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本座攔不住他(1 / 2)

陳家幺子哆嗦著,兩股戰戰,舉頭望向他父親。

陳員外則眼神飄忽,過了一會兒,堅定道:“不……不認識。沒,沒聽出!”

楚晚寧麵若九尺霜凍,低聲道:“撒謊。”

他原本長相就極為淩厲,此刻壓低劍眉,怒氣衝天,愈發顯得殺氣騰騰,居然比厲鬼還令人畏懼。

陳員外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楚晚寧猛地將天問在地上空抽一記,霎時間劈裡啪啦火光四濺,碧葉橫飛。駭的陳員外撲通一聲摔了個瓷實。

“百蝶香粉是你們家配出的嗎?你大兒子是頭婚嗎?羅纖纖是誰?一大把年紀了你還要臉嗎?!”

陳員外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乾巴巴地最後居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漸漸的麵色從蒼白變得通紅。

倒是一直縮在旁邊的陳家小女兒,聽到“羅纖纖”三個字的時候,忽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她撲過來,跪在她娘親麵前,扒拉著那具昏迷的軀體:“羅姐姐!羅姐姐,這一切竟然是你嗎?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但是求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求求你放過咱們家吧……羅姐姐……”

楚晚寧俯身,握住流竄著金光的天問,用藤柄,挑起了陳員外的臉。

這是楚晚寧的心理潔癖,他覺得惡心的人,根本不會用手去碰。一碰就起雞皮疙瘩。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誰在對我說謊嗎?”他森森冷冷的,盯著陳員外的臉,從那雙驚恐交加的眼珠子裡,他看到了自己的麵容。

果然是那樣的不討人喜歡,那樣的冰冷刻薄,像是覆著霜雪的刀刃。

可那又怎樣。

晚夜玉衡,從來不需要彆人的喜愛。

“道長、道長你可是死生之巔的人,我是委托人,你怎能竊取我私事,我——”

楚晚寧說:“好,我收手不管。你等死吧。”

“不!不不不!你不能——”

“我不能?”楚晚寧眯起眼睛,丹鳳眼裡流動的光澤很危險,“我不能什麼?”

“我是……你是……你……”

“你這樣的人,若是我門派中的弟子。”楚晚寧摩挲著天問,低沉道,“我今日就把你抽的皮開肉綻,筋骨寸斷。”

話說到這份上,陳員外再裝蒜也裝不下去了,他見楚晚寧凶神惡煞,半點兒沒有修道之人的心慈手軟,不由地雙腿發軟,乾脆麵子也不要了,撲通一聲就跪下來,哭嚎道:“道長,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開罪不起縣令家的千金啊!我們、我們也寢食難安,日夜不寧啊,道長——”

說著就要去摽楚晚寧的腿。

楚晚寧這人心頭潔癖著實很重,眼見著陳員外就要碰到自己,想也不想,柳藤擊落,厭惡道:“彆碰我!”

“啊哇!”手背猛地被天問抽中,即使沒有灌入靈力,陳員外依然痛的哭天搶地,嘴裡嚷著,“沒天理啊,死生之巔的道士打普通人啦!”

“你——!”

墨燃扶著兩個傷號進宅子時,就看到陳員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跪在地上,顫抖地指著楚晚寧,嘴裡叫嚷著:“哪家門派有這麼做事的?你們死生之巔收了傭金,不,不保護委托人,還,還對其進行毆打,這當真,這當真——好不要臉啊!我、我要昭告天下!我要大肆宣揚!我、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們這種……這種態度!讓你們身敗名裂,賺不著一個銅板!”

楚晚寧怒道:“有錢如何?有錢便能顛倒黑白,便能恩將仇報嗎?有錢便能為所欲為,背棄承諾嗎?”

旁邊的陳家幺子怯怯道:“那個羅纖纖,又不是我們害死的,我們隻輕輕打了她兩下,趕了她出門,是她自己不要活,大雪天的也不找的地方躲著,這能怪我們嗎?我們又沒有殺人,你是仙君大爺你也不能這麼胡亂怪罪人啊。”

他這番話說的尖刁至極,論律而言,陳家並沒有做任何越矩之事,楚晚寧就算把他們扭送公堂,衙門也頂多責怪陳家薄情寡信,卻全然不能判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罪責。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們,當真摘的好乾淨。”

楚晚寧握著柳藤的手,因為怒氣,在微微發著抖。

陳員外老奸巨猾,已經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緩過神來。他先前還擔心厲鬼沒有除乾淨,楚晚寧就會丟下他們不管,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凶巴巴的道長是死生之巔派來的。死生之巔乃是下修界第一大派,既已收下傭金,派來誅邪的道士就必須完成所托。這是海內皆知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節,他便沒那麼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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