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說煤窯……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齊斐暄挑眉。
現在可不是千年以後,在這個年代,煤窯無論做什麼都要靠著人工,而被賣過去的下人定然是吃不飽穿不暖的,他們又能活的了多久?
不過齊斐暄也懶得管他們會不會累死。今後他們所有的遭遇,都是自找的。
若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當個掌櫃,又怎麼會被發賣?即便不老實,他們也不該那麼囂張!
還真以為所有人都是紈絝子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了不成?
齊斐暄把這些人的賣身契給了錢牙婆,又讓錢牙婆將人帶走。
後院清靜下來。齊斐暄便回了雅間。
雅間裡,了塵正襟危坐。齊斐暄剛和韓雲觀暗搓搓說過了塵的事兒,這會兒正心虛,便溜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看賬本。
賬本上記著劉季旺幾人貪圖了的錢財。
劉季旺他們是奴籍,無法置辦宅子,他們住的地方是趁老主家病重的時候找那小公子訛去的,再有就是過繼個八百杆子打不著的,並沒有什麼親緣關係的所謂“侄子”,將宅子安在侄子名下。
而那侄子也並沒有被接到京城來,劉季旺這些人要的,隻是有個能夠讓他們買下院子的身份而已。
韓雲觀已經說好,到時這宅子直接給齊斐暄就是。所以也不用擔心宅子的歸屬問題。
而剩下的就是……齊斐暄將賬本翻過一頁,看著上頭記著的東西有些頭暈。
這些加起來,怕是有將近三千兩銀子了。
怪不得原先那老主家家道中落,原來是有這麼一群人中飽私囊。
齊斐暄合上賬本,交代陳悉:“拿回來的那些東西,能變賣的就都賣了吧,賣不了的就施舍給貧苦人家,也算做好事了。”
陳悉答應。
了卻一件事,齊斐暄終於放鬆下來。她伸個懶腰,對了塵道:“師父要去我家看看嗎?若是師父沒有彆的打算,就先去我家住吧。”
了塵並未拒絕,齊斐暄就請他上了馬車,回明巷去了。
*
明春園。
齊佩蕪的身體已經大好,謝夫人自然不能再讓她留在明春園,於是便帶著她回國公府。
隻不過齊佩蕪還是無法起身,她的腿又沒好利索,隻能讓粗使嬤嬤抬著她上馬車。
而在快要上車的時候,有一陣風吹過,將齊佩蕪臉上的麵紗吹落。齊佩蕪下意識用手去捂臉,待觸及到臉上的皮膚,齊佩蕪愣了下。
她的臉……似乎不再那麼可怕了。
紅花連忙撿起地上的麵紗遞給齊佩蕪。可此時的齊佩蕪卻滿心關注她的臉。紅花輕聲喊:“小姐?”
“給我拿鏡子來。”齊佩蕪回過神道,“把鏡子拿過來。”
紅花不敢多問,讓木樨去拿了銅鏡來給齊佩蕪,齊佩蕪看著鏡中自己的容貌,驚訝道:“我的臉好了!”
她臉上原本可怖的傷痕早已經恢複,那紅色的疤也已經不再那麼引人注目,這樣下去,再過段時間她的臉就能夠好了!
齊佩蕪欣喜若狂。
一旁知道所有事的紅花卻低著頭不敢說話。
好是好了,可那玉骨膏卻並不隻是這麼點。前些時候,齊佩蕪怕玉骨膏沒用,便拚了命的使勁往臉上塗這東西,那個用法讓紅花看著都害怕。
若說是用的少還行,可用那麼多……紅花已經想到將來的後果了。
怕是齊佩蕪這輩子都難走子嗣了。隻盼著將來不要牽連她。紅花歎口氣。
謝夫人也聽到了齊佩蕪的話,她趕過來,看見齊佩蕪的臉,驚喜道:“阿蕪,你的臉好了!什麼時候好起來的?是怎麼回事?”
“娘。”一見謝夫人,齊佩蕪心裡就沒那麼高興了。她道,“娘有空來接我了?我還以為您不要我了呢。”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怎麼能不要你呢。”謝夫人抱住齊佩蕪,“太好了,你的臉恢複的差不多了,想必以後能更好些。隻是怎麼忽然變好了?”
“大概是之前用的雪靈芝生效了。”齊佩蕪不想說實話,隨便胡謅了個借口,然後說,“娘您這幾天一直往驍勇大將軍府去見將軍夫人,都沒怎麼來看過我。”
一說起這個,謝夫人歎氣道:“娘這是替你請罪去!你長兄和將軍府的大小姐有婚約,你又……你又做錯了事,若是不好好賠罪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