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雖然重要, 但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家裡人。
而老薑家的人知道了有人可能注意著自己家,也更加留心了一些。
小魚說的這個大妮兒,他家是出了名的重男輕女,從上一輩兒就是那樣。四個女兒之後得來大妮兒爹這麼一個獨子,嬌慣的很。時常扒扯四個閨女貼補娘家。
那四個閨女倒也是個蠢的,自己立不起來, 也許也是從小到大被洗腦的習慣了, 因此覺得貼補娘家是十分正確, 因此在婆家過的都不是很好。
不過她們是過的不好, 但是大妮兒家過的好啊。
本來就好幾個勞動力呢, 又有四個姐姐幫襯,日子能差到哪兒去?
隻不過重男輕女這是從上到下的,所以大妮兒吃的也確實是不好, 不過吃不飽, 也餓不死就是。總歸是可以活命的。這年頭, 日子不好過, 餓的麵黃肌瘦還說得過去。
他家明明不差, 還能給女兒養成麵黃肌瘦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 那委實沒有了。
兩家距離並不近,要說住在隔壁的陶老太知道他家吃啥, 那還說得過去。留心一點,多少都能知曉一次半次。可是那老許家,就是大妮兒他家,他兩家還是有點距離的。要說他們家知道, 那不對頭了。
薑林:“這事兒交給我吧,我村裡狐朋狗友多,我盯梢兒看看他家咋回事兒。”
章彩虹和王巧也說:“我們基本都在家,誰要是來爬門爬窗,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大家商量個七七八八,薑城也回來了,他這次還帶了老花一起回來。賺錢的事兒,老花才不放鬆呢。再說,再有一個半月就過年了。現在正是年貨需求最緊俏的時候。
薑城不找他,他也要找薑城的。
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當天夜裡,薑城他們就又上了幾次山,哥幾個兒把東西全部搬了下來,老花為了帶貨,還專程推了一個板車過來。他一個人肯定是沒那個力氣。薑家四個兄弟又幫著他把東西運到了鎮裡。
一路上,老花是沒少絮叨,他手裡一下子沒拿出那麼多錢,但是也約定了明天給他錢。
老花眼尖啊,他當然也看到薑城那邊的兔子了,於是開啟了遊說攻略。他甚至提出,可以不要兔子毛,一塊錢一隻。要是鎮裡,這個兔子一塊錢,他就沒有什麼賺頭了。
但是他現在往縣裡跑,門路多了。
就算是一塊錢,也是有賺頭的,而且還能落個好。
畢竟,這樣物資緊缺的年頭兒,可不是誰都能弄到東西的。
“哥,你想啊,你們自己做,雖說可能賺的更多,但是也搭著力氣啊。再說,你們還不定做的好吃呢。彆怪我說話難聽哈。這東西就算是放在鎮裡賣,都不成。鎮裡糖廠是有不少工人,但是鎮裡人習慣了節儉,人家買個兔子回家自己燉,還多了個兔毛。買你的更貴,他們肯定不舍得。但是你給我就不同了……”
老花的話,有些道理。
薑城最終答應,處理好兔毛給他。
老花立刻喜笑顏開。
他乾了不到三年的倒買倒賣,但是真正賺的多,也就是這兩年。一來是他在縣裡搭上了關係。另一則是薑城他們的山貨真的挺多的。東西出的頻繁,錢就賺的多了。
老花現在已經在鎮裡買了一個小院子,平時也不回家住,就在這邊。
不僅方便存放東西,還自由。
聽說薑城他們最近還會進山,老花興奮的恨不能拍巴掌,他說:“不管多少,我都吃得下,儘管找我啊。”
薑城提醒他:“你弄這麼多貨,小心樹大招風。”
老花意味深長:“自從我上班了,現在鎮裡好些人都以為我收手了,他們不知道我其實是把重點放在縣裡那邊。這你放心就是了。我現在主要是把貨供給一個地下的小飯館兒。這是我姐夫的親舅舅開的,我們倆不僅投緣,彼此還有親戚關係。是信得過的。我們倆都不怎麼讓其他人參與,所以安全是很安全的。這豬肉過去,他不僅可以做成臘肉熏肉醬肉留著明年慢慢用,也可以在新年的時候賣一些給老客兒。稍微賺點,大家也都賺個樂嗬。”
薑城點頭:“你曉得就好。”
老花這麼一說,薑城也放心不少,其實想也是了,老花能乾這麼久還穩如老狗,自然不是什麼大意的人。他在誰麵前都是一副二傻子的樣子,這樣的人反而不會讓人太過放在心上。
