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黑幾人拖著麻袋回到茅草屋。
齊佩蕪被拖了一路, 早已醒來, 她掙紮的厲害, 吐出嘴裡的布團, 發狠道:“胡大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讓我爹殺你全家!”
“哎呦,我的大小姐, 您可彆這麼說。”胡大黑並不怕齊佩蕪的威脅,他解開麻袋,把齊佩蕪放出來, 伸手去摸齊佩蕪的臉頰,“您都親自說了, 國公爺疼閨女,這要是咱們成就好事兒,國公爺哪兒還舍得把我怎麼樣?”
這會兒齊佩蕪狼狽的很。她被胡大黑裝在麻袋裡一路拖到這裡, 再被放出來時發髻已經全都散落開,頭上的簪子釵飾也都已經散落下來, 就連衣裳都有些淩亂。
齊佩蕪的雙手被綁,不能整理自己的模樣。她氣的呸了胡大黑一臉, 一邊蜷縮著往後退一邊忿恨道:“狗奴才, 你敢動我!我……我……”
“小姐就莫要生氣了。”胡大黑笑嘻嘻的拽起衣角擦了把臉,轉頭對他身後的人說,“兄弟們, 等黑爺我成了國公爺女婿, 就帶著你們享福!以後一塊吃香的喝辣的!”
齊佩蕪見胡大黑絲毫不害怕, 知道這會兒嚇唬他是沒用了,便想要呼救。結果胡大黑眼疾手快,撿起地上的布團重新塞回齊佩蕪嘴裡。
“小姐,您可彆喊。”胡大黑笑的臉上的胎記都皺到一起,“咱們今天成就了好事,等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齊佩蕪怎麼可能不喊!她雖然重生一世,但到底是個閨閣女子,心裡還是把清白看的比命都重。
現在她聽到胡大黑說要和她成好事兒,嚇得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胡大黑自小在城西長大,哪兒見過齊佩蕪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姐梨花帶雨的樣子,他看的心癢,直接把齊佩蕪扛到肩上,要帶她進茅草屋內間。
跟著過來的幾個無賴調笑起來。
“要說這國公府的小姐真是漂亮!長的皮嬌肉嫩,這臉和豆腐似的白,大黑哥好福氣!”
“就是這性子太凶了點,以後成親了,大黑哥少不了被管著。”
“哎,這話說的,大黑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兄弟們了不怕被管!”
把齊佩蕪氣的不輕。她想要放兩句狠話,可惜因為氣急敗壞,加上心裡害怕,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的她淚如雨下。
齊佩蕪雙目赤紅。她在胡大黑背上拚命掙紮,喉頭都透著一股子血腥味兒。
似乎立刻就要吐出血來。
齊佩蕪不甘心。她是聖上親封的縣主,她出生時先帝都曾說過她的命好,就連她的名字都是先帝賜的,將來她會尋到親生父母,她且有後福,有有大好的姻緣,這一切怎麼能被胡大黑毀掉?
若是真的被胡大黑這種人占了便宜……齊佩蕪想到這裡就渾身顫抖。
胡大黑長相醜陋惡心,品行又不端,若是要和胡大黑成親,齊佩蕪真的是生不如死。
可若是讓她真的去死,她又舍不得縣主的封號。齊佩蕪眼前浮現出那位探花郎楚欽的模樣,不受控製的發出嗚咽聲。
早就帶著人在內間的齊斐暄當然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她估摸著齊佩蕪被嚇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外走。
陳悉拎著劍走在前頭,出門一把攔住了胡大黑。齊斐暄隨後出來:“人放下,你可以滾了。”
胡大黑懵了:“這……”
胡大黑身後的幾人也愣在原地。
陳悉瞪眼,怒目而視:“讓你們滾,沒聽見嗎!”
剛才被抓的陰影還沒退去,胡大黑被這麼一吼,雙手一抖,便把齊佩蕪摔在地上。
齊佩蕪疼的哼哼兩聲,她見陳悉一身正氣不像是壞人,便拚命吐出嘴裡的東西,喊到:“救命,救我!我爹是榮國公,我是榮國公府的五小姐,你救了我,我爹會謝你的!”
陳悉看都沒看她。齊斐暄道:“既然胡大黑不願意走……李順,帶著他們一起回去吧。”
胡大黑被陳悉李順抓住,目瞪口呆:“公子?不是你讓我抓這位姑娘……這怎麼……”
齊斐暄沒理他。胡大黑這人還是要留著的。
雖然目前來說這人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但以後……齊斐暄垂眼,看向趴在地上滿臉淚水的齊佩蕪。
她剛才哭的太厲害,胭脂都被淚水衝掉,發絲淩亂的貼在臉上,再加上紅腫的雙眼,看上去哪兒還有大家小姐敕封縣主的風光。
還有就是……齊斐暄的目光落到齊佩蕪額頭上。
剛才被胡大黑抗到肩膀上的時候,齊佩蕪額頭上的脂粉被擦掉,露出了她額頭上的一道疤。
那道疤痕不長,但是卻因為太猙獰而非常顯眼。
原書裡並沒有說齊佩蕪受傷的事。想到那個被拿回來的“護身符”,齊斐暄猜出來,換命那事兒大概是管點用的。
齊佩蕪見齊斐暄看她,再聽胡大黑所說的話,也明白過來:“是你?你讓胡大黑抓我的?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怨,你為何要這麼做!”
往日無冤近日無怨?齊斐暄冷笑。她們兩個人的冤仇可大了去了!
不提齊佩蕪將來要做的事,就是她現在做的事也令人不恥!
她知道自己不是國公府親女卻還不肯說出真相,這也就罷了,可她居然要害齊如君!
齊斐暄還未回國公府,她現在和國公府的人沒有什麼感情,可她想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齊佩蕪害她的姐姐!
陳悉帶著手下人把胡大黑一行捆住,然後押到不遠處停的馬車裡。
等陳悉回來後,齊斐暄道指了指齊佩蕪:“摁住她。”
陳悉便把齊佩蕪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