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斐暄等他們離開才鬆了口氣。
了塵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瞧你那點出息!跟著我這麼久了, 怎麼還遇事就害怕?”
“師父。”齊斐暄苦笑, “這可不是一般的事兒。”
古代對女孩子有多殘酷,齊斐暄可是知道的。
不說彆的, 就是齊斐暄女扮男裝在外行走, 都算是驚世駭俗的舉動了,真的要是讓人發現了……
齊斐暄搖搖頭, 心道還是不要被發現的好。
了塵皺眉,甩袖子道:“已經沒事兒了,公主府上想必還有的忙。貧道不多打攪, 就先告辭了。”
折騰了一整天, 現在已經到了黃昏,太陽西沉,了塵站在大長公主府門口, 影子被拉成長長的一道。
齊斐暄就站在了塵身後,聽到了塵這麼說, 她衝大長公主拱拱手,隨著了塵離開。
“道長路上小心。”大長公主目送了塵走遠, 才回到府裡去。
齊斐暄走出不遠,回頭一看,看到了大長公主府門口, 正在收拾殘局的人。
剛才錦衣衛和那些人打起來, 受傷甚至殞命的都有不少, 這會兒大長公主府門口儘是血水。府裡的下人出來打掃, 走過那裡的時候, 落下一步步的血腳印。
真是駭人。
齊斐暄轉過頭,看著街道感慨。
即便對皇帝來說隻是小打小鬨,可也還是死了人,出了事兒。
隻希望以後能夠平平安安的吧。
齊斐暄跟在了塵身後走著,偶爾能看到街上角落處的血跡,估計是這裡曾經有人打起來過。
天已經快要黑了,街上不時有鎮北軍的將士路過,這些人有的是騎馬,有的步行,不過無一例外的都神色匆匆,看上去似乎是有什麼事兒要忙。
不過現在齊斐暄沒有在街上看到錦衣衛,她道:“師父,你說盧瑁去哪兒了?”
盧瑁到底跑哪兒去了?他想要造反,總不能自己不露麵吧?
“事情已經敗露,盧瑁總不能等死。”了塵在前麵慢慢的走著,有兵士路過了塵身邊,看了塵的模樣知道他是高人,於是便不敢相擾。
了塵走在前頭,避開了地上的血汙:“這會兒,怕是正想辦法躲避鎮北軍的搜查吧。”
齊斐暄看著周圍的兵士,點點頭:“原來如此……”
話音未落,就聽到不遠處有喊殺聲由遠及近傳來。
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叛軍還沒有被剿滅?
齊斐暄問了塵:“師父,我們要去幫忙嗎?”
“不用。”了塵目視前方,聲音平淡,“他們這就過來了。”
齊斐暄:???
齊斐暄一愣,這才注意到前方有馬蹄聲傳來。
緊接著就是騎著高頭大馬,形容狼狽的盧瑁從一片煙塵中跑出來。
盧瑁!齊斐暄聽到有人喊“彆跑”“賊子休走”這類的話,可是盧瑁又怎麼會聽?
他從隨手灑出一把白色的東西,那東西離了手就成為白霧,隨著白霧散開,齊斐暄聽到後麵追來的人發出慘叫。
怪不得有煙塵,原來是這麼來的。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盧瑁已經到了齊斐暄麵前,齊斐暄見盧瑁從懷裡抽出什麼,心下一驚,怕是什麼暗器,就一把拉著了塵躲開。
盧瑁冷笑一聲,手中暗器收不住,直直的飛出去。齊斐暄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暗器是一把飛刀。
飛刀刀刃泛著綠光,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塗了毒的。
了塵冷哼:“卑鄙小人。”
暗器打不中齊斐暄,盧瑁也沒有在意,他加快速度,飛奔跑遠。
後麵跟著的追兵有中了毒的摔下馬被帶走,剩下的則是繼續追。
齊斐暄道:“盧瑁居然跑了?”
“少說兩句。”了塵麵無表情,“走吧,回家。”
齊斐暄點頭。
回到齊宅時天已經黑透,了塵回了自己的院子。
齊斐暄跟著了塵一起進去,就聽了塵道:“盧瑁已經跑了,看樣子,你很快就要去錦衣衛任職了。”
“可是師父。”齊斐暄想了想,“錦衣衛指揮使一般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擔任,我又不是皇上的人,去當指揮使,這怕是於理不合?”
“有什麼於理不合?”了塵冷冷道,“皇上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好吧,封建社會的“理”就是皇帝唄。
齊斐暄無奈,告辭離開,結果在前院遇到了剛回來的秦幼栩。
“阿暄。”秦幼栩邁步進來,看齊斐暄在,打了個招呼,“你回來了。”
“嗯。”齊斐暄看秦幼栩身上衣服沾了不少灰塵,問,“你去哪兒了?外麵那麼亂,你可彆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