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喬把大門反鎖了兩道又把鑰匙插上去,據說這樣外麵即使有人有鑰匙都打不開門。
不過這樣她都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又把客廳的沙發搬過去堵住門,家裡沒有鈴鐺,不然她還會掛一串鈴鐺在門把手上。
陳喬睡覺時抱著自己的包,迷迷糊糊覺得床前站了人,一下驚醒過來。
房間裡隻有自己,她沒有關燈,眼睛被光刺出眼淚。
包還緊緊握在手裡。
她坐了一會兒,把彩票從包裡拿了出來,思索把這放在哪最安全。
一直帶在身上搞丟的可能性很高,放在家裡又怕小偷。
放在哪裡呢?
啊,還是早點去兌獎比較好,兌了獎自己立馬辭職,然後離開這裡,買一個房子,買一個安保好的,不像她們小區,保安大多數是五十來歲的老大叔,小偷要是來了他們估計比業主跑得還快。
她打了個哈欠,眼角瞥到自己的枕頭。
藏在這裡怎麼樣?
她去拿了剪刀,把枕頭從枕套裡掏出來,沿著邊線小心剪開,然後用刀慢慢把乳膠割出一道口,把彩票對折放進去,然後把乳膠枕外麵的麵料原樣縫合,又把動過針的這邊塞在枕套裡麵。
用手拍了拍,摸了摸,確定感受不到什麼異樣,把剪刀和刀都放在枕邊,這才真的躺下去了。
腦袋裡一團亂麻,什麼都有,似乎有一個菜市場在她的大腦裡開張了。
第二天,她神色萎靡地出現在辦公室裡,她沒有把票帶出來,反正感覺放在哪裡她都要擔心,如果真的被偷了,那就報警,讓店主作證那張票是自己買的就行了。
這種案例她也是在微博上看到過的,有個人中了獎去洗桑拿,接過票被裡麵的服務員偷了,然後讓自己的親戚去幫自己冒領,最後被警察逮到了。
還是不放在身上比較好,真的要搶搞不好她命都沒有了。
“陳喬,昨晚沒睡好啊?”李大姐問她。
“嗯,有點。”她又打了個哈欠,她今天出門妝都沒有化,塗了個防曬就來了。
工作用的手機響了,通知八點有個主管會議。
陳喬看時間,都七點五十二了,這消息是七點四十的,怎麼自己沒通知呢,她趕緊從座位上起來,拿上家夥事往公司趕。
到公司的時候門口都沒有人,估計全部到會議室了。
“請問一下主管會議今天在哪開啊?”她正好看到一個行政部的小女生經過。
那女生瞟了她一眼,就往小會議室走。
陳喬也跟著往小會議室走,裡麵果然都是各區的主管。
“下次麻煩您早點,難道您比馬總還忙?”小姑娘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陳喬心裡不高興,沒說話,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
小姑娘走上台,拍了幾下桌子讓各區主管安靜下來。
“各位主管好,我是行政部新來的管培生,寧靜,會議馬上開始,請各位不要再說話了,今天的會議由綜評部經理召開,經理馬上過來,麻煩你們把紙筆準備好。”話音剛落,門口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
她立刻換了個語調和笑容對著曹經理。
“經理您來啦,時間剛好。”
曹經理點點頭,走到投屏下麵,把自己的u盤接到電腦上,打開了今天的會議PPT。
陳喬很討厭這種會議,沒什麼實質內容,就是讓這些經理在台上放屁。
他們這個行業歧視鏈還挺明顯的,總公司的文職歧視底下直接接觸業主的管理處工作人員。
而且上麵似乎誰都有資格給主管們開會,有時候講的話簡直可以把人氣笑。
一方麵形式主義很嚴重,另一方麵,他們的服務真是不怎麼樣。
打掃樓棟衛生的好多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年人,有時候陳喬看著他們拎著拖把從頂樓的消防通道一直拖到一樓大廳,都害怕他們中會有人因為過勞猝死在樓道裡。
這邊就在挑剔他們的衛生工作做得不好。
當然不好,一個老年人要負責三棟樓,年輕人都不一定能打掃乾淨,更何況這些老年人。
還有就是小區的公共設施真的很爛,陳喬自己都被困在電梯裡不下五次了,有次甚至超過了半個小時。
作為常年住在小區裡的業主,這關乎人家的切身安全,怎麼可能不抱怨。
但是公司這邊不為所動,永遠是修修修,有時候早上剛修好,中午又壞了,誰敢坐?
有次電梯停了一天,住在二十幾樓的一對老夫妻,連飯都差點沒吃上。
這些人就是沒有被罵過才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說話誰不會說呢?真的讓他去給業主服務一個星期,估計這些人自己都受不了要跟業主吵起來吧。
陳喬心不在焉地聽著台上的人放屁,筆偶爾在本子上寫著幾個關鍵詞。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束了,小姑娘趕緊走進來。
“麻煩各位把筆記放在桌上,我要來檢查,作為各位的平時考核。”
?
多大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