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 齊佩蕪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皺緊眉頭。
明明她剛閉眼睡下沒一會兒, 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她現在應該是在雕梁畫棟的王宮裡啊。齊佩蕪掙紮了一下, 發覺自己被綁著,心頭火起, 想要喊貼身丫鬟, 卻又覺得嗓子疼的無法發聲。
齊佩蕪滿心的疑惑, 實在是不清楚她為何會這樣。正奇怪的時候,感覺到臉上一陣疼痛, 齊佩蕪心頭一股不妙的感覺。
她想要喊楚欽, 卻發不出聲音,嗓子上有不舒服的感覺,齊佩蕪咳嗽兩聲, 眼皮上的血水流下來,將她嚇得一陣顫抖。
旁邊守著犯人的兵卒見她亂動, 狠狠的將綁人的繩子拉緊:“老實點!”
兵卒動作並不輕, 齊佩蕪身嬌體弱, 猛然讓繩子勒住, 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自從她重生後, 還真沒再受過這種委屈。齊佩蕪咬咬牙, 輕輕轉頭,卻看到了身邊囚車裡的張芸秋。
再往後看, 還有齊魏、齊寧等人。齊佩蕪大驚失色, 扯著沙啞的嗓子問:“娘?爹, 你和小妹……你們怎麼了?”
怎麼會這樣?齊佩蕪大驚失色, 在她記憶裡,去年楚欽大權在握後就奪了榮國公的爵位,將齊魏封為榮國公,是為了讓她“當個真正的國公府千金”,怎麼現在齊魏卻在這裡被關著?
難道出了什麼事?可是這裡也不像楚欽的封地,她不過睡了一覺的功夫,怎麼會到這裡來?
齊佩蕪弄不清楚狀況,張芸秋慢慢緩了過來,她聽到齊佩蕪的那句“娘”,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落:“哎,阿蕪,你終於認我了。”
“認你?”齊佩蕪滿頭霧水。她明明早就認了親人,怎麼現在張芸秋卻這麼說?
後麵囚車裡的齊魏怒氣衝衝的對著張芸秋罵:“賤婦!你害的我穎欣伯府淪落到這種境地,你還敢說話!”
齊佩蕪皺眉。自從她和楚欽的親事定下來,還沒人敢在她麵前這麼說話。
即便那個人是齊魏。齊佩蕪深呼吸一口氣,問張芸秋:“娘,阿欽呢?他去哪兒了?你放心,他會來救我們的。”
楚欽受封慶王,她可是未來的慶王妃,想必一定是楚欽的仇家綁了她以此威脅楚欽。
張芸秋被她說懵了,問:“阿欽……是誰?”
“阿欽是慶王楚欽啊!”齊佩蕪還沒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不樂道,“是我的丈夫,我昨天剛和他成親……娘你不記得了?”
“成親?”張芸秋愣了半天,“阿蕪,你沒事吧?哪裡有慶王這個人?更何況你連夫家都沒有,和誰成親!”
這下輪到齊佩蕪懵了。
她昨天明明和楚欽成親了!怎麼張芸秋還不記得了?
旁邊押送的兵士聽到齊佩蕪的話,忍不住嘲諷道:“這位是瘋了?想著嫁給慶王,本朝王爺都沒幾個,哪裡有什麼慶王!”
“就是,還是在國公府養了這麼久的大家閨秀,看來真是隨了她那爹娘,說話這麼不要臉。”
齊佩蕪差點氣昏過去。
另一邊,謝夫人抱著齊斐暄哭了會兒,就拉著齊斐暄往回走。齊斐暄並沒有動,她扭頭看著貞珠如寶和吉祥三個人,小聲說:“娘,我可以帶著她們嗎?”
謝夫人還沒說什麼,齊淩就跳出來:“妹妹你帶著她們做什麼?和哥哥回國公府!府裡丫鬟婆子多的是,何必……”
“她們……她們一直陪我。”齊斐暄說,“夫人不管我,貞珠如寶照顧我,我才能好好的活著,吉祥也是。這些年,多虧了她們。她們的賣身契在我身上……”
“好,那就帶著。”幾個丫鬟而已,國公府又不缺這幾個人的飯。更何況這是女兒第一次提要求,謝夫人豈有不同意的?
一行人想要往回走的時候,忽然有鶴鳴聲起。
緊接著一群色彩斑斕的鳥兒從樹林中飛出來。
這群鳥兒在空中盤旋半晌,領頭的那仙鶴在空中鳴叫一聲,衝齊斐暄飛過來,它身後一群鳥雀也跟著它一同往這裡飛。
把謝夫人嚇得不輕,謝夫人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護著齊斐暄,又聽到不遠處有鹿鳴聲傳來。
“有隻小鹿!”人群裡不知是誰喊了句。
“不止一隻!還有大的!”
“這鹿不怕人嗎?”有人問,“咱們這麼多人,附近應該沒有野獸啊!”
眾人看過去,果然看到森林裡有數隻大鹿在探頭探腦。
小鹿瞪著骨碌碌的大眼睛,機靈的盯著齊斐暄。鳥雀已經飛下來,仙鶴到齊斐暄麵前,輕輕的鳴叫。
它身後的鳥雀就圍著齊斐暄飛。
齊斐暄伸手,小鳥落到齊斐暄手指上,用小腦袋蹭蹭齊斐暄。
謝夫人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