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確定那母妖狼之前沒和彆的妖狼配過種?”
南宮駟愣了一下:“哪兒能啊,那母妖狼是碧潭莊豢養的,整個莊園就一隻,她想配還沒得配呢,全得仰仗我們家瑙白金。”
楚晚寧覺得自己提示得已經十分赤·裸,十分明白了,他把人比做狼,暗示南宮駟留心一下那些流言蜚語,南宮駟怎麼就理解不了呢?
楚晚寧想了想,覺得可能自己還沒有說的太到位,斟酌了一下,又道:“碧潭山莊雖然隻有它一隻妖狼,但接過來給瑙白金配種的時候,總要在儒風門住上一陣子吧?你養了那麼多妖狼,你說會不會……”
“不會不會!”南宮駟爽朗地笑起來,“宗師原來在擔心這個?那母妖狼和瑙白金是合籠的,關在一個籠子裡,彆的妖狼哪有機會。”
“…………”
笨死你算了!!!
南宮駟卻渾然沒有瞧出楚晚寧的陰沉,他起身邀請楚晚寧道:“宗師,你走的時候,嘯月校場還沒建好,如今都已經擴修了兩次了,我帶你去那邊看看,騎一騎瑙白金吧?”
楚晚寧道:“不去。”
南宮駟顯得有些失望:“為什麼?”
“除了馬,彆的我都不會騎。”楚晚寧道,“你馬上都是要當丈夫的人了,玩心彆太重,成天不是在養狼崽子,就是在校場折騰,有功夫也該回去陪一陪宋姑娘。人和動物都一樣,你不陪她,關係就疏遠了。”
“不會,秋桐待我好得很,也很聽話。”
“………………”
“那宗師要是覺得我怠慢了她,我把她也一塊兒喊來好啦。我時常跟她提起你呢,她應該也很願意見見你。”
聽他這樣說,楚晚寧心想,自己對宋秋桐也不了解,傳聞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自己也不清楚,能在南宮駟成親前,對這對晚輩夫婦多些了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於是他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可以,那你去找她吧,我在嘯月校場等你們。”
南宮駟走了,出院門時,正好和打外頭回來的墨燃碰上,兩人在照壁前互行了一禮,墨燃進了庭院,看到楚晚寧立在桂花樹下,麵前的紅泥小火爐正蒸騰著絲絲水霧,石桌上放著兩盞喝到一半的八寶茶。
“師尊,南宮駟來找你?”
“嗯,讓我去嘯月校場看一看他養的妖狼。”楚晚寧說著,轉身要回屋內,“這身衣服不便騎禦,我去換件衣裳。”
妖狼凶悍,墨燃雖然知道楚晚寧能耐,卻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於是道:“我和師尊一塊兒去。”
楚晚寧聞言停下腳步,側眸瞥了他一眼:“你會騎狼嗎?”
墨燃笑了,黑眼睛很明亮:“怎麼不會?我的馬術好,觸類旁通,彆說騎狼,騎什麼都擅長。”
楚晚寧正想開口嘲笑他兩句,忽然覺得“騎什麼都擅長”這句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濕潤曖昧,眼前不由地閃過夢境中出現過的那些場景,想到夢裡兩人的姿勢,想到墨燃結實的腹部彙聚的汗水,還有自己伏在榻上任君驅策的無力,好像真的成了墨燃的身下玩物,被他馳騁著。
楚晚寧的臉驀地紅了。
他低聲罵了一句:“不知羞恥!”
不知是罵墨燃,還是在罵自己,轉身摔門進屋,唯留屋門外半卷的簾櫳晃晃擺擺,像躲進屋裡那個人,顫悠悠的心腔。
嘯月校場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場,如今天寒地凍,草木蕭瑟,青黃交接的原野上結著一層薄霜,冬日不鹹不淡地懸於天穹,卻因雲翳遮蓋,顯得有些薄冷,灑下來的陽光更是敷衍了事,毫無生氣,倒是儘頭儒風門茂密的私家狩獵叢林,鬆柏葳蕤,針葉蓬鬆,遙遙看去泛著一層金黃色,猶如雛鳥蓬鬆柔軟的胎羽。
南宮駟站在木圍欄前,正和宋秋桐說著話,忽然見到兩個人自薄霧中行來,正是楚晚寧和墨燃,不由先是微怔,而後笑道:“墨宗師,你是不放心把你家師尊交給我,所以也跟來了?”
“不是。”墨燃也笑,“我跟來,是怕師尊萬一遇到什麼不順心,逮不到彆人生氣,就跟南宮公子發火,那多委屈南宮公子。所以我是專門來做受氣包的。”
“…………”楚晚寧乜了他一眼,冷然道,“我看你是來做火刀火石的。”
“噗。”立在南宮駟身後的宋秋桐聽了,低低笑出聲來,她抬起兩簾雛羽般細軟的睫毛,自未婚夫身後娉婷走出,端的是楚楚動人,雲鬢花顏。
她瞧著墨燃和楚晚寧,柔聲笑道:“久聞楚宗師與墨宗師師徒情深,今日看來,果然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