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本座沒有偷(1 / 2)

丹心殿內燈火通明。

師昧先行離去了,墨燃則一頭霧水地跟著薛蒙進了殿,看到殿內景象,頓時了然於胸。

原來是容九那二倚子。

自己臨走前偷了他些銀兩,他倒有膽子,居然找上了死生之巔。

容九依偎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懷裡,哭得淒淒慘慘梨花帶雨,墨燃和薛蒙進殿的時候,他的哭聲更是拔高了三個調,看樣子要不是那男的摟著他,他隻怕就要當庭口吐白沫昏過去。

殿台上,珠簾後,一個嬌弱的女人坐在那裡,顯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墨燃沒正眼去看那對狗男男,先和殿上的女人行了禮:“伯母,我回來了。”

那女人正是死生之巔的尊主,王夫人。

與那些巾幗不讓須眉的女豪傑不同,她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婦道人家,丈夫不在,彆人上門茲事,她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嬌怯道:“阿燃,你可算是來了。”

墨燃充作瞧不見殿上那兩位告狀的,笑道:“這麼遲了,伯母還不睡,有事找我?”

“嗯。你看看,這位容公子說你……你拿了他的銀兩?”

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墨燃嫖了人家,隻得避重就輕。

墨燃彎起眼眸:“什麼呀,我又不缺銀兩,拿他們的做什麼?更何況這兩位瞧著麵生,我認識你們嗎?”

那人高馬大的公子冷笑:“鄙人姓常,於家中排行老大,生意人家不拘小節,叫我常大就好。”

墨燃微微一笑,偏要把常大倒過來念:“原來是大常公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那這另一位是…”

大常公子道:“嗬嗬,墨公子真會裝瘋賣傻,你我確是初見,但你這個月,三十日內倒有十五日是睡在九兒房裡的,你是瞎了?怎的會不認識他?”

墨燃臉不紅心不跳,笑吟吟地看了容九一眼:“怎麼,訛我呢,我是個正經人,可沒睡過什麼三兒九兒的。”

容九氣惱地漲紅了臉,偏還窩在姓常的懷裡梨花帶雨:“墨、墨公子,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上不得台麵,若不是你欺我太甚,我、我也不會找上門來,但你竟這樣翻臉就不認人,我……我……”

墨燃委屈道:“我是真的不認識你,我連你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咱倆怎麼可能見過?”

“你昨晚還照顧我生意,怎地能薄涼成這樣?常公子,常公子,你要替我作主啊。”說著就往姓常的懷裡紮的更深,簡直哭成了淚人。

薛蒙在旁邊聽得臉色鐵青,眉心抽搐,看來如果不是身為少主的涵養在約束著他,他早就把這對膩歪的狗男男亂棍打下山去了。

大常公子摸著容九的頭,柔聲安慰了幾句,抬頭凜然道:“王夫人,死生之巔是堂堂正正的大門派,可這位墨公子,卻是卑鄙下流!九兒辛苦賺錢,隻為早日給自己贖身,他倒好,不但虐待九兒,還搶了他的血汗之財,如果今日貴派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常家雖不修仙,但世代經商,財可通天,也定會讓你們在巴蜀沒得痛快!”

王夫人慌道:“啊……常公子不要動怒,我、我……”

墨燃心中冷笑,鹽商常氏富得流油,這大常公子卻連給容九贖身都做不到,還要他家九兒自己賺,要說這裡麵沒貓膩,誰信呐。

但嘴上仍笑眯眯地道:“啊,原來大常兄是竟是益州的富商之子,果然好大氣派。見識了,佩服、佩服。”

大常公子麵露傲色:“哼,算你還知道些天高地厚,既然如此,你就趕緊識相些,省著給自己找不痛快。拿了九兒的東西,還不速速還來?”

墨燃笑道:“真奇怪,你家九兒每天接那麼多客,丟了寶貝怎麼不賴彆人,獨獨賴到我頭上?”

“你!”大常公子咬了咬牙,冷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會狡辯!王夫人,你也看到了,墨公子渾不講理,死不認賬,我不與他說了。你是當家的,這件事由你來做個決斷!”

王夫人是個不諳世事的婦人,此時緊張得都語無倫次了:“我……阿燃……蒙兒……”

薛蒙站在旁邊,見母親為難,挺身而出道:“常公子,死生之巔紀律嚴明,若你說的屬實,若是墨燃真的觸犯貪戒、淫‖戒,我們自會嚴懲不怠。但你口說無憑,你說墨燃偷竊,可有證據?”

大常公子冷笑道:“我就知道貴派必有這麼一出,因此快馬加鞭,特意趕在墨燃回來之前,來到王夫人跟前對峙。”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你們聽好了,九兒丟了珍珠兩斛,元寶十枚,梅花金手釧一對,翡翠發扣一雙,另外還有一塊玉蝶掛墜,隻要查查墨燃身上可有這些東西,就知道我是不是冤枉了他。”

墨燃不乾了:“你憑什麼搜我身?”

“哼,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大常公子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王夫人,偷盜和□□二罪,在死生之巔,該如何懲罰”

王夫人低聲道:“這……門派之事,一直都是拙夫做主,我實在是……不知道……”

“非也,非也,我看王夫人不是不知道,而是存了心,要袒護令侄。嗬嗬,想不到這死生之巔,竟是如此汙濁肮臟的地盤——”

“行了行了。我伯母都說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主,你欺負起一個婦人來,還沒完了?”墨燃總算聽的有些不耐煩了,打斷他的話,素來嬉皮笑臉的笑模樣收去了幾分,偏過臉盯著那對狗男男。

“好,我就給你搜身,但要是搜不到,你滿口汙言穢語誣蔑我派,又該怎麼樣?”

“那我就立刻向墨公子道歉。”

“行。”墨燃挺痛快的答應了,“不過有一點,要是你錯了,為表歉意,你可得跪著爬下死生之巔。”

大常公子見墨燃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不禁心中起疑。

他從小羨慕修仙之人,奈何自己天賦太差,不得要領。

前些日子,他聽聞老相好容九居然得了墨燃的寵愛,兩人就商定,隻要容九找機會把墨燃的修為奪了,大常公子就給容九贖身,不但贖身,還要把容九接進家門,保他一生富貴無憂。

大常公子求仙,容九求財,兩人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上輩子墨燃就中了他們的奸計,雖然後來擺平了,但也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但這輩子,兩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墨燃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轉了性子,前幾天還醉生夢死躺在溫柔鄉裡,九兒長,九兒短的。今兒早上卻把容九狠操兩遍之後,居然卷了容九的家當細軟跑路了。

大常公子那叫一個氣啊,當下拉著容九來死生之巔告狀。

這位鹽商公子的買賣算盤打得劈啪響,他盤算著,一旦把墨燃抓個現行,就逼著王夫人散掉墨燃的修為。為此他特地貼身帶了一塊吸收修為的玉佩,準備撿些便宜回去,融入自己的氣海。

但是看墨燃這樣子,大常公子臨了頭,又有些猶豫起來。

墨燃忒滑頭,沒準早就銷了贓,等著涮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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