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謝慌亂道:“大人,景江侯帶人來了!”
“慌什麼。”齊斐暄給馮章使了個眼色, 出了刑房問, “怎麼回事?景江侯來做什麼?”
刑房裡的馮章並沒有等, 齊斐暄一出來, 他就讓手下行刑。
楚欽的叫聲傳來,謝阮被嚇得臉色一白。齊斐暄看他這樣, 皺了皺眉, 帶著謝阮走遠了些。
景江侯這個人,齊斐暄也聽說過。
這人年紀不小,卻隻是在兵部領了個實缺, 雖說有那麼點權利, 可是和老景江侯在世的時候是不能比的。
而且景江侯府一家在京中出了名的不爭氣。
老景江侯去世後, 景江侯田興康承爵, 他原本想分家,可侯府的老夫人卻不同意。
田興康不敢違背母親的話,家裡人不出門他也沒法子, 那一大家子, 靠著祖上留下來的祖產才活到現在。
這人平日裡沒什麼存在感,現在怎麼跳出來了?
謝阮麵露難色:“回大人,景江侯說他要來看楚欽。”
“看楚欽?”齊斐暄一挑眉,想到現在楚欽勾結蠻人的事兒還沒多少人知道,“你剛才說他帶人來了?帶的什麼人?”
謝阮想了想, 小心翼翼的回答:“好像是景江侯府的護衛。”
帶護衛來詔獄?齊斐暄眨眨眼。
這也正常, 京城的勳貴們生怕遇到什麼危險, 出門的時候總會帶上幾個人。
齊斐暄道:“來就來吧,看你嚇得那個樣子。好歹是錦衣衛,這裡又是詔獄,你還怕田興康把你怎麼樣嗎?”
謝阮撓撓頭滿臉不好意思:“大人說的是。”
他沒好和齊斐暄說,他進錦衣衛沒幾年,再加上膽子小,所以一遇到這種事兒就慌了神。
田興康到底是一個侯爺,也不能把他扔在外麵不管,再加上齊斐暄想看看這人究竟要作什麼妖,就帶著人出去了。
田興康正在外麵和謝澤說話。說是和謝澤說話,齊氏就是田興康一個人嘮叨,謝澤理都不理他。
看見齊斐暄出來,田興康上前,語氣不善:“齊大人?沒想到新任錦衣衛指揮使居然是個小孩子?”
聽他這麼說,謝澤使了個眼色,外麵守著的鎮北軍將士就圍上來,大有“你好好說話”的意思。田興康見狀也怕了,縮縮脖子不再為難齊斐暄。
“田大人。”齊斐暄笑笑,衝謝澤點頭,然後擺手讓鎮北軍退下,“有何貴乾?”
“我要進去看人!”田興康大著膽子,色厲內荏,“楚欽在你們這裡是吧?帶我去看他!”
說完就要帶著人進詔獄。
見田興康的態度這麼囂張,齊斐暄有些想不明白,像是他這種家中權勢不如往年,闔府氣運日落西山的人,究竟是怎麼有膽子跑到詔獄用這種態度和她說話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齊斐暄抬手阻止田興康往裡走的步伐,她道:“田大人,楚欽是重犯,你不能去見他。”
“為何不能見?”田興康撇撇嘴,不屑的看著齊斐暄,“齊大人年紀小,怕是審不清案子,萬一冤枉了楚欽可怎麼辦?”
齊斐暄抿唇:“我還沒有聽說過,錦衣衛有冤枉彆人的時候。”
田興康一愣,抬起頭重新開始審視齊斐暄。
齊斐暄臉上帶著笑,絲毫不畏懼田興康的打量。
她說的是實話。
錦衣衛的確沒有“冤枉”過彆人。
因為沒人敢這麼說。
齊斐暄年紀雖小,可是身上卻隱隱帶著一股氣勢,田興康被攔在外麵的時候,心裡就有點犯怵。
他暗地裡嘀咕著,這小小年紀的錦衣衛指揮使看上去似乎不好惹,要不就先回去吧?
想到這裡,田興康立刻打個哆嗦。
不行,那個人和他說過,讓他一定要見到楚欽。就這麼回去了……怕是不好交代。
田興康偷偷轉頭,去看向他來的地方,看了一眼後他狠下心來:“彆說這麼多了!我進去看看楚……”
話未說完,齊斐暄閃到一邊:“進吧。”
這就讓進去了?剛才她還……田興康心裡疑惑,但是腳下動作不停,他進了詔獄後,齊斐暄看向他剛才偷瞄的地方。
詔獄附近人少,那裡更是沒什麼人的樣子。
齊斐暄摸摸下巴,想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詔獄。
謝阮問:“大人,就讓田興康進去了?這樣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齊斐暄意味深長道,“進就進去吧。隻不過,彆叫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