐在旁邊不停對著他吹氣。如果沒有反應,那才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