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隨便。】
彆說是這種痛了,就算是讓他現世的身體承受這樣的痛苦,他也無所謂,隻要能達到目的,隻要能完成任務,這種痛算什麼?
他將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按照風水師的要求,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對這浴室的鏡子,露出了胸膛,鋒利的匕刃貼在肌膚上,一陣陰冷從匕刃散發出來,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沒有絲毫猶豫,利刃劃破了他的胸膛,鮮血瞬間湧了出來,順著匕刃往下流淌。
宋修臉色微微蒼白,他一手緊緊握著洗手台,一手握著匕刃,按照符文,在自己的胸口刻畫出來,血肉外翻,他的臉上血色儘褪,鮮血將衣服都浸濕了,宋修的手腕微微一顫,匕刃掉落在了地上,他伸手扶著洗手台,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幾乎要窒息了,失血讓他心跳陡然加速,宋修死死的咬牙,他半蹲下身子,將匕刃重新撿起,硬生生將最後一點符文刻畫完成,才驟然失力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還在不斷的湧出,他眼前有些黑暗,像是蒙上了一層紗布,什麼都看不清,漸漸地,卻似乎能聽到一些人的聲音了。
“這人是不是要死了?”
“你看這地上的血啊……要死了吧?”
“這是自殺的嗎?自殺的可不入輪回啊……”
“誰知道呢?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你看他胸口的符文,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是……不對,這是替命咒……這人,這人是在以命換命?”
“那他可有的疼了,這替命咒得把人的魂魄硬生生從軀體裡拉扯出來,無異於撕碎了一般,太可憐了,唉。”
……
那些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一種說不上來的疼痛慢慢席卷了宋修全身,這種疼痛,他熟悉極了,曾經也感受過一次,是來自靈魂被撕扯的疼,反複一點一點的被人揉碎,撕扯,疼的想讓人崩潰,卻不見半點血跡。
宋修疼的全身發抖,將自己蜷縮起來,他抵著牆,忍不住咳出來一大口鮮血,傷口處的鮮血流的更快了,而遠在醫院的病房裡,他自己的身體忽然痙攣,那些儀器發出了尖銳的聲音,醫生護士立刻走了進來。
他的身體無意識的噴出了一口血,氧氣罩裡都是血,護士立刻將氧氣罩拿了下來,給他換上了新的氧氣罩,鮮血將病床染紅了,他還在不斷的無意識的嘔血,醫生立刻道,“立刻檢查,通知各部,準備手術。”
“他的家人呢?簽一下手術同意書。”醫生說道。
一旁的護士麵麵相覷,旋即回道,“他沒有親人。”
醫生頓了頓,旋即道,“先救人,立刻聯係能為他簽手術同意書的人,找不到他的親人就聯係他的公司,總有人會在乎一條命的吧?”
宋修並不知道醫院發生的事情,他若是知道,定然要笑一聲,回一句,“還真沒人在意。”
胸口仿佛被人寸寸碾碎一般,血肉似乎都被撕開了,有什麼東西將他的心臟硬生生的拽了出來,疼的他全身痙攣,一口一口的嘔血,死死的盯著眼前,即使他幾乎什麼都看不清了。
沈洲看完文件本準備休息,卻不防將一個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他愣了一下,忽然發現這個玻璃杯是宋修送給他的,那是時候……應該就是宋修了吧。
沈洲眸光微微低垂,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風水師,問道,“溫煦什麼時候能回來?”
風水師回道,“大概明天,您就能看到您想要見到的人了。”
聽到風水師這話,沈洲心中卻並未輕鬆分毫,卻陡然提起,他停頓了一下,壓低了嗓音問道,“那他呢?他是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嗎?”
“你在乎他嗎?”風水師並未正麵回答沈洲的話,他看著手旁邊的文件,這都是宋修留給沈洲的東西,他道,“他……有東西給你,明天你看到你想要見的人之後,來找我一趟,我把東西給你。”
沈洲隱隱發覺風水師的語氣不對,但是一時間也辨彆不出來,他頓了頓,道,“好。”
掛斷電話之後,風水師翻開了文件,上麵寫著“贈予協議”。
這是宋修留給沈洲,最後一樣東西,也是他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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