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花聽到隻是乾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趕緊跟瑞老王爺認錯。
瑞老王爺倒是不以為意,隻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小丫頭,沉吟道:“老夫這些年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也見過一些女大夫,但那些人大多都是巫醫,還有幾個是穩婆加藥婆,懂的東西很有限,小丫頭,你說你會之病,真能治好我兒子?”
楊小花這次倒是回答得很乾脆,一點都不膽怯,“阿憶叔叔的情況說嚴重是挺嚴重的,但有經驗的大夫還是可以處理的,我覺得這種病在大部分人眼裡都不算病,所以大夫一般都主張溫和治療,不會下猛藥,但我不同,我不喜歡問問吞吞,就喜歡一步到位。”
“嗬!好大的口氣!那你覺得阿憶多久能有效果?”瑞老王爺跟楊小花杠上了。
楊小花仔細思索道:“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最遲不會超過一個月。”
“好!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一個月後不管阿憶的病能不能治好,本王會將他的身份正式公開。”瑞老王爺說著,目光犀利地落在江寧身上。
鐘綿綿已經被那句“本王”嚇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瑞老王爺走後,江寧壓力更大了,卻沒有對楊小花說一些給她增加負擔的話。
等江寧離開,鐘綿綿隻覺得後背都汗濕了,連滾帶爬來到楊小花身邊,擔憂地拽著她的手,“小花姐姐,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真不用一個月?我覺得你雖然大大緩解了江阿婆和郭大娘的病情,但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阿憶大伯的病情可是連太醫都不敢擔保的,你真有把握?”
二人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鐘綿綿實在不想楊小花淪為眾矢之的,心下的擔憂就跟野草一樣瘋狂蔓延。
瑞老王爺進宮把這邊的情況跟皇帝說了一下,他隻當笑話講。
皇帝卻來了興致,“若是那小姑娘真能治好阿憶,朕倒是不介意太醫院多一位女太醫。”
瑞老王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很快又消失無蹤,暗道:“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連太醫都搞不定的事情,她能有什麼法子!”
溫習送瑞老王爺回去後,立馬去了定王府謁見定王,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定王手上的筆頓了頓,好看的劍眉微挑,“你是說廣恩侯府來了個醫術了不得的女大夫?”
溫習失笑搖頭,“醫術是否真的了不得暫且不提,但小姑娘的氣勢倒是一點都不弱,竟然在瑞老王爺麵前誇下海口,隻能一個月後看結果,若她真的在一個月內治好阿憶,那確實醫術了得,但屬下覺得那小姑娘應該是初出茅廬,畢竟年紀擺在那兒,連太醫都治不好,她又如何能治好?”
定王臉上的喜悅肉眼可見消失,卻仍是淡定地提筆,一字一劃把東西寫完,不緊不慢道:“那我們就等結果便是。”
自從楊小花跟瑞老王爺打賭後,鐘綿綿和楊小丫都不敢纏著她玩鬨,再加上王嬤嬤盯著,二人隻能乖乖學規矩。
本以為她們要這要熬上一個月,哪知才過了十天,就出現狀況了。
夏初的夜晚,蟲鳴鳥叫,好不熱鬨,廣恩伯府廊簷下,一盞盞紅燈籠被飛蛾飛蟻包圍,撲棱撲棱看得人頭皮發麻,好在這個時候府中之人皆已入睡,無人在意此事。
到了三更,府外傳來打更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阿憶聽到一陣陣喊聲,猛地睜大眼睛,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屋裡一片漆黑,他有種恍若隔世,不知身在何處的驚慌,摸著身上柔軟的料子,他的心更慌了,啊的一聲,大叫,旋即跌跌撞撞衝下床,被桌子凳子撞倒也不覺疼痛,隻一門心思往外衝。
大半夜的,府裡的人幾乎都被這聲喊叫吵醒。
江寧剛翻身起來,花枝已經掌燈前來扶她。
“怎麼回事?”江寧一臉嚴肅地問著,迅速穿好鞋子披上外衣。
花枝擔心不已,“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聲音像是寧馨苑那邊傳來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