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雲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他道,“那我就不多問了。”
韓雲觀猶豫了一會兒,又說:“對了,你拜了塵道長為師的事兒,我告訴我娘了。”
“告訴就告訴吧。”齊斐暄想起來當初韓雲觀說過大長公主也要叫了塵姑丈的事兒,齊斐暄就說,“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去和道長說一聲?”
韓雲觀摸摸鼻子:“倒也沒有不合適,就是和你說一聲。”
齊斐暄點頭:“那不就好。”
馬車上舒適,韓雲觀便不想再下去,齊斐暄就又和韓雲觀說了些話消磨時間。
遷都的隊伍漸漸走的遠了,這日停在安明州的府衙內歇息的時候,齊斐暄覺得無聊,便下了馬車想要各處走走。
正好遇上了秦幼栩。
看見齊斐暄在散步,秦幼栩走過來道:“快到地方了。”
“哦?”齊斐暄挑眉。
“按照這個速度,後天就能夠到那荒無人煙的地界。”秦幼栩小聲道,“你可備好了,彆功虧一簣。明天你就趕緊回伯府那裡,我去你那邊。”
“我知道。”齊斐暄道,“等明天夜裡你就到我這邊來,我趁著天黑回去,應該也沒人發現。”
兩人商量好這件事兒,齊斐暄便回了大長公主府那邊。
長公主府的人也在府衙裡。齊斐暄沾了光,能夠一起在府衙內休息。
齊斐暄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塵從他的馬車上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了塵一直在馬車上很少下來,即便是夜裡休息,他都是在馬車上打坐。
有時候下人給他送飯,了塵都不吃,對外說是辟穀,齊斐暄都怕他真的餓出個三長兩短的。
畢竟他那麼大年紀的人了,真要是餓上幾天,很容易出事兒的。
見他下馬車,齊斐暄跑過去:“師父!”
“嗯。”了塵看了齊斐暄一眼,“去歇著吧,過兩天你就要開始忙了。”
果然是料事如神。
齊斐暄點頭:“好。師父您要去找明徽大師嗎?明徽大師和神醫都在這裡。”
“不必了。”了塵垂眸道,“我也要去休息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齊斐暄點點頭,看著了塵走遠,心裡疑惑。
她怎麼總覺得了塵有些不對勁兒呢?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晨。
齊斐暄早早的就起了床,和陳悉紅丫二人交代好自己會離開,有人來代替她之後,出門去吃早飯。
出門就看見了衣著華麗,容貌嬌美的寧國大長公主在院子裡坐著。
寧國大長公主身邊是韓雲觀。
這會兒,韓雲觀正苦著臉,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我想走不想在這裡留著”的氣息。
齊斐暄愣了下,看見了寧國大長公主對麵,剛從房裡出來的了塵。
寧國大長公主是來找了塵的?齊斐暄想了想,上前行禮:“公主殿下。師父。”
“免禮吧。”寧國大長公主微微點頭,她看向齊斐暄,“既然是姑丈的徒弟,就算是我弟弟。”
說著,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上前,遞給齊斐暄一把小彎刀。
小彎刀刀鞘精致,上麵鑲嵌著珍珠寶石,大長公主說:“這小彎刀是姑姑……給我的。姑姑說這刀寶貝,讓我將這刀給她的孩子,可惜我沒能趕上。”
大長公主頓了頓,看了眼了塵的表情,惆悵的歎口氣道:“師父如同父親,你也該叫我姑姑一聲師母,倒也算姑姑的孩兒,這刀就給你了吧。”
小彎刀刀鋒淩厲,齊斐暄道了謝,大長公主道:“不必客氣。”
不過聽大長公主所說,似乎了塵年輕時經曆過什麼。
她轉頭看向了塵,就見大長公主對了塵說:“姑丈,您真的不回家看看?”
了塵輕輕揮動拂塵:“貧道方外之人,天大地大,哪裡都是貧道的家。”
齊斐暄歪歪頭,走到韓雲觀身邊問:“師父的家在哪裡?”
“臨江侯府。”韓雲觀道,“現在的臨江侯,是道長的侄孫。”
臨江侯?齊斐暄想了想,倒也想起來了這個人。
這位臨江侯也算是青年才俊,沒想到居然和了塵道長有關係。齊斐暄問:“那剛才大長公主所說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韓雲觀縮縮脖子:“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神色甚至有幾分慌張。齊斐暄更加好奇。
韓雲觀怕齊斐暄再問下去,一拍腦袋道:“對了,我娘說你是她弟弟……那我豈不是要叫你舅舅?”
齊斐暄:“……是哦。”
“我才不要叫你舅舅!”韓雲觀打個激靈,“不行!”
“我又不會強迫你叫。”齊斐暄無奈的看著他,“你怕什麼?”
讓韓雲觀這麼一打岔,齊斐暄也不好再問下去。大長公主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韓雲觀也跟著大長公主離開。
齊斐暄道:“師父要出去走走嗎?我和你一起吧師父!”
“走吧。”了塵依舊是麵無表情的一張臉。他抬腿往前走,齊斐暄連忙跟上。
兩人走出府衙。
府衙外麵有不少護衛,他們見過齊斐暄,再看了塵仙風道骨渾身氣勢不凡,也就沒有攔著齊斐暄和了塵。
府衙外儘是王公大臣們的家眷下人們。此時此刻,這裡除了遷都隊伍裡的人之外,可是誰都不能靠近的。
齊斐暄跟著了塵走了沒多遠,就看到前麵有一錦衣少年從走來。
錦衣少年一抬頭看到了塵,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半晌,少年跑了回去。
齊斐暄好奇:“師父,你認識他?”
了塵沉默不語。
不多時,少年拉著一中年男人過來,中年男人滿頭大汗,在過來後見到了塵的那一刻,中年男人也滿臉驚訝。
他跑了過來,儒雅的臉上甚至都流下汗水。
中年男人開口喊道:“爹!”
齊斐暄:“嗯???”
齊斐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