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有些心虛,然也隻是一瞬,見範誌仁揪著她這點錯處不依不饒,當下便破罐破摔,聲嘶力竭大吼,“是!我就是討厭範慈連帶討厭她生的女兒,怎麼樣?當年要不是範慈,我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會莫名其妙沒了,我沒弄死她的女兒給我孩子報仇已經是我仁慈了!這是你們範家欠我的,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範誌仁被氣的胸口疼,下意識看了石氏一眼,石氏立馬彆開視線。
範誌仁不得不強壓下怒氣,勸道:“好了!彆再說了,你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口。”
裴氏也擔心自己的臉出事,即便再不甘,還是扭頭氣衝衝地走了。
範同書臉色陰沉得都快滴下水了。
範誌仁知道父親正在氣頭上,隻能不停給範誌寬使眼色,讓他過來一起求情。
結果範同書壓根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隻不鹹不淡地看著祁家兄妹,“記得你們來京城之時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祁鈺炎腦袋低垂,一聲不吭。
範同書重重拍桌,“說!”
祁鈺炎嚇得身子一哆嗦,唯唯諾諾道:“鈺炎不能繼續在衢州書院念書,隻能進京求外祖父收留,鈺炎會努力用功,爭取早日考上功名.....”
“你就是這麼考功名的?堂堂七尺而郎,不思進取,成日與女眷作伴,你隻告訴我,你來京城到現在看了幾本書?明白何道理?”範同書死死盯著祁鈺炎,不給他求助的機會。
石氏幾次欲言又止,因懼怕範同書,不得不硬生生忍下來。
見他答不上來,範同書搖搖頭,“你回家去吧,我這邊不留沒用的廢物!”
“外祖父!鈺炎不能回去呀!若是我就這麼回去了,我爹一定會放棄我的!”祁鈺炎無助大哭。
祁鈺婉也嚇得直磕頭,“外祖父,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範同書對這對搞不清楚狀況的兄妹已經無語了,甚至連生氣都氣不起來,隻命令道:“三日後送表公子表小姐回衢州府。”
“老爺!”石氏急急起身。
範同書怒而轉身嗬斥道:“都是你寵出來的混賬東西!跟他們母親一樣不省心,早知道你不會教孩子,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養女兒!從今日起,你給我閉門思過,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家門半步!”
範同書一走,石氏立馬嚎啕大哭,罵範同書罵已故的婆婆,還有範慈和鐘綿綿,她不喜歡的人一個都沒落,全都被罵了個遍。
祁鈺婉六神無主撲到石氏腳邊,“外祖母,外祖母,我們不能回去,我爹不會輕饒了我們的.....”
石氏也舍不得兩個外孫回去受苦,當下就擦了眼淚,同範誌寬吩咐道:“你先帶鈺炎和婉兒去彆苑避避風頭,若是你爹問起來就說他們回家了,其他的交給我來應付。”
範誌寬是一點也不想管這些破事,可他也知道石氏的脾氣,他若不答應,石氏有的是法子磋磨他,隻能黑著臉同意了。
顧氏見他們都走了,也準備起身跟著離開,卻被石氏叫住。
“你去一趟廣恩候府把綿綿給我接回來,若是她不同意,就說我病了,我倒要看看那丫頭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他鐘家管教不好的姑娘,我替他們管!”石氏發狠地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