而接觸了這麼久,薑城是信得過老花的人品的。
他其實是粗中有細的。
薑城這邊處理好了所有的豬肉,那隻狼也被老花毫不客氣的消化了。
一家子人最後盤點一下,除了兔子,已經沒有旁的了。
章彩虹王巧他們幫著唐妙把兔子收拾了個乾淨,唐妙專程給章彩虹畫了一張兔毛大衣的樣子。以五塊錢的手工費讓章彩虹幫忙做出來。
這可真是給章彩虹嚇了一個倒仰。
不過唐妙認真的很,章彩虹這才知道她不是開玩笑。
唐妙把上山乾糧這事兒交給了王巧,這麼一來,家裡人人都有事兒乾,那麼章荷花這個婆婆倒是專注起“警戒”來了。
隻不過,她留意了好幾天,並沒有看到許家誰在周遭轉悠。倒是遇到過幾次王巧的大姐王秀,也不管她是不是想找王巧,章荷花不給她什麼好臉兒,王秀接連幾次都能看見章荷花,大抵也是嚇著了,就沒再出現。因此章荷花倒是生出了一股子疑惑。不過,他們老薑家人並沒有疑惑幾天,薑林那邊終於打聽到老許家的事情了。
跟薑林玩得好的,大多都是一些村裡的年紀不大的懶漢。
他們大小夥子整天在村裡咣當,很多事兒都慢慢的知道了不少,東家長西家短,也是不少的。
據說:許大妮她爹許百歲跟村裡的王寡婦王秀有一腿。
彆的不知道,這個事兒倒是曉得了。
章荷花一想,又想到王秀過來溜達的行徑,恍然大悟。她這就知道,為啥許家有時會知道她家吃啥了!許家人是沒在周圍轉悠,但是架不住王秀在啊!
說起來也是,原來老薑家過的不好,王秀躲得跟什麼似的。但是現在他們家好轉起來,王秀家開始在周遭轉悠了。
可見這女人就頂頂不是一個好東西。
自從上一次馬老頭的事兒發了,村裡人看她都不是很得意,恨不能多翻幾個白眼球子。畢竟,好與不好的,總是正經人。她這可完全不是了。
寡婦難為,這人都曉得。
但是她好好嫁給人,不會有人說她什麼。可是她偏是不正派,搞那一套妖妖嬈嬈的,委實讓人看不上眼。
但凡是個正經人,誰看得過去啊。
不過也因著王秀和老馬頭的事兒發了,村裡有些心思不怎麼正經的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可勾搭的。相較於村裡這些女人粗手粗腳大嗓門。王秀一張白皮子,細聲細氣還是很中看的。
所以,沒想到王秀雖然因著這事兒鬨了個很沒臉,但是倒是多了幾個“好朋友”,知心知肺、知冷知熱、又至情至性的“好朋友”。而這個許百歲就是其中一個。
他們家這麼一個獨苗兒,希望他能長命百歲,所以就起了個許百歲。
許百歲家裡條件不錯,雖說沒有什麼錢,但是好吃好喝,還是有的。他不吝嗇,王秀自然就是繞指柔了。這男人就是個賤皮子,不舍得給自己女兒大妮兒多吃一口飯,但是卻願意提著麥乳精和點心去供養旁的女人。
兩人廝混在一起,日子並不長。
不過,誰人都曉得,王秀可不止許百歲一個人的。
隻等著看,許百歲一無所有,那王秀還理會他。
王秀這個人,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對老薑家的男人有點意思,還是見不得當初差點被自己賣掉的妹妹過的好。所以精神頭兒可是時常往老薑家瞄。
要不是這次碰巧被許大妮說漏了嘴,他們還不曉得有這樣彎彎繞繞曲折的事兒。
想來是,王秀對他們家盯梢兒,知道了他們家生活的還算可以。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在許百歲麵前吹枕邊風。許百歲回家又用這事兒敲打了自家大閨女許大妮。
章荷花是個精明的老太太,這麼一掰扯,哪裡還有什麼不懂的,她先是與二兒媳說了這事兒,揚言再看到王秀在周遭盯梢兒,她就不客氣了。
而另一則,也再三敲打自家從上到下的男人。
沒錯,是從上到下。
包括薑老憨。
就老馬頭那個惡心人的樣子,王秀都不嫌棄,她可不敢說,這賤皮子不會勾搭自家老頭兒。至於薑林,雖然差了個十來歲,但是難保那不要臉的有什麼算計。
不得不防。
至於再小一輩兒,章荷花則是將事情掰碎了講給小魚聽,與她分析,許大妮這樣的性子,到底適不適合做朋友。又狠心拿出一個雞蛋作為試探。
章荷花沒覺得自己這樣試探一個小姑娘有什麼不好。都是窮人家,都過的不容易,你們又憑什麼算計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