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想醒過來,都沒有成功,身體沉重得像是被水泥澆灌在床.上。
兩天以後,鬱楊給她打電話。
陳喬看著電話號碼發了一會兒呆。
她這兩天日夜顛倒,有點不清醒。
她坐著,手機裡映入眼簾地是自己紅腫的眼睛,蒼白的嘴唇和亂糟糟的頭發。
在電話快要到時間的時候,她接通了,並沒有說話。
“我的作品選上了,謝謝你,陳喬。”
她扯了一下嘴角,嘴唇似乎要開裂。
“恭喜你。”
她的嗓音這樣沙啞,這兩天她都沒有說過話,隻是好像感冒了,嗓子一直很疼。
也沒吃藥,飯也沒怎麼吃。
“怎麼了?”他問。
“沒事。”陳喬垂著眸。
兩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兒。
“如果我現在說,我有點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虛偽?”鬱楊問。
陳喬倒回枕頭上。
“我很想你。”他說。
“我如果真的想要哄你,很簡單,可是我不敢。陳喬,你看起來太認真了。”
所以一開始確實是為了她的錢,為了虛榮。
可是交往得越久,他越覺得陳喬像是一隻蝸牛。
堅硬的外殼下,是柔軟而脆弱敏感的內心。
甚至剔透到他不敢觸碰。
所以他其實也很矛盾。
陳喬這麼愛他,他想要什麼都可以,可是他不能,也不想了。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
現在自己終於也是個主持人了,事業開始起步了,是跟她分道揚鑣,還是以平等的身份重新開始?
陳喬確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是這兩天自己腦子裡想的全是她。
她為自己去羅芬酒店,她每次看到自己時,那種渴望而充滿愛意的眼神。
一點點小小的驚喜就能讓她開心很久。
男人們總是不喜歡物質的女人,其實隻是因為自己沒有什麼物質可以給對方,也舍不得給。
他能給予的也不多,但是每次她都很滿意。
物質是他們開始的起點,卻也是這段關係發展的障礙。
“所以呢?”陳喬問。
“我想重新追求你。”
陳喬聽完竟然笑出聲。
“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她問。
“不為什麼,隻是為了你。你之前為我花的錢,我會還你。”
也許錯過她,就不會有這麼愛自己的人再出現了吧。
陳喬靜默不語。
“我很累了,你彆這樣。”
她不想再受一次傷。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愛你。”
充滿誘惑的蘋果在樹梢搖搖欲墜。
“嗯。”
陳喬摘下了它。
周一的全員大會後,老陳跟之前工作區的一個大姐聊天。
“對了,你還記得陳喬不?”
“陳喬,不是辭職了嗎?怎麼了。”
“她沒有懷孕。”他神神秘秘地說:“前天晚上她開了一輛保時捷跑車來小區,我看到她了。”
“你看錯了吧,她開保時捷?”大姐不相信。
“你看你還不信,我偷偷拍了照的。”
他把手機拿出來,裡麵有張模糊的保時捷跑車的圖片,倒是車牌號能看清。
“她把娃娃打了?”
“你看你怎麼還在說娃娃,人家可能根本就沒有懷孕。”
“怕不會哦。”
“當時親口跟你說的懷孕”
“倒是沒有,但是大家都這麼說。”
“那不就得了,我跟你說,她現在有錢了,拽的要飛上天,叫她喝杯水她都不下車。”老陳憎惡道。
“她哪裡來的錢哦?”大姐問。
“鬼知道,搞不好是從公帳裡偷的。”老陳猜測道。
“那怕要跟主任講一下哦,不然以後追到這個錢,不會叫我們補上吧?”
兩人本身也沒有什麼文化,越說越來勁,好像陳喬真是從裡麵偷錢了一樣。
“誒?你說是不是她中獎了哦?”大姐說。
這個區有人中了十億得消息她也聽說過,聽店老板說還是個女人,不會就是陳喬吧?
她隻是這麼隨口一說,旁邊正在擦嘴準備出門的一區主管耳朵捕捉到“中獎”兩個字,倒回來問“什麼中獎?誰中獎了?”
他肥頭大耳,笑眯眯地坐到他們對麵。
“沒有,哪有什麼人中獎哦,我和老陳在這吹牛呢。”
“那你們在說誰?”他問。
“說從我們這裡辭職的一個主管,陳喬,你還記得不?”
主管們每周都有例會,他怎麼會不記得陳喬,之前聽說她還跟經理大吵了一架。
“記得,怎麼了?”
“前兩天我看她開了輛跑車,保時捷的嘞!”
“萬一是人家家裡有錢呢?”
“快拉倒吧,誰不知道她家裡條件不行,平時省吃儉用的,連個房子都買不起。”老陳嗤之以鼻。
“萬一是家裡土地被占了呢?房子被拆了呢?現在拆遷戶還是很多的嘛。”
“唉,我說主管,你就彆在這插科打諢,她家還有個弟,你說她家可不可能給她買個這麼貴的車。”
幾人越分析越覺得說得對。
尤其是一區主管,他還去問過彩票店老板中將人的長相。
仔細想想,他說的不就是陳喬?
再對對時間,陳喬辭職,不就是開獎沒多久?
真的是她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