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縣衙又不是白出,盤炕這筆錢可以讓百姓以物相抵,或者每年秋收賦稅多交一點,分幾年還清,如此一來大家都輕鬆。”謝玉成不緊不慢地說道。
董澤心下一喜,“還是大人聰明,屬下這就去辦。”
許冬鳴在外頭聽了一會兒,見他們說的都是與他無關的事才放心離去。
許冬鳴一走,高勇立馬給董澤使眼色。
牛易武機靈地跑去外麵守門。
看他們這麼緊張,謝玉成神情不自覺地變得嚴肅,“你說的科舉舞弊是怎麼回事?”
董澤憂心忡忡地將江寧說的話一字不漏轉達,“大人,屬下與江娘子接觸了幾次,她會那麼說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屬下覺得她甚至知道更多內幕,隻是不好言明,許是有什麼顧忌。
原本今年縣試二月就要舉行,因為去年冬天凍死的百姓太多您才征得知府大人的同意,將縣試推遲到五月,算是無心插柳給自己尋了一線生機。
如今咱們必須想辦法調查此事,可屬下又怕此事牽連甚廣,萬一連知府大人都參與其中,可如何是好?”
謝玉成現在是騎虎難下,若是放任不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當於給自己埋了個隱患,將來這事要是爆了,他也要被牽連進去,若是管的話,就像董澤說的,萬一這事連知府都摻和在裡麵,人家弄死他簡直比弄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高勇見謝玉成眉頭緊鎖,建議道:“大人,屬下覺得您可以再去見一見江娘子,若是能讓江娘子放下內心的顧忌說不定能掌握更多的內幕消息。”
謝玉成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江寧是個寡婦,他不好單獨去見,得想個法子,尋思過後,他看向董澤,“一會兒你親自去榕樹村下達本官的命令,同時再給江娘子送去一些賞銀,若是能讓江娘子親自到縣衙一趟就更好了。”
董澤立馬去辦,臨走前還順帶把高勇和牛易武給拉上。
三人昨天才來榕樹村,今天下午又過來,可把村裡人給稀奇得不行。
李氏正在作坊裡監工,收到消息忍不住吐槽道:“咱村子是咋了,捅了縣令大人的老窩了?怎麼官差天天上咱們這裡找事?”
每次官差一來,乾活的村民都會心不在焉,李氏看了就來氣。
她剛吐槽完,村長就在村裡敲鑼打鼓,這下好了,乾活的人不停都不行,大家夥兒一邊往村裡祠堂趕,一邊不停拍著身上的灰,碰到地裡乾活的熟人還會嘮嗑兩句。
村長見家家戶戶都來人了,這才同董澤道:“董師爺,人都到齊了。”
董澤滿意地點點頭,看了人群裡的江寧一眼,道:“縣太爺知道榕樹村去年冬天盤炕的事,現雇傭榕樹村村民到平安縣各個村子盤炕,月錢四百文,務必在今年入冬前完工,作為獎勵,可以免了榕樹村今年的賦稅。”
村民喜出望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臉不可置信。
村長聲音顫抖地問道:“董師爺,大人真這麼說的?”
“大人親筆手寫,還蓋了公章,能有假?”董澤將那份官方文書交給村長。
村長看不懂上麵的字,但那個紅章特彆醒目,他立馬小心翼翼地收到懷裡,忐忑地問道:“縣太爺可有說需要多少人?”