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齊京很繁華,有時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甚至比白天還要多。但是這裡是城西,在城西住的多是平民,這裡就沒有彆處那麼熱鬨。
城西連個行人都沒有。齊斐暄敲開一戶人家的門,找他們買了個燈籠照明。
如寶躲在貞珠身後,小聲道:“這裡好黑啊。公子,我有點怕……”
“怕什麼。這裡都住著人家。又不是在荒郊野外,有什麼好怕的。”齊斐暄讓如寶把許蠶給的小匣子拿出來,她將小匣子打開,安慰如寶道,“許夫人給了一盒首飾,等會兒回去我給你們和吉祥每人一個,你們自己挑……”
隨著小匣子打開,從裡麵泛出一陣白光,齊斐暄驚得忘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打著燈籠的貞珠也注意到這邊,她驚訝的問:“好亮啊。這是什麼?”
“是……夜明珠。”齊斐暄把那顆發光的珠子拿出來,細細的看。
珠子隻有拇指大,並不是正圓形,光亮也並不是多麼耀眼,但是勝在稀奇。依照許家的財力,能拿出這樣的夜明珠也是非常吃力的。
小匣子裡的東西也借著夜明珠的光輝閃閃發光。齊斐暄用夜明珠照著去看,發現小匣子裡是未雕琢的羊脂玉和圓潤的珍珠。
不是首飾,但是比普通的首飾更貴重……尤其是在夜明珠的光亮下,顯得更為珍貴。
齊斐暄嘖嘖稱奇。
以前隻聽說過夜明珠,一直也沒有見過,沒想到她幫了李息安一把,就等得到夜明珠當謝禮。
這夜明珠肯定值不少錢。
齊斐暄抬頭問貞珠:“貞珠,你知道當鋪在哪兒麼?”
“京城當鋪有很多家,奴婢隻知道最大的幾家。”貞珠回答,“但是店大欺客,尤其是當鋪這種地方……”
“沒事,你知道在哪兒就成。咱們明天去把夜明珠當掉。”齊斐暄顛顛手裡的夜明珠,“這應該能值不少錢。”
齊斐暄身上有一千五百兩銀子,這夜明珠怎麼也能值個一千兩,當掉夜明珠之後,齊斐暄也就有可傍身的銀子了。
兩千多兩銀子,就算齊斐暄將來和伯府鬨掰,又回不去國公府,也足夠她吃穿無憂一輩子了。
齊斐暄摸摸胸口,感受到藏在懷裡的厚厚一遝銀票,長長的深呼吸一口氣。
總算是不像之前一樣又窮又無助了。
不過大晚上的拿著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在外麵走,齊斐暄也沒有安全感,她把匣子收起來,催促貞珠如寶快些回去。
城西不如彆處好走,齊斐暄和貞珠如寶順著小路七拐八拐,走了沒多遠,就聽到前方有什麼東西碰撞的聲音。
貞珠嚇了一跳,手中的燈籠差點落到地上:“誰?”
前方寂靜無聲。如寶往前探探身子,豎起耳朵聽了半晌:“好像沒動靜。”
“可能是野貓野狗吧。”齊斐暄道,“走吧,天黑了,咱們得快點回府。”
貞珠如寶答應一聲,繼續往前走。
齊京雖是京城,但狹窄小路也不少,尤其是在城西這邊,齊斐暄這次抄近路,走的就是最為偏僻的地段。路上有個野貓野狗的,也很正常。
路上沒人,小燈籠能照亮的地方也有限,貞珠已經被剛才的動靜嚇破了膽,齊斐暄乾脆接過燈籠去前麵帶路。
月亮被雲遮擋住,風聲呼嘯,齊斐暄打個噴嚏,忽然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這股寒意究竟是什麼情況,身體便先於腦子做出反應,抬手就將燈籠扔在地上,然後閃身躲開。
麵前一個人影倒下,燈籠被砸破後在地上滾了兩滾,火苗竄起來,隨後燈籠便被燒成灰燼。
齊斐暄借著火光,看清了地上那人的模樣。
地上的人麵色蒼白,臉上沾著斑斑血跡,他身上被劃了一道口子,看上去血腥又猙獰。
貞珠如寶嚇得說不出話來。齊斐暄拉著她們後退兩步,看看周圍沒有動靜,便放下心來,摸黑拿出夜明珠去照那個人。
那人臉上都是血,齊斐暄走到近前,蹲下仔細看他的情況。
如寶顫抖著上前,想阻止齊斐暄:“小……小姐,這個人他是死了麼?我們快走吧,不然、不然牽扯上官司怎麼辦……”
話音剛落,地上那人便睜開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摸著男主的頭)哇這個出場方式好丟臉!不過沒關係,丟臉總比丟命強!
男主:請你不要說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