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 在外玩耍的興奮和興致全部沉靜下來, 轉化成疲憊和懶倦。尤漣的感冒更重了, 人也跟蔫了似的, 幾乎不出門,天天待在臥室裡休養生息。
他待在家,宮鶴自然也待在家裡陪他。
又是當老師,又是當床伴, 還得當保姆,什麼都要做,但宮鶴就是樂意,並且甘之如飴。
因為他喜歡二人世界。
喜歡包攬關於尤漣的一切。
高考前一天,尤漣的感冒才終於好得差不多。
下午三點的時候, 他穿著襯衫光著腿, 坐在宮鶴懷裡聽他講試卷。
卷子是化學卷,由宮鶴從曆年高考、聯考的卷子裡摘出來組合而成,全部專攻尤漣的弱項,一共一百道題,一道題一分。
尤漣考了88。
尤漣挺得意, 他晃著小腿,仰頭看宮鶴:“我覺得我a穩了。”
a穩了,大學就能隨便挑了。
宮鶴去哪裡, 他就可以去哪裡了。
思及此,尤漣的神情更加嘚瑟,一嘚瑟就忍不住要扭兩下, 然而才扭了兩下,腰就忽地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箍住,彆說扭了,連動都動不了。
“乖點,聽我講題。”宮鶴把下巴墊在尤漣肩上,按在腰間的指腹不著痕跡地摩挲著薄薄的襯衫,感受著襯衫下溫熱的體溫,和柔軟的腰肢。
尤漣任他摟著:“後麵不用講了,我都會了,昨天錯的也是這幾個,下次再考我肯定不會錯了。”
宮鶴點頭:“也行。”說完,拿著紅筆的手覆上旁邊的塑料袋。
手一碰上,專屬於塑料袋的摩擦聲便響了起來。
尤漣瞬間脊背僵直,臉上的嘚瑟消失無蹤,變成肉眼可見的排斥和畏懼。
“那打抑製劑吧。”宮鶴把一個真空包裝的針管從塑料袋裡拿了出來。
尤漣瞪起眼,抱住宮鶴的胳膊,嘴巴快得跟機關槍似的:“我還想聽你講題!你把剩下的再給我講一遍吧!我覺得還是再鞏固一遍效果會更好!”
“打完再講也一樣。”
“也不急著現在打啊!”
“反正今天都得打,早打早好不是嗎?”宮鶴麵不改色地撕開了真空包裝,從裡麵拿出食指粗細的針管。袋子裡除了針管,還有一個棕色的小瓶子。
尤漣縮在宮鶴腿上,眼睜睜地看著細長的針管刺破柔軟的金屬瓶蓋,從中吸出藥水。
很快,粉色的藥水充盈了針管。
宮鶴拔/出針尖,朝上舉起,拇指輕按,針管內的空氣被漸漸排空,一滴藥水順著針尖滑落,被光一照,閃著滲人的冷光。
尤漣下意識地往後縮,一邊縮一邊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果然還是當alpha快樂!
因為當omega還得打強效抑製劑!
高考前一周,學校統一發放了抑製劑,不光omega,alpha也有,為的就是防止發/情影響他們的考試狀態。
宮鶴和尤漣不在學校,所以抑製劑被寄到了家裡。
眼前這隻是宮鶴另外買的,因為學校給他們發了兩隻都是alpha用的,而尤漣是omega,不適用,隻能重新買。
alpha打不打其實都可以,因為他們是被動發/情,隻要不聞到發/情的omega的氣味,就不會受到影響,給他們發抑製劑也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omega就不一樣了,作為重點防護對象,他們的抑製劑都換了強效版的。
原本的抑製劑是從胳膊紮入,而強效的得從屁/股紮入,因為肌肉注射能讓藥物在體內留存更久的時間,也比靜脈注射安全。
尤漣一想到待會自己要趴在宮鶴腿上,脫得光溜溜得讓他打針,心裡就一陣羞恥。
隻有小孩子才打屁股針!
而且……
屁股針很疼,比打胳膊上疼得多。
宮鶴用空著的手拍了拍他:“來吧,趴我腿上。”
尤漣看著尖銳的針尖,有些畏縮。
但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賴不掉了,隻好慢吞吞地從宮鶴腿上挪下來,然後調整位置,視死如歸地把上身趴在他腿上。
衣擺被蹭到了肚子那兒,露出大片雪白滑膩的腰肢。
上頭有兩個深深的腰窩,腰窩上是還未全部褪去的吻痕和指痕。
宮鶴瞳孔微縮,手勾住衣擺邊緣,把它更加往上撩。
因為尤漣趴著的姿勢,平時微凹的脊椎線條弓了起來,薄薄的皮膚上凸起一串漂亮的骨節。
宮鶴伸手輕撫,然而指腹才剛觸上,就感覺到趴在自己腿上的身體縮了一下。
太陽光把豎起的汗毛和一顆顆雞皮疙瘩照得清清楚楚,宮鶴的手頓住,沒忍住笑了出來。
“就這麼怕?”
尤漣聲音裡帶著點羞惱:“你會不會打?磨磨唧唧的。”
宮鶴笑著點頭:“行,那我快點。”
因為抑製劑屬於日常用品,所以抑製劑的注射方式隻要上過初中就都有學過。
宮鶴沒打過抑製劑,但他知道要怎麼打。
他拿出酒精棉,拉下尤漣的短褲,在待會要打針的位置擦了擦。
冰涼的液體觸上肌膚,不出意料的他又看到了豎起的汗毛。
尤漣閉著眼,手緊緊攥著宮鶴的褲管。
屁股側麵傳來的涼意令他頭皮發麻,他眼睛閉得更緊,等待著刺痛傳來,但一直到酒精揮發,皮膚回暖,他都沒等到那能輕而易舉刺穿皮肉的針頭。
他等得都不耐煩了,緊繃著的一股氣泄掉,扭頭催宮鶴:“你到底會不會打——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