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漣很賣力,但很生疏,完全談不上什麼技術,但宮鶴還是舒暢得頭皮發麻。
不光是身體,心理也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巨大的滿足,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尤漣竟然肯替他做這樣的事。
他著迷又沉醉地看著尤漣。
看著他那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微擰的眉頭,濕漉的眼睛,還有那因為不情願而微微噘起的唇,水紅發亮,看上去格外柔軟好親。
眼裡冒起火,他伸手捏住尤漣的下巴,大拇指不停擦過尤漣的唇。
和他想的一樣,軟軟的,很適合接吻。
“疼。”尤漣皺眉避開他的手。
“疼嗎?”
尤漣手已經酸了,他有點不想乾了:“廢話,嘴唇都要被你磨破了。”
宮鶴的眼眸猛地一沉。
磨破了,就會出血,出血就會弄臟嘴唇,不過沒關係,他會幫他舌忝乾淨。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尤漣臉紅紅的,但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宮鶴強忍著悶哼的衝動,問:“什麼?”
“這個禮拜六早上你跟我一起去看尤正勳吧,我已經跟我媽說好了,會把你也帶過去。我看過時間了,禮拜六我們九點半開始考試,八點去醫院也來得及,反正看一眼就——”
話還沒說完,尤漣的手就被猛地抓住。
細白的手腕露出,被有力的大手捏緊,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猛地向上拉起,又被按著往後倒在鋪著試卷的書桌上。
後腦勺輕輕在書上磕了一下,尤漣心下頓時有些來火。
可沒等他開口,沉重的身體就壓了上來。宮鶴把他壓得死死的,連動彈一下都難。
尤漣想質問宮鶴,卻在看到宮鶴的眼神時怔了怔。
話被咽回喉嚨,他莫名感覺到了一絲不安。那雙深黑色的眼眸裡像是有烏雲翻滾,仿佛在醞釀一場可怖的暴風雨,要把自己這艘脆弱的小舟侵吞。
尤漣下意識地想跑,可他跑不掉。
不僅沒有跑掉,手還被攥得更緊,像是要把他的骨頭都捏碎。
眼裡浮上一層霧氣,臉頰的紅暈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尤漣咬住唇,再疼也不肯叫,像是在跟誰較勁似的,即使被壓得呼吸都快喘不過來,即使腦袋幾次撞到後麵的書上,也沒有吭一聲。
又過了好一會,整個房間才安靜下來。
尤漣終是忍不住,紅著眼憤憤地一把推開了宮鶴,他連作業都不要了,大步拉開門,帶著一身狼藉,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門嘭地關上,尤漣直接仰躺在地毯上。
他抬手遮住眼睛,胸口不停起伏。
他的衣服有些亂,但完好地穿在身上,隻是在衣擺和褲子上沾上了一大片黏黏的東西。
彆墅裡開著中央空調,二十四小時恒溫,所以他脫了外套和會發熱的馬甲,隻穿了件薄薄的衛衣,現在,黏膩滲過了衣服布料,貼在他的身上。
尤漣覺得有些惡心,但還是躺著沒動。
因為除了惡心和憤怒,更令他羞惱的,是他發現他自己也有些意動。即使被宮鶴像個玩具似的摁在桌上,即使手腕被捏得青紫,腰被桌角磕痛,他也還是動了情。
心跳極快,胸膛裡像是有股火在燒。
躺了一會後他猛地站起來往浴室走,把熱水放滿整個浴缸,接著脫掉衣服坐了進去。顧不得手上和腰上的淤青,他先洗起了手。
一遍又一遍,直把手洗得整個泛紅。
然後他定定地盯著自己的手看,僵持了好一會,還是輸給了心裡的火,低下頭,輕輕地、小心地地嗅了一下。
似乎還能聞到那股摻著忍冬花香的腥澀味。
尤漣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瘋的不止他一個。
隔壁房間的某人,也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宮鶴沒有整理自己,也沒有整理書桌,任由書本試卷掉在地上,任由白色的汙濁在地上漸漸乾涸,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著中間的那堵牆。
彆墅的隔音做得非常好,他什麼都聽不到。
他不知道尤漣回去後會做什麼,是憤怒地砸東西,還是撲在床上委屈地哭,哭得眼睛通紅,就跟小時候一樣?
他聽不到,也看不到,但他很想知道。
心裡的魔鬼終是壓過了道德的束縛,他打開電腦,調出監控。
這間房子是他哥從彆人手裡買過來的,原本的主人家裡有三個小孩,因此每個房間都裝了監控,他哥買下來後也沒有拆,因為隻是拿來投資,並不住人。
指尖在鍵盤上輕敲,各個房間的監控出現在屏幕上。
點開其中一個窗口放大。
看到裡麵的人後,那顆被攥著的心霎時放鬆下來。
他看著尤漣坐在床上用力地擦頭發,擦完後泄憤似的把毛巾甩到了地毯上,然後雙手環胸靠坐在床頭,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宮鶴一看就知道尤漣是在生悶氣。
這個習慣是他小時候就有的,那時的他總是生怕彆人看不出自己生氣,所以生氣時不光要雙手環胸,還要很用力地哼一聲,長大後這個習慣就再也沒見他做過,大概是知道這樣很難為情。
沒想到,這個習慣居然還在。
而且做起來還是那麼可愛。
心裡又有點躁動起來,宮鶴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等他睜開眼時,發現尤漣不再坐在床頭了,而是下床翻起了書包。
他有些後悔,剛剛應該截個圖。
不過也沒關係,他待會可以把監控調出來再看一遍。
想到這,宮鶴滿意了。
他單手支頤,充滿著占有欲的目光繼續落在畫麵裡的尤漣身上,然後,他看見尤漣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出來。
盒子打開,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根白色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