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顧慮重重, 也就沒發現一直在外頭偷聽的齊佩蕪。
這會兒齊佩蕪趴在嬤嬤背上,氣的雙手緊握, 抓著嬤嬤的後背不放。
齊佩蕪的指甲細長, 她一用力,那指甲幾乎嵌進嬤嬤的皮膚裡。嬤嬤忍痛勸道:“五小姐不要著急,夫人這也是擔心你……”
“擔心我?”齊佩蕪冷笑, 想要說什麼,卻被身邊的木樨攔下。
木樨道:“小姐, 咱們先回去吧,您的藥……”
藥……齊佩蕪摸摸已經大好的臉頰, 麵色陰沉的讓嬤嬤先背著她回去了。
*
這些日子一直沒出門,齊斐暄在家裡還是很悶的。
正好練武練的最厲害的那一個月已經過去了, 了塵讓齊斐暄出去散散心, 齊斐暄便帶著人在各家鋪子轉悠。
自從上次齊斐暄收拾了那群不聽話的掌櫃之後,剩下的人便乖覺了不少。
畢竟人都怕死,能夠安安穩穩的活著, 誰又會去冒險做有可能把全家都折進去的事兒呢?
故而這些天下頭鋪子裡的掌櫃們都乖乖的給齊斐暄送消息,而那些消息的含金量,也比以前要高多了。
……雖然也沒有什麼非常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了。
不過了塵說過,等他有空, 也會教給掌櫃們該怎麼打聽有價值的消息。
說起這個, 齊斐暄倒是很奇怪, 了塵一個道士怎麼懂的這麼多?
不光會算命會武功, 還會教導彆人怎麼暗中打聽消息?
這些已經超過了道士的能力範圍了吧?齊斐暄好奇的直撓頭, 再想想當初韓雲觀告訴過她的那些事,她更是疑惑。
了塵當初成親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事情了塵不願意說,齊斐暄也不好問,她隻能當做不知道。
但是她不清楚來龍去脈真的很難受啊!
正魂飛天外的時候,齊斐暄聽到身後有人喊:“阿眠!”
她回過頭,就看見不遠處縱馬而來的韓雲觀。
韓雲觀似乎很高興,快到齊斐暄身邊的時候,他勒住馬,衝齊斐暄笑道:“阿眠你今天怎麼有空出來了?”
“總不能一直在家裡待著吧。正好有空,就出來走走,散散心。”齊斐暄注意到韓雲觀今日沒穿飛魚服,便問,“今天沒事做?”
“都忙完了。”韓雲觀從馬上跳下來,揮手讓他的隨從退下,“我出來玩兒。正想去找你呢,沒想到在路上碰見你了。既然這麼巧,那我帶你去喝酒吧!”
上次見麵的時候,韓雲觀也嚷著要帶齊斐暄喝酒。齊斐暄笑道:“好啊,去哪兒喝酒?”
“歸雲樓!”韓雲觀拍胸,“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一聽說不醉不歸,齊斐暄身後的貞珠了不願意了。她悄悄揪住齊斐暄的袖子,小聲提醒:“公子,你可不能喝酒啊。”
這要是喝醉了可怎麼辦?
齊斐暄安慰她:“沒事兒,我心裡有數。”
以前還沒穿越的時候,齊斐暄也是喝過酒的。隻不過那時候她酒量小,喝酒一沾就醉。
不過好在她知道古代酒水度數淺,韓雲觀又不會害她,她喝多了還有貞珠紅丫和陳悉在呢,又能出什麼事兒。
更何況歸雲樓也是齊斐暄的產業,在自家地麵上,還會有什麼危險?
所以齊斐暄也就答應了韓雲觀。
歸雲樓是齊京中數得著的酒樓。齊斐暄把原先的那位掌櫃給收拾了之後,新換的管事是原先在酒樓裡乾了很長時間的一個小管事。
那管事年紀已經不小,在酒樓兢兢業業,一直被原先的掌櫃排擠,但是卻忠心耿耿,若不是沒有見到老主家的機會,他早就把原先那做的事兒給捅破了。
現在換了他當掌櫃,歸雲樓掙的銀子也總算是全都到了齊斐暄的手裡。
韓雲觀和齊斐暄一起到了歸雲樓,兩人到了雅間,韓雲觀落座,道:“說起來,近些日子京中好亂。”
提起京中的事,齊斐暄立刻精神起來:“哦?”
“吏部尚書徐峰景被人盯上了。”韓雲觀道,“我大哥說京中官員大部分都有危險。他派人去保護馮首輔了,就不知道朝中彆的大臣們會不會遇到什麼事。”
頓了頓,韓雲觀又說:“說起來,這次徐尚書家的事兒,居然是那個徐呈至發現了端倪。”
齊斐暄問:“怎麼說?”
“徐呈至在外頭遇到了蠻人,結果被高人點醒,回家提醒了徐尚書。”韓雲觀忍笑,“徐呈至腦子不清醒,沒想到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高人……齊斐暄沉默了一會兒,轉移話題道:“你大哥最近怎麼樣了?”
“他啊。”韓雲觀有些鬱悶,“京中亂成這個樣子,大哥他忙的很,近些日子一直不好好休息,再這樣下去,不用等彆人發難,他就先把自己給累死了。”
“是嗎。”齊斐暄摸摸鼻子,“你大哥還真拚命。”
“沒辦法,大哥他孤身一人,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