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江寧送的東西如此貴重,他對兩個孩子的課業越發上心,甚至還帶兩人去府衙旁聽幾次議事,讓他們記錄。
出門一趟,聽取各方麵的意見,對二人大有好處。
四月初,府試開始。
這次他們就在府城貢院,考試第一天,除了江寧,梁宏昌也帶著梁紹謙親自過來相送,反複提醒叮囑。
見梁宏昌如此重視,江寧完全幫不上忙,乾脆把朱管家和一眾下人留下服侍二人,自己先回去。
府試結束後,結果與梁宏昌說的一樣,兩個孩子仍然過了,楊二蛋名次要好一些,在前十,楊富貴居中,十有八九輸在字上麵,但這東西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隻能這樣了。
加試的院試在兩個月後,那時候衢州府已經入夏,往年秋闈那種天氣考生都不一定受得了,六月天簡直能要了考生的命。
季無涯很是頭疼,將府衙所有人叫過去商議,結果沒有一人可以給出好的建議。
無奈他隻能去找鐘博瀚,“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去年秋闈考到最後,倒下的人有三十九,幸好沒出人命,但這次六月院試可就不好說了!
鐘博瀚眉頭緊皺,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道:“實在不行就改成夜晚作答,白日休息,或許會好一些?”
“不可能的!夏日夜晚有風還好,無風的話又悶又熱,還有蛇蟲鼠蟻出沒,考生能靜心作答才怪!”季無涯反駁道。
大家都是過來人,科舉啥情況心裡就跟明鏡似的,衢州府本就多蛇蟲,又趕在那個時候,他是真的頭大。
鐘博瀚也想不出好法子,便建議道:“你去找侯爺商量看看,侯府兩位公子下場,侯爺必定比旁人還要上心。”
季無涯想了想,隻能找到東籬山莊。
江寧得知他的來意後,反應跟鐘博瀚差不多,“季大人,考試時間是朝廷安排的,他們就沒有針對的措施?”
季無涯被問得臉熱,訕訕然。
看他那樣江寧也很是無語,“我記得府衙為了修城牆已經沒多少銀子了對吧!龍王廟那邊現在可有進展?”
季無涯麵色一肅,點點頭,“府庫確實沒多少銀子,但還能維持衢州府運作,不至於赤字,龍王廟還是老樣子,溪流的水灌進去,再加上塌陷的土填滿,使得那處土質鬆軟,水分極大,宛如沼澤,一杆子下去甚至觸不到底,無法動工。
工部尚書和工部左侍郎帶著人去看了,也是束手無策,他們說最好的法子是等地下所有的水全部排乾再動手,這沒個三五年估計都成不了事,而且誰知道地底下是個什麼情況!萬一那些水被鎖在裡麵無法揮發又排不走,我們豈不是永遠都乾等著?”
江寧也覺得這主意有些不靠譜,更像是擺爛和稀泥。
她揉了揉眉心,眼中多了幾分無奈,“算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懂,實在無法給你什麼好的建議,但六月院試的問題必須解決,天氣我們無能為力,隻能從現有的條件入手,儘可能改善他們的考試環境。
第一個法子就是換考點,但這法子有些難度,一來那麼多考生,除了貢院也沒更好的地方安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