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老頭已經回了老屋,李氏不在,估計是去村西照顧楊老二了。
老屋氣氛凝重,她的到來讓所有人神色緩和了一些。
周氏焦急地說道:“大嫂,真沒想到二嫂會去找毛大力麻煩,現在這事可咋整?”
江寧麵色有些凝重,同楊老頭問道:“阿爹,村長怎麼說?”
“村長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意外,村裡人給錢氏作證,但坐牢是免不了了!”錢老頭又是一陣歎息。
江寧莫名跟著鬆了口氣,“我家跟二房斷親,文書也是在縣衙備案了,他家的事說來不會影響到我家,但我還是要多嘴提醒你們一句,儘可能保錢氏,若是我們村出了一個殺人犯,將來村裡姑娘小子嫁娶都成了問題,也會影響到我們村的名聲,對誰都沒有好處。
當然,這些僅僅隻是對村裡人的影響,對你們的影響會更大,若是坐實錢氏故意殺人,來貴富貴將來想要念書都念不成,還有錢家那邊,聽說錢家有個孩子在學堂,也會因為錢氏斷送前程。”
“老大家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楊老頭大驚,他根本就沒聽過這些,也不懂這些。
楊老三和周氏更是被嚇白了臉,完全沒了主意。
江寧微微頷首,“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的,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還得問縣衙的人才清楚,但不管怎麼樣,毛大力的死都隻能是意外,這點你們要跟村裡人說清楚。”
“對對對!得說清楚!老三,隨我去村長家一趟!”楊老頭急得不行,連夜往外走。
江寧交代清楚才走出屋子,正好看見端著熱水從屋裡出來的楊大丫。
楊大丫怯生生地看著她,喊道:“大伯母。”
“嗯。”江寧隻輕聲應了一句,態度不鹹不淡,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沒心思去糾正孩子對她的稱呼。
周氏將江寧送到外麵,憂心忡忡,“大嫂,你說這樣能成嗎?”
“能不能成就看村長的本事了。”江寧微微一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天剛亮村裡就來了一群衙差,帶頭的是個文弱書生,應該是師爺,他邊上還有一個續著山羊胡須的中年人,背著一個大箱子,估計是仵作。
江寧一早就來村裡,親眼看著他們將毛大力和毛二力的屍體圍起來,仵作對屍體進行初步簡單檢查,在師爺耳邊嘀咕了兩句。
師爺當即變臉,質問道:“為何死者腳上有鐵鏈栓住的痕跡?”
村長惶恐不安地上前解釋道:“大人,可不是我們想這樣的,這毛氏兄弟不是好人,剛進村就傷了錢氏,這才跟錢氏結了仇,他們還放火燒了我們的祠堂,原本我們打算把他們扭送衙門,還特地去縣衙問過,這事縣衙的衙差應該還有印象才是!
他們說縣令大人還沒上任,已經做了登記,等縣令大人上任才能處理,我們隻能先回來,原本這事隻要他們賠錢就行了,問題是他們沒錢,還不肯老實配合,我們隻好讓他們用工抵債。
為了避免他們逃跑才給栓鐵鏈,除了栓鐵鏈之外,我們可沒對他們做什麼,連吃的喝的都跟大家一個樣,大人看這兩間屋子,就是聽他們燒了之後重新建的,再過兩天差不多就完工了。
我們原本是打算等完工了就把他們送縣衙交給縣令大人處置,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師爺並未聽信村長一麵之詞,冷著臉盤問道:“他們是哪裡人?為何出現在榕樹村?”
村民看向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