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齊斐暄生無可戀,就連接下來要說什麼都忘了。
昏暗的燈光下,周容雅看著齊斐暄臉上尷尬的表情,心頭忽然浮現出一絲什麼。
像是春天花的樹葉到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
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看來,楚欽是想步晉王後塵。”即便齊斐暄帶著麵具,也能看出幾分清秀。周容雅指尖一動,捏住齊斐暄的臉頰,“阿眠,朕記得你應該是帶了麵具?既然已經做了錦衣衛指揮使,以後就可以把麵具摘下來了。”
摘麵具?齊斐暄差點跳起來。
她瘋了才會把麵具摘了!距離上次用榮國公府五小姐的身份見周容雅才幾天?她現在就摘麵具,是怕死的不夠快嗎?
齊斐暄連忙婉拒:“錦衣衛的同僚都認識了臣這張臉,再摘麵具,恐怕……”
“無妨。”周容雅捏捏齊斐暄的臉,“或是見朕的時候把麵具摘下來也可。”
見了個鬼的摘麵具!她瘋了才會摘麵具!
皇帝的好奇心都這麼重的嗎!齊斐暄沉默半晌,最終歎氣道:“陛下,臣容貌醜陋,恐驚了陛下。”
周容雅聞言挑眉:“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勉強你了。”
他踱步行了幾步,道:“吳春湖與晉王後代勾結,又和蠻人有牽扯。看來是留不得了。”
齊斐暄會意:“那……陛下,臣這就帶人去……”
“朕會下旨。”周容雅看著齊斐暄,目光溫柔了幾分,“可可讓鎮北軍協助你。去吧,不要讓吳家的人跑了。”
“是!”齊斐暄眼睛一亮,“定不負陛下所托!”
周容雅點點頭,叫來成春,令他去擬旨。
聖旨很快就交到齊斐暄手上,齊斐暄抱著聖旨,告退出宮。
謝阮還在宮外等著。齊斐暄出來,他連忙跑過來問:“大人!怎麼樣了?”
齊斐暄抱著聖旨:“先回去再說。”
兩人上馬,回到了鎮撫司,齊斐暄讓謝阮將所有錦衣衛都召來,又請了謝澤來。
謝澤過來的時候是帶著兵的。他進了鎮撫司,就問:“阿眠?怎麼了?這都快要宵禁了,是出什麼事兒了?”
“謝將軍。”齊斐暄示意謝澤看聖旨:“陛下令我查抄吳府。”
“查抄吳府?”謝澤皺眉,“怎麼?吳大人他……”
“他勾結蠻人,心存不軌。”齊斐暄道,“陛下已經下旨。隻不過錦衣衛人太少,所以請謝將軍幫忙。”
“好說。”謝澤道,“那我們現在行動?”
“以免夜長夢多。”齊斐暄點點頭,那邊謝阮已經將事情告知下去。齊斐暄翻身上馬,帶著錦衣衛和謝澤,一起向吳府去了。
吳府位於明朱巷。
明朱巷內多是官員世家的府邸,巷外常有官兵巡視。
齊斐暄帶著人到明朱巷的時候,正遇到一隊官兵。領頭的見錦衣衛來勢洶洶,知道這次又是錦衣衛要抓人,便趕緊躲閃開。
等錦衣衛過去,領頭的官兵擦了擦頭頂的汗水,道:“這次,不知道又是誰會遭殃。”
“頭兒,這明朱巷住著的都是達官貴人,怎麼可能遭殃?”後麵的小兵說,“您是不是想多了?”
“閉嘴!”領頭的瞪了他一眼,“少說兩句!錦衣衛抓的達官貴人少了?有多少貴人折錦衣衛手裡了?”
那小兵不敢說話了。
錦衣衛行至吳府前,齊斐暄看著吳府高高掛起的匾額,揮手道:“去吧。”
謝阮便帶著人去砸門。
門房開了門,見是錦衣衛,也不敢怠慢:“幾位大人有何事?”
“吳春湖勾結蠻人,意欲謀反!”謝阮一腳徹底踹開大門,“錦衣衛奉旨,查抄吳府!”
門房被踹門的力度帶的摔倒在地上,等聽到謝阮的話,他驚恐的睜大眼睛。
謝阮也懶得和他廢話,帶著人就衝進吳府。
吳府裡一陣雞飛狗跳,隨後傳來嗬斥聲、哭鬨聲和怒罵聲。
鎮北軍也進了吳府,他們手中火把映的吳府燈火通明。
齊斐暄和謝澤一起,進了吳府。
錦衣衛將吳春湖押出來,謝阮道:“大人!吳家七十一口,已全部歸案!”
“好。”齊斐暄看了眼吳春湖,問他,“你可知道,為何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