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卻擔憂道:“小姐,您要去哪兒?夫人囑咐過,要奴婢看好小姐。”
“我去哪兒還需要和你說嗎!”齊佩蕪忽然暴怒,她瞪眼道,“你在這裡等著就是了!我有暗衛跟著,又有什麼可怕的!”
嬤嬤不敢再說話,唯唯諾諾目送齊佩蕪走遠。
河岸廣闊,楚欽的人並沒有說清楚到底和齊佩蕪在哪裡見麵,不過楚欽早已經派人在這裡盯著,齊佩蕪那鑲金嵌玉的馬車一到河邊,楚欽的人就盯上了她。
等齊佩蕪離隨從們遠了些,就有下仆打扮的中年人上前:“慧珍縣主,我們大人請您到院中一敘。”
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片村莊。他所說的“院中”,就是其中一戶農宅。
齊佩蕪急著見楚欽,便也沒有在意,她讓紅花推著她,往那農宅去了。
楚欽正在農宅中等著齊佩蕪。
農宅的門打開,齊佩蕪看著站在那裡的楚欽,想要笑一笑,但是卻感覺到臉上的皮膚將要崩裂,齊佩蕪不敢再做出表情,隻能僵著臉,對楚欽點了點頭。
*
齊斐暄接到了徐峰景的回信。
徐家的人來告訴齊斐暄,說徐峰景已經將徐呈至扣在家中,不會讓他再出門惹事,讓齊斐暄放心。齊斐暄仔細想了想,直接去了徐家。
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
齊斐暄還要認親,她總不能一直盯著楚欽,也不能一直防著楚欽搞事情,她要想個辦法永絕後患。
雖說現在齊斐暄手底下有能夠打探消息的鋪子,也有風影那批能夠當做暗衛用的護衛,但如果是和楚欽手下的那些經過了嚴酷訓練的蠻人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齊斐暄不能完全用風影和鋪子的人脈去對付楚欽,她當然要和徐峰景合作。
至於徐峰景會不會答應……楚欽的目的不僅僅是暗殺徐峰景,楚欽他想要做的,是動搖大齊的根基,是讓大齊的滿朝文武都死於非命。
到時候怕是齊斐暄也會被牽連。她不能坐以待斃。
更何況了塵他也說過,要讓齊斐暄阻止楚欽。
這些日子,徐府的人都安安分分的在府裡待著。
齊斐暄到徐府的時候,見徐府大門緊閉,門可羅雀。她搖搖頭,讓陳悉上前敲開了徐府的大門。
門房探頭:“誰?”
“勞煩通稟。”齊斐暄拱手,“齊眠來拜訪徐大人。”
“原來是齊公子!”門房鬆了一口氣般笑道,“齊公子快請進,我去請老爺來!”
齊斐暄在正廳等了沒多久,徐峰景便來了。
徐峰景道:“齊公子所來何事?”
“關於想要害你的那些蠻人。”齊斐暄道,“徐大人不想個法子對付他們嗎?”
“蠻人?”徐峰景問,“他們又要做什麼?”
“蠻人自然是想要讓大齊滅國的。” 齊斐暄抿唇,“之前想要對徐二公子下手的人,就是蠻人。”
齊斐暄道:“總不能就這麼乾坐著,等他們動手再反擊吧?”
“齊公子說的也是。”徐峰景坐到齊斐暄旁邊,他道,“我也曾想過要查出蠻人的蹤跡以絕後患,隻是後來張家出事……”
他沒有再說下去。
張家出事,徐峰景當然沒有空再追查蠻人。
不過說道張家,齊斐暄道:“徐大人,周公子已經說過讓您做好自己的事,不必擔心被牽連,您又何必膽戰心驚呢?”
這個周公子是誰,徐峰景當然是知道的。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苦笑道:“齊公子不知道在下的顧慮。”
即便是說過他不會有事又怎麼樣?向來人家隻會說皇帝金口玉言,可金口玉言又怎麼樣?古往今來被賜丹書鐵券又被滿門抄斬的人家還少嗎?
徐峰景和皇帝並不是很親近。他隻是恪儘職守,做一個普通的大臣而已。
他摸不清皇帝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故而即便齊斐暄已經告訴過他周公子說過的話,他心裡也犯嘀咕。
隻是這話不能就這麼說出來。徐峰景道:“多想無用。齊公子先說說對付蠻人的事吧。”
徐峰景喝了口茶:“此事可上書皇上。”
“皇上未必不知道這件事。”齊斐暄想到剛見周容雅時,那幾個打扮成官兵的蠻人。
當時周容雅知道那些人是蠻人,那皇帝肯定也知道了。
可即便是這樣,那蠻人也沒有被斬儘殺絕。
齊斐暄道:“徐大人上折子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這朝中有蠻人爪牙,若是真的讓蠻人知道了,您可難保安危。”
說罷,齊斐暄又補充:“而且,就算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您也還是要動手做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