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表情窗口收起來,等了好幾秒,時懿的“正在輸入”終於停了下來。
她的消息發了過來,很短的三個字:
“我也是。”
傅斯恬盯著屏幕,甜意在心底徹底泛開。
*
兩天後,申城動車站的進站口前,傅斯恬和陳熙竹會合。一個寒假沒見,陳熙竹一見著傅斯恬就繞著她轉了兩圈,打趣她:“感覺不一樣了。”
傅斯恬大概知道她又要說什麼羞人的話逗她了,故意問:“是不是胖了?過年就容易發胖。”
陳熙竹秀眉一挑,手捂著自己的臉,語氣不善道:“我懷疑你在含沙射影。”
傅斯恬輕笑,一臉無辜:“沒有,我沒有。”
陳熙竹懷疑地睨她,繃不住也笑了起來。
傅斯恬拉著她行李箱的把手,轉移話題:“走啦,我們快進去吧,一會兒檢票了。”
陳熙竹跟上她的腳步,還是沒放過她,調侃了好幾句。
路上,陳熙竹和她分享寒假生活,除了開學不久後就要和隔壁學校打的辯論賽,她提到的最多的就是尹繁露。
尹繁露家鄉會下雪,雪景還挺美,她讓尹繁露在雪地裡幫她寫“陳熙竹,桃花朵朵”,結果尹繁露在雪地裡寫“陳熙竹,癡心妄想”,氣死她了;尹繁露挑新年衣服,給她發照片問她意見,她認認真真地給她挑選,結果尹繁露根本不聽她的,最後選的完全都跟她選的不一樣,也不知道她什麼眼光;尹繁露情人節為了活動掛件,要她陪她做遊戲裡的情人節任務,說是事後必有重酬。她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情人節還真收到了她寄過來的一大箱零食,說是報酬。
說著,她還從書包裡抓了幾塊巧克力分給傅斯恬:“好像是外國的,還挺好吃的。”
傅斯恬拆著巧克力外包裝,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可她看陳熙竹說得一臉坦蕩,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時間在閒聊中飛速地滑過,傍晚時分,她們抵達申城。
隨著人流往出站口走,遠遠的,她們就在檢票口外看見了時懿。
人群中,時懿穿著一身輕薄修身的白色大衣,麵容清冷卻不失妍麗,宛如一朵雪中盛放的玫瑰。隻隨意站著,便讓周圍往來的人群都成為了暗色的背景板。
傅斯恬的笑悄然地爬上臉頰。
陳熙竹半是打趣傅斯恬,半是感歎,由衷道:“說真的,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
傅斯恬與有榮焉,難得不謙虛地收下了,腳下步子加快。
陳熙竹說:“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吧,不當你們的電燈泡。”
傅斯恬腳步放緩,回頭抓住她的手臂,好笑道:“說的什麼話,快走啦。”
陳熙竹隻好裝作無奈地跟上她的腳步,由著她抓著自己往外走。
閘機口檢票,距離已經很近了,傅斯恬朝著時懿笑,時懿勾了勾唇,也綻放出一抹淡笑。隨即,她的視線下移。
傅斯恬沒有發現,但要檢票,她自然地鬆開了抓著陳熙竹手臂的手。
時懿移開視線。
一過閘機口,傅斯恬就連蹦帶跳跑到了時懿麵前,“時懿……”聲音軟糯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時懿眼神發柔,抬手把手中的熱奶茶遞給她:“冷不冷?”
傅斯恬接過熱奶茶暖手,笑道:“下車後有一點。你等很久了嗎?”
時懿說:“沒有,剛剛到。”
陳熙竹也出來了,時懿落落大方地說,“新年好,拜個晚年。”順便把奶茶遞給她,“熱熱身子。”
陳熙竹接過奶茶,驚疑地看了她好幾眼,“新年好,謝謝。”
時懿不記仇了?
時懿一手拖過傅斯恬的行李箱,一手牽起傅斯恬的手,問陳熙竹:“你宿舍是不是距離體院那個大門比較近?”
陳熙竹點頭:“嗯。”頓了頓,她反應道:“沒事,不用了,你直接開到東大門就好了。”
東大門距離工商管理學院的宿舍樓近,距離法學院宿舍樓有挺長的一段距離。
時懿堅持:“沒關係。”
她果然把陳熙竹送回了體育學院的那個大門。陳熙竹下車後,時懿啟動車子,繼續向前開。傅斯恬本以為她是要到前麵的路口調個頭回東大門的,沒想到,車子一路向前,一點都沒有要掉頭的樣子。好像是去時懿家的路。
傅斯恬試探性地問:“是要順路回家拿東西嗎?”
時懿看她一眼,淡笑答:”嗯,要先做件事。”
傅斯恬信以為真。
不過幾分鐘,車子平穩地駛入了小區地下車庫。車子停好,時懿解安全帶,傅斯恬跟著解開安全帶,自然地要推門下車。
結果一拉一推……門沒推開。
車門還鎖著?
傅斯恬困惑地扭頭。
時懿正看著她,眼底三分狡黠七分柔情。
“時懿?”
時懿單手支在座椅上,側傾了身子,鼻尖抵著她的耳朵,吐氣如蘭:“你瘦了。”這是一個肯定句。
“宿舍不方便。”
“我要先懲罰一下你。”
觸電般的感覺從耳廓傳至全身,時懿柔軟的唇擦過她的臉頰,落到了她同樣的柔軟之上。
傅斯恬被撬1開唇齒,被動承受著,全身都酥1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