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枝那邊不會主動解除的,因為,那是她母親臨死前的懇求。他答應了,就會做到。
而她這邊,是需要宗門長輩出麵才能和平解除,總不能她自己去退婚,那天下人該如何想,對王憐枝更是不公。
鹿瑤沒跟她親密接觸過。
隻是他不想傷害到鹿瑤,不想在她不知情,並且表明暫時不考慮的情況下,與夜瑤合修,否則鹿瑤清醒,他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他記得夜瑤的熱情似火,像是要將他的身體每一寸都點燃。
此刻鹿瑤的輕輕碰觸,帶著一種聖潔之感,叫人忽略了欲望,隻覺得被她碰到的地方微微刺痛,是九天灑落的光,澆熄了不該有的火,隻留下叫人心尖兒顫動的溫暖。
“若不能淨化……”
能夠完美隱藏,連上界白露花都無法發現的妖魔,比一般的天階大妖都還可怕。師叔說她出現異常時,應該是禦獸宗重新封印大妖那段時間,她猜測,她會出現問題,是大妖的引導。
類似於她體內的小鹿血脈覺醒一樣。她有多重血脈力量,才能將妖魔的氣息掩藏得那麼深,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
因此,她不是一般的妖,或許不能直接殺死,隻能封印,當然這隻是她自己的推測,如果真的無法淨化,可以直接死最好不過。
“若我意識被徹底吞噬,就像其他大妖一樣,封印永生永世吧。”
柳鹿瑤指尖溢出絲絲靈氣,纏繞在顧星河身上的傷口上,“星河,等你恢複了,我就回去。”
顧星河沉默許久,他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有些悶:“我送你。”
就在這時,柳鹿瑤手突兀地抓到了他胳膊上,顧星河轉頭,就看到此刻的柳鹿瑤神色變了,她瞳孔泛紅,眼神淩厲,又有無儘痛楚飽含其中,“你不信我?”
“夜瑤!”看到夜瑤眼裡血淚,顧星河心神俱震,然而,如果她是妖魔的話……
他不能對一個妖魔產生憐憫之心。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柳鹿瑤眼神恢複清明,她看到自己狠狠地抓著顧星河的胳膊,手指甲都掐進了他肉裡,皺眉道:“她出來了?”
“我感覺!到了。”
“我靈氣枯竭,神魂不穩時,她才能鑽空隙。”剛剛她得知真相愧疚自責,對未來又充滿擔憂,若是另外那種結局,勢必要跟他永遠分開,於是她心力憔悴,倒叫那夜瑤鑽了空子。
她不會再給夜瑤機會了。
她要想些高興的事。
“師妹還有天劍竹。”
“都是克製妖魔的,要是師妹在身邊,就算她還活著,也不敢出來!”
柳鹿瑤一說起師妹,眼睛都在發光,沮喪和焦慮全都一掃而空。
“師妹,就是你小南姑姑的大徒弟哦。”
“那你還得管我師妹叫師姐!”
柳鹿瑤歪著頭說:“那你豈不是也得喊我師姐?”
她用手指頭戳顧星河,“你叫聲師姐來聽聽呀,好不好咯?”
顧星河聽柳鹿瑤說過無數次師妹蘇飴糖。
她把蘇飴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在柳鹿瑤眼裡,他恐怕不如蘇飴糖一根毫毛。
顧星河見她想要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控製心境,便故意道:“在你心裡,我跟你師妹誰比較重要?”
“師妹呀。”說完後,柳鹿瑤也意識到不對,訕訕地盯著顧星河看,還伸手摸他的頭,“你,你也重要。”
顧星河:你心情倒是穩了,我……
我慪氣了好麼。
“你也很重要!”柳鹿瑤強調,然後說:“在師妹那兒,我都不是很重要的人呢。”
這麼一想,好傷心啊!簡直想掉眼淚。
顧星河:……
你不是她最重要的人,還在我這裡委屈上了?
看著柳鹿瑤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顧星河隻能道:“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
“我為你做什麼都可以。”
柳鹿瑤:“那你要叫我師姐嗎?”
顧星河無語,卻也沒辦法拒絕她那期待的目光。
等他好了,就得送柳鹿瑤回禦獸宗,之後的每一天,在沒確定時都是煎熬,確定後,或許就是絕望了。
所以,這麼小小的一個要求,他怎麼能夠不滿足她。
顧星河:“師姐。”
柳鹿瑤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真的很想念師父他們了。”
該回去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