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栩想了想,問:“這你能做主嗎?”
“我當然能做主。”齊斐暄道,“要不要來?”
秦幼栩利落的點頭:“好!去!”
齊斐暄笑笑:“那就好。你若沒事的話,就跟我走吧。”
既然要讓秦幼栩進錦衣衛,那自然要帶他熟悉一下環境的,但是現在齊斐暄有事兒,就隻能先帶著幼栩去了詔獄。
詔獄裡陰暗潮濕,齊斐暄怕秦幼栩不習慣,便問他要不要在外麵等一會兒,沒想到秦幼栩搖頭:“不用了。”
他還不至於怕這個地方。
齊斐暄點頭,讓秦幼栩跟著她進到裡麵去。
詔獄裡的油燈忽明忽暗,馮章迎上來:“大人。”
“嗯,羅文怎麼樣了?”齊斐暄問,“楚欽醒了嗎?”
“羅文還躺著呢,剛讓大夫來看了,說是那藥太厲害,需得靜養一段時間。楚欽他還沒醒,不過應該很快就醒過來了。”馮章看見齊斐暄身後的秦幼栩,問,“這位是?”
“他叫秦幼栩。之後會進錦衣衛。以後你們就是同僚了。”齊斐暄看了眼周圍牢房裡關著的人,“走吧,去看看楚欽的母親,那位楚老夫人。”
秦幼栩笑嘻嘻的和馮章打招呼,馮章撓撓頭,有些懷疑這麼唇紅齒白的小少年,真的能在錦衣衛這種地方待下去嗎?
罷了,這也不是他該管的。眼看著齊斐暄走遠,馮章連忙跟上。
楚欽的娘親楚老夫人被關在牢房裡一整天了。
獄卒給她送來的飯菜她也沒有動,隻是坐在角落裡,閉著眼睛數著手裡的一串佛珠。
齊斐暄問:“她一直這樣?”
“一直這樣,從昨天她被抓開始就這樣了。”馮章道,“大人,要審她嗎?”
“不用了。”齊斐暄想了想,喊道,“楚氏。”
楚老夫人並沒有回應。齊斐暄叫她態度,知道她是想裝死到底,就輕聲喊了句:“楚蓮。”
楚蓮,是晉王那庶女的名字。
果然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楚老夫人的動作一頓,緊接著像是掩飾什麼一般,手上的動作加快,額頭上沁出冷汗。
看來真的有問題。齊斐暄垂眼,小聲道:“當初,你知不知道你父親要將你嫁給誰?”
這下,楚老夫人的動作停下來了。
她眼珠動了動,臉上居然出現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齊斐暄猜到了什麼,她問:“你父親也和蠻人有勾結,是嗎?”
晉王雖說是王爺,可是他的權利也有限,再加上晉王封地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晉王想要造反,需要的甲胄刀劍也不是個小數目,晉王他拿什麼來弄這些東西?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和蠻人勾結這個可能性了。
可惜當初晉王死後先帝病重,大臣們都在擔心先帝,晉王的妻妾兒女們也不知道晉王和蠻人勾結的事兒,所以也就把這事兒給忽略過去了。
現在才讓齊斐暄察覺到異常。
馮章聞言忙問:“大人?您說的是誰?”
齊斐暄擺擺手讓他先閉嘴,然後道:“果然。你父親和你的兒子,都和蠻人有關係。”
勾結蠻人是足以砍頭的大罪名。楚老夫人一聽這話就慌了,她忙睜開眼睛,道:“不是!阿欽和蠻人沒關係!阿欽……阿欽他是無辜的。”
齊斐暄笑了笑:“是嗎?他很無辜嗎?”
楚老夫人起身跑到牢房門口,對齊斐暄說:“阿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罪都是我的!都是我做的,和阿欽沒關係!”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齊斐暄心裡感慨,又轉頭對秦幼栩道:“阿栩,你怎麼看?”
秦幼栩皺眉,盯著楚老夫人看了半天,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聽齊斐暄問,他便回答:“怎麼可能和楚欽沒關係。她隻是為了袒護她兒子罷了。”
楚老夫人聞言,還想再說什麼,可等她看見秦幼栩的臉後就愣了一下,眼眶裡的淚水終於落下。
她嘴裡的話沒再說出口,隻是盯著秦幼栩,盯得秦幼栩皺眉後退。
楚老夫人忙擦了眼淚道:“不……你彆走,你過來……你過來!”
這是怎麼了?齊斐暄眼睛一轉想到原書中最後給秦幼栩收屍的人……是楚老夫人嗎?
那麼這楚老夫人和秦幼栩的關係……齊斐暄眯了眯眼睛。
就聽楚老夫人道:“阿栩,你是叫阿栩嗎?你全名叫什麼?你多大了?你過得還好嗎?”
秦幼栩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太好看:“你是誰?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楚老夫人開始抹眼淚,她眼巴巴的看著秦幼栩,目光落在秦幼栩眼角的淚痣上,“都說有淚痣的孩子命苦,你,你……”
楚老夫人說到這裡就開始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甚至直接癱軟在地。
和楚老夫人關在一起的楚家下人們連忙上前來扶住楚老夫人,手忙腳亂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