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來,李文燁趕緊迎上來,笑道:“你放心,這丫頭,定然是不能留了。”
蘇培盛一口氣梗在心口,他低頭看向李家格格,對方聽
到這話,仍舊沒有什麼反應,就這樣靜靜的跪著,滿目空茫。
李夫人卻硬氣道:“想要雪融的命,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她回眸看向李雪融,這個姑娘,打從小小的一個肉團子,就被她捧到手心裡疼,陪她度過無數個日日夜夜,是她無數寂靜夜裡的慰藉。
她越是這樣,李大人的眉眼越是冷凝,他客氣的衝蘇培盛點了點頭,回首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你怕是失心瘋了,這丫頭又不是你親女,如今為她寒了親女的心,
又是何必。”
最重要的事,親女攀上四爺,數不儘的榮華富貴都在眼前,隻要杖殺了這雪融,一切都唾手可得。
蘇培盛聽罷,忍不住擰了擰眉尖,事件的發展,他不知道,但是以眼前所看,他們妄渡主子心意卻是真。
“姑娘的意思是,將她葬了,正正經經的發喪。”他瞟了一眼跪著的人,慢悠悠道:“李大人聽明白了嗎?”
李文燁原本是明白的,但這會兒看著蘇培盛,他又覺得自己不明白了。
“這丫頭雀占鳩巢,原本就不當,杖殺了也算是恕罪。”總之他親女不生氣,比什麼都強。
蘇培盛臉色一冷:“主子說什麼,做奴才的照辦便是。”
他方才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偏著李大人跟聽不懂人話一樣。
李夫人聽的認真明白,她趕緊攙起李雪融,一疊聲道:“聽到了沒,你妹妹沒要你命呢。”她高興的跟什麼似得,心口那一股氣一散,登時腿就是一軟,險些站不住。
李雪融卻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在李府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也奈何不得她。
可自打碰上那姑娘後,便什麼都不靈了。
她的話茬她不接,她的招兒她不理,她指使婆子斷了她的份例,她也不爭不搶的,她原以為,就這麼把她吃的死死的。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是懶得跟螻蟻計較的意思。
她需要牢牢抓住的李府,對於對方來說,嫌棄的跟什麼似得。
說要將她下葬,這是怕往後沾上一星半點。
都講究人死如燈滅,這是寧願咒著自己,也要跟李府掰扯乾淨。
看著李夫人一臉驚魂未定,她眼淚啪嗒啪嗒開始往下掉。
有那麼一刻,她以為她死定了。
垂下的頭,唇角卻微微勾起,不管怎麼說,她那些傻,就是她活著的籌碼。
若是她,定要對方落入十八層地獄,再無絲毫競爭之力的。
她掐了掐手心,想到阿瑪平日對她的疼愛,又想到方才毫不猶豫就要杖殺她的樣子,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她心心念念想要留住的父母,究竟值不值得。
蘇培盛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突然覺得姑娘下的這一步棋,著實妙。
“話已帶到,還盼著李大人能好生按著主子說的辦,莫要再……”他視線在李雪融身上轉了一圈,這才輕聲道:“橫生枝節了。”
李文燁點頭如搗蒜,恭
謹道:“四爺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蘇培盛這才轉身離去,想了想,還是把小徒弟留下,一邊道:“若是李大人力有不逮,這小子倒能出幾分力,有什麼臟活亂活,儘數給他便是。”
小太監笑吟吟的,看著很沒有脾氣。
等到回去的時候,春嬌正抱著小阿哥玩,就聽咿咿呀呀的笑聲不斷,蘇培盛小聲將方才發生的事都給回稟了,這才躬身下去。
“你這……太過良善了。”胤禛漫不
經心道。
“良善?”春嬌輕笑,她捏了捏糖糖的小手指,這才示意奶母抱下去,一邊道:“在這李府裡頭,我住的時間不短了。”不說每個人都摸透,那也是摸清了。
她說什麼話,會引起什麼後果,她都知道。
他就知道夫人會攔著,老爺為了自己的權勢,就算錯殺,也不會放過李雪融。
就算討好她就是為了討好四郎,他也不會放過的。
“李雪融罪不至死,最親的阿瑪要杖殺自己,她往後,你猜好過嗎?”春嬌一臉悵然,並沒有絲毫開心。
胤禛輕輕嗯了一聲,她能想明白的,他自然也能想明白,看著她略顯落寞的小臉,到底有些心疼了。
“幾個奴才罷了,你喜歡便留著,你不喜歡,便儘數貶謫,多大點事兒。”
春嬌:……
這話聽著有點昏君。
“這,怕是不妥。”
胤禛冷笑:“惹了爺不打緊,惹爺的嬌嬌就是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昏·四四·君:爺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